顾惟谦也忙着解释：
“我让小月帮忙在门口递一条浴巾而已，刚才她并没有进来。”
“与我无关。”
明欢保持着平静，把眼前人当作陌生人。
她拿出一支笔塞到顾惟谦手里。
“离婚协议书，签字。”
顾惟谦难以置信，像是还反应不过来：
“什么？”
明欢看着他的反应冷哼一声：
“你来医院看我的时候就说有事等我伤好再解决。现在我的伤好了，出院了，来找你解决问题了，你装什么意外呢？”
顾惟谦深呼一口气，那支笔也被他随手抛在一边，看得出他也在竭力保持冷静：
“我当时说的是我们好好地把话说开，解决矛盾。我从来没答应要和你离婚。”
明欢语气平淡：
“所以说这个离婚协议书你不签？”
“不签！”
明欢拿出手机，飞快两步走到门外拍下咧着嘴偷笑的陈月的脸，再转身拍正从浴缸里站起身裹浴巾的顾惟谦的脸，
接着她再不管惊慌失措的那两个人，拔腿便走。
“站住，你拍我们的照片想做什么？”
陈月惊慌失措地在后面拉住明欢的胳膊。
明欢左臂也有大片磕碰的瘀伤还未痊愈，被陈月这样狠狠一抓酸疼得直打战。
明欢转手再拍一张陈月拉扯她的照片。
陈月又急着捂脸，便松开手。
这时穿好浴袍的顾惟谦也从浴室走出来了，又急又怒地叫明欢：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欢后退两步，离这两个人再远一些，嗤笑：
“我要你签字你不签，我只能拍下这些照片证明婚姻关系破裂，走诉讼离婚了。”
顾惟谦此刻并没有在意看着他的陈月。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明欢脸上，那是一种探求的目光，
似乎要寻找对方平静脸上一丝一毫的波澜。
“我们认识十余年，其中形影相伴不分你我的日子也有七年，你非要闹得这样不体面吗？”
看得太用力，他很快红了眼眶。
可惜明欢从不是一个会轻易更改自己心意的人。
“是我闹吗顾惟谦，在这一段日子里你难道没有再想吗，导致我们走到这一步的原因是什么？”
明欢还是回了一句，像问对方也是问自己。
顾惟谦深深蹙了眉，却缄口不言。
是他真的想不明白还是不敢说，明欢已经看不透了。
所以明欢自问自答。
“你的心变了。”
“没有，我……”
顾惟谦正欲辩驳和解释，陈月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你总是这样，你一味地指责谦哥，你处处苛求责怪他，可是你不知道就因为你说要离婚，他放下生意立刻从千里之外匆匆忙忙赶回来，急到差点出了车祸。”
“你被匪徒袭击心情不好连和他说一句话都不肯，可是他每天都要往派出所跑去关心案件的调查进度，夜不安寝，食不知味，累到神经衰弱！”
她的嘴巴义正词严，眼睛却在窃笑。
“谦哥黎明时分才睡着，睡醒了刚要放松地洗个澡，结果你又来闹！你真的在乎过、体贴过谦哥吗？”
明欢只用一句话就打破了陈月扬扬得意的拱火行为。
“是啊，小月这样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真是体贴啊。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想我也可以养一个男大学生在家里，让他给我做饭，陪我说笑，帮我洗澡呢。”
这时的顾惟谦像是才忽然意识到什么，对陈月道：
“你出去，不要添乱了。”
陈月收敛下下巴给顾惟谦一个伤心的目光，步子迈得很不情愿。
“快走！”
顾惟谦不耐烦地吼了一句，陈月两颗滚圆的泪珠立刻就掉下来。
她把头垂得更低了，吓得身子要颤抖似的僵在原地不敢动。
顾惟谦深深呵口气，无奈地要自己出来拉明欢。
明欢摊开手拒绝他的碰触。
她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决绝转身，留下最后一句：
“这个婚我离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你还是不签我的离婚协议，我们就对簿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