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不甘,撤回帐营,数日后再次卷土重来;虽然掩护军已经死,但朱氏勇武之人多如林,朱老爷听从他的夫人之言,不可重用军士;一旦重用,朱氏的百年基业将有所动摇,朱老爷听之。
王氏部落虽胜,可函宇依然眉愁紧锁;这一战总算看出南疆的弱势,他们虽然兵强马壮,但首领无能;如不速战,朱氏将出现内患,一旦如此,王氏攻之,战必胜矣;但王氏的军粮已经不足半月,若他们一直不出战,王氏军队只能营中等待;他担心世奇会借此机兵变,到时他们联合夹击,王氏军队将难逃此劫;此战着实让人头疼,速战与不速战都有隐患,只能凭天由命;终之,速战速决,并且一定要打胜;不然,王氏将面临内忧外患,到时覆水难收。
王老爷进帐与函宇商议,问道:“我儿为何如此愁眉不展?”
“阿爹请上坐。”函宇起身让座。
“天要亡王矣!”函宇道。
“我儿不必担心,阿爹戎马一生,还没有打不赢的仗。”
“非也,非也……”
“那你意?”老爷不解。
“我担心大哥会借此兵变。”
“我儿莫担心,部落里我留有二十万重兵屯在周围,量奸人不敢妄来。”
“阿爹虽做好充分准备,只怕事有万一。”
“我儿过滤了,目前咋们最棘手的不是内忧,而是外患。”
“也只能一赌了。”
阿木奇前来商议,站在帐外大声道:“少爷,阿木奇求见?
“进来吧!”函宇回。
阿木奇进入帐中,发现首领和函宇正在商议事情,便单膝跪下道:“拜见首领大人,拜见少爷。”
“免礼吧!”王亦都道。
“过来坐吧!”函宇用手示意,叫他去他的旁边坐。
“首领、少爷,可是在商讨抗敌之计?”阿木奇问道。
“是啊,这朱厮硬是不出战,如今我部粮草已经不足半个月,为此我正感到头疼。”王亦都道。
“卑职斗胆直言。”
“你且说吧!”王亦都道。
“朱首领虽有勇兵,却无众多勇将;即使有勇将,也无将权;朱老爷优柔寡断,不分事情轻重,听信妇人之言,不肯重用军士,使得有勇的军士不肯卖命;我们可借此机会,使他们内乱。”
“将军之言便是我之意。”函宇高兴道。
“如此甚好,想那朱厮若知道我们的计划,说不定该要吐血了,哈哈……”王亦都霸笑。
“朱首领外刚内柔,虽喜怒不形于色,但心里一定不能承受部下的背叛。”阿木奇道。
“将军果乃苗疆第一谋士。”函宇举杯示敬。
“少爷过奖,阿木奇愿为王氏部落鞠躬尽瘁,死而不悔。”阿木奇举杯回敬。
“哈哈……我老了;王氏部落始终都要由你们来接管,希望你们友谊天长地久,永不破灭;来,阿爹敬你们一杯。”王亦都举杯道。
“阿木奇将军,你愿随我一生,终生为我所用?”函宇又斟一杯并举过胸前道。
“少爷,阿木奇愿对雪山起誓,终生服侍您左右。”阿木奇痛饮杯酒。
两人出帐,面对雪山,起誓道:“我函宇,我阿木奇;愿相半一生,共创大业。”
“好好……我的两个儿;此生有你两,总算不白活。”王亦都鼓掌道。
“首领大人,阿木奇不敢。”阿木奇如坐针毯。
“有何不敢,做我的儿子,让你感到丢脸?”王亦都道。
“不不不……不是,是阿木奇不配。”阿木奇解释道。
“阿爹,你看你把将军给吓了。”函宇一旁笑道。
“少爷,你别再说了,阿木奇此生只愿为你肝脑涂地,别无所求。”
“好一个肝脑涂地、别无所求;忠……义……”王亦都道。
“请老爷见谅,阿木奇乃庸俗之辈,不敢妄想。”
“阿木奇将军,你的忠义令老夫实为感动,我虽征战多年,却无可信之人,我也希望有一个像你一样,能替我分忧解难的人!”老爷感慨。
“首领雄才,无人不争锋效劳您,何愁无人分忧?”
