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没有很惊讶于明欢的善意,而是对着她会心一笑:
“我叫萧凛。”
“明欢。”
后来几人慢慢熟悉起来。
她也知道了小男孩叫轩轩。
在小孩睡着的时候,萧凛说起轩轩的故事。
“生母早早去世,父亲再婚就把他扔给了农村的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死了,十岁的他孤身一人来城里找爸爸,出了车祸。”
“我报警找到了孩子的父亲,他爸爸不想要他。”
萧凛语气低沉地说完这一切,又问明欢:
“你的故事呢?你不是车祸,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明欢轻描淡写:
“被歹徒袭击了。”
萧凛哑然失语。
明欢在他蕴含着苦涩与叹惋的眼神里沉默了一会儿,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都过去了。你看我伤也好了很多了不是吗?”
“其实我以前是拳击手呢,只是很久不练了。”
“我也是拳击手。”
萧凛的目光又变作吃惊,转而是更加亲近的善意。
明欢也笑:
“那我以后如果想再训练,可以请教你了。”
“好啊,随时找我。”
……
十天之后明欢出院,她留了护工的联系方式,自己出钱,请这个护工继续照顾小朋友。
一向笑意盈盈的萧凛这次面色很严肃认真,表示实在不用她破费。
明欢也很认真:
“我知道你又要工作,还要联系民警和社区与轩轩的父亲交涉,实在为难。”
“你在做一件很棒很有意义的事,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办好出院手续,明欢又安慰小朋友一定要多吃饭多睡觉,开开心心地。
“把自己养得壮壮的,很有力气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怕了,我们能打败一切小怪兽的对吗?”
十岁的小男孩其实已经什么都懂了。
他们在一块相处十多天,轩轩稚嫩的小脸上少有笑意,这一刻知道明欢要走了,眼中更是满溢低落和不舍,
但是他还是扬起嘴角对明欢点头了: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萧凛送明欢出了住院部,在她挥手告别时,他开口了:
“那个,能留你一个联系方式吗?我们是朋友了对吧?”
明欢放松笑笑:
“当然。”
出院的明欢的第一件事就是重走了自己出事的那条路。
她细心观察着路边,尤其是自己藏身以及那个歹徒藏身的两个巷子口,也没有什么发现。
对方的生物痕迹也没有查出结果,证明没有犯罪前科。
会是谁呢?
明欢头又痛了起来。
出院后她还需要卧床静养几天。而这一段时间的顾惟谦安安静静,并没有再露面。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束了吧。
不,其实他们早就结束了。
明欢让自己不再去想,安心养伤。
一个礼拜后明欢去医院复查,头部创伤已经痊愈,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脸上挨那些拳头留下的深紫瘀伤如今只剩一片丑陋晕黄,虽然一牵动面部还是会疼,
但终究也无关紧要了。
除了案件的进展,明欢心头还压着另一件事,与顾惟谦离婚!
她喜欢什么事都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所以从医院出来,明欢就带着自己起草的离婚协议书回到了顾惟谦家里。
进了门,明欢才发现家里安静得很,王妈也不在。
明欢慢慢往里走,终于在一片的静谧中捕捉到一两声轻笑人语。
在卧室!
明欢大步走过去,却迎面撞上正从他们主卧的浴室里走出来的陈月。
看见明欢,陈月先是一愣,继而勾起了自己妩媚的嘴唇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明欢让自己波澜不惊,寒着脸擦着陈月的肩膀过去,径直去浴室。
泡在浴缸里的顾惟谦本来是满脸的惬意。
热气氤氲中,他的鼻尖正泛着晶莹的水光,两颧也烧得浑赤。
然而在看到明欢的那一秒,他的惬意死在了脸上。
“阿欢,你怎么,你出院了?”
顾惟谦结结巴巴,显然很紧张。
他们刚发生过什么?
明欢不禁再回看陈月一眼。
陈月意有所指的目光热辣辣地从明欢脸上转向顾惟谦,
不过只是瞥了一眼,就装着害羞与尴尬的样子躲了。
她把自己躲在墙后,焦急的声音却冒进来:
“嫂子,好像又误会了……”
“嫂子我们真的没什么,您千万不要因为我和谦哥发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