“哎……命亦如此,我还何求?”
“阿爹莫伤心,以后有孩儿天天为您分忧。”函宇道。
“阿爹不是愁无人分忧,阿爹实为求一知己。”
“阿爹之疾此乃唯今之罕见。”
“对也,我儿深知阿爹心府。”
“首领,阿木奇自请负责筹谋与实施此事。”阿木奇上前请命。
“将军既不愿做我干儿子,那就随将军之意;此事,我同意了,你们好好的办吧。”老爷离帐而去。
“请少爷怪罪,恕我无礼。”阿木奇道。
“将军忠义,宁做我之仆,也不愿为我兄弟;函宇怎会怪罪,只怕父亲爱才心切,误会你罢了。”
“这个少爷不必担心,老爷英武,不会与我一般见识,自然不会记恨于我。”
“呵呵……好个阿木奇将军,真服你了;刚才还担心,先在反过来安慰我了。”
“这全不仰仗少爷您?”两人调侃道。
“对了,将军打算什么时候行动?”函宇问道。
“今夜。”
“哦,可我们尚未准备。”
“无需任何准备。”
“将军有何高谏?”函宇惊讶道。
“只需我一人前去便可。”
“深入虎穴,没带个人恐怕不妥?”
“阿木奇以雪山之名起誓,定会安全回来。”
“行了,知道你厉害,那现在就离开吧。”函宇笑道,两人离开帐营,到帐外牵马。
深夜,阿木奇单枪匹马潜入朱营;他敏捷的身手,很快混进主帅大帐;他观察许久,主帅大帐灯火通明,四周守卫森严。他又来到大将军的帐营,只见远处暗红的微烛,四周寂寥如孤坟。朱氏排挤外族,凡不属同姓的将军将终生有名无实,大将军乃朱氏亲侄子,虽对伯父有不满,但不至于背叛;他绕过大将军帐营,来到南疆第一猛士的阿齐纳将军帐外,此人在军中的人气胜于朱氏侄子。
他迅猛一击,将帐外的守门人击倒在地。帐内传来:“谁?”
“将军莫叫。”阿木奇进入,只见他早已手握利剑。
“不要靠近我。”阿齐纳显得有些愤怒。
“将军且听我说。”
“你是王贼部下的?”他问道。
“将军明眼,我便是王氏部落的。”
“好,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他一剑刺来。
“将军且听我说完。”阿木奇拔剑挡下他的剑。
“敌我势不两立,无需听谈,拿命来。”阿齐纳又刺。
“啊……”阿木奇惨叫一声。
帐外传来:“有刺客,抓刺客……”
“你为何不夺?”
“将军且听我一言……”阿木奇左手按住右胸口,血流不止,这一剑差点要了他的命,险些刺到心脏。
“你为何夜闯军营?”
“为了救你。”
“救我,正是。”
帐外叫道:“阿齐纳将军,请让小的进来一下,今夜有中疆敌人来袭,杀死了我众多兄弟。”巡夜的士兵头领看到将军的守门士兵倒在地上。
“我已经休息了。”
“睡下。”阿齐纳小声的叫阿木奇睡在他的床上,自己也进去睡。
“将军,事关重大,小的冒犯了。”帐外人夺帘而入,大堆人跟在后面,四处翻东西。
“放肆,没把我这个将军放在眼里吗?”阿齐纳大怒。
“将军,事关重大,请将军见谅。”头领解释道。
“那,请搜吧!”
“报告头领,没人。”一个士兵前来。
“没人,没人……”众士兵来报。
“没人,就撤吧,将军请见谅。”头领欲离开帐营。
“头领,这有血。”随后的一个士兵叫道。
“什么?”头领转身走进来。
他用手沾了沾地上的血,发现血是鲜新的,问道:“将军,请给我解释?”
在他转身询问之时,阿齐纳用匕首在左腕上猛然一刺,忍痛道:“没用的东西,竟连老子的血都不认识。”他将手放在被褥上。
“将军,这里果真有刺客?”头领看着透血的包扎布问道。
“不是,是我昨天抢来的那个臭娘们刺伤的,她跑了,你们还不给我去追。”
“将军,可是……”头领一头雾水,没听过将军什么时候抢来女人。
“可是什么?”
“将军请让我看您的被褥?”
“放肆,我的被褥你也敢看,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睛。”将军大怒。
“小的不敢,只是担心将军的安危。”
“滚……”
“小的告辞。”
士兵们退到帐外,只听见将军骂道:“骚娘们,让本将军如此疼痛;信不信本将军抓到你,将你碎尸万段。”
“这将军可真风流,走吧!”士兵道。
“哎……南疆什么女人没有,偏要在这地方抢?”一个士兵又道。
“你们都给我住嘴。”头领骂道。
“是……走吧!”
士兵们走后,阿木奇慢慢起身道:“谢谢将军救我。”
“看你是一名汉子,才不忍心杀你,你现在马上走吧,再不走我随时会改变主意。”
“可惜,可惜;将军一世英名,却沦落如此。”阿木奇叹道。
“你为何叹?”
“我再替英雄打抱不平。”
“我的事,你无需过问,再不走我可要改变主意了。”
“你不会杀我的,如若你要杀,早在被褥下,你可一剑刺我。”
“你不要得寸进尺。”
“将军,请归降我部吧;王氏将封你为大将军,是名副其实的大将军,位于我之上。”
“你在动摇我?”
“将军难道不觉得委屈,难道不觉得庸主无为?”
“庸主也是我的主,再者王亦都残暴不仁,怎会容我。”
“将军只是听信谣言,王首领绝非你说的残暴不仁,他杀的只是那些鱼肉百姓的人;他四处征战,只为平定天下,建立一个太平盛世。”
“果真如此?”
“将军不信,可立马斩杀我。”
“朱氏生怕我夺权,不肯给兵马,每次出战都是临时分发的。”他沮丧道。
“阿木奇久仰将军威名,只是未曾见到真人,为何这几场战都不曾见到将军?”
“那朱氏怕我不听,命我运粮草。”他拍案而愤。
“将军乃真英雄,如若一直不被重用,不枉费一生才气?”阿木奇激励道。
“你的话可信?”
“我阿木奇敢以雪山之名起誓,所说之言句句肺腑。”
“将军不愧是苗疆第一谋臣、智囊。”阿齐纳道。
“你知道我?”
“方才我刺杀你之时,便猜中了。”
“我有何特征,让你一眼猜中?”
“我在后方曾问士兵说道,中疆有一位将军好生了得,不仅武艺高强,更是智谋过人。方才我刺你第一剑,用了八成功力,你却轻而易举的把它挡下,在整个南疆目前没有人能抵挡过我的剑,我猜想你的武艺一定胜过我之上。后来,我又刺你第二剑,你不躲避;让我大为震惊,我又听闻中疆的那位将军十分忠义,从不伤及无辜,并且十分吝惜英雄,我虽不才,但我也是南疆第一猛士;因此我确定您就是那位大名远扬的阿木奇将军;因为没见过,所以一直没敢确定。”
“正是在下,但我没有你说的那般好。”
“将军,我愿随将军鞍前马后,世代为将军效劳。”阿齐纳双膝跪下道,他仰慕将军已久,想不到心中一直仰慕的英雄就站在眼前,而且他是如此的年轻帅气。
“好……你既愿随我,可否愿听我之言?”
“阿齐纳愿意听从将军的安排。”
“甚好,你且将朱氏的军情告我知一二。”
阿齐纳将朱氏的军情分毫不差的告诉阿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