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聪夜夜不能寐,他来到雪伊的房间;房间里依然清静,任何东西都像死了千年的古尸般僵硬;唯有雪兰存有一丝生气。他将雪兰抱回自己房里,精心照料。每天都擦掉它身上的烟尘。待到深冬之时,它将盛开蓝色的花。现已是初冬,离花开之际不久远了。
女仆人走来收拾房间,见云聪看着雪兰闷闷不乐,便问道:“少爷,为何如此心事重重?”
“她走了!”
“你是说三小姐吗?”
“是啊……”
“你放不下她?”
“我们的灵魂早已相融,她走了,我的心也跟着走了。”
“少爷,我打小就在府里做事,没经历过什么恋爱,也不懂什么叫做爱情;但我明白如果爱上一个人,就勇敢的去追求,即使是水中月镜中花。不过,三小姐已嫁为人妻,您万万不可胡来。”
“呵呵,想不到连你都懂这些道理;为什么有人却不懂呢?”他愤恨云珠和李老爷。
“你说,我若现在去找雪伊,她会跟我回来吗?”
“少爷,您只为自己想;可考虑到三小姐,就算她愿意回来,李氏部落能容忍她吗?王氏部落会以此为借口攻打李氏部落,到时生灵涂炭,三小姐和你都没有容身之处;何来幸福、快乐?”
“你说的是,我并不想为难雪伊;我只想看她一眼,就一眼,我也心满意足。”
“少爷,您真是善解人意,可惜天不助你们,要不你们可是一对绝配的鸳鸯。”
“鸳鸯尚有分开,人亦有离别。”他抚摸着雪兰的叶子,它像雪伊的肌肤一样有光泽,令人百看不厌。
尔后,仆人离去;仆人的一席话,使他从痛苦的深渊中挣扎出来。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胡须,他快连自己都认不出。
深冬之际,雪兰绽放出绮丽的蓝花;他从来没有看过雪兰开花,听说深冬之时雪兰开花是从雪伊房里的丫鬟得来的。雪兰开花之际,便可问到一缕缕清香。他整日坐在雪兰跟前,静静地看着它,闻着它的芳香,似乎它也通人性。
雪伊在为花草护理,深冬来临,她要将花儿们搬进屋里;忆起了雪兰,每逢深冬之际雪兰便开花,雪兰跟了她六年,在李氏部落里,最值得怀念的除了聪哥哥,便是雪兰。想到没有人护理它,不久将会死掉,心里多了几分忧愁。
“珍儿,你说这大雪天的;雪兰会死掉吗?”
“小姐,您既已经嫁到王家,就不必去想别的了。”她知道小姐问花是假的,思人才是真的。
“珍儿,雪兰跟了我六年,我怎舍得说放弃就放弃。”
“小姐,聪少爷也和你相处六年;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他?”
“珍儿,知道我说不过你,可我真的担心雪兰。”
“小姐,明儿叫下人们再去帮你弄一株雪兰回来,可行?”
“珍儿,你是不明白的……”
“小姐,我明白,我比谁都明白;自从你嫁入王家,就没有一天看见你笑过;你心里还放不下他,可你不敢承认。”
“珍儿,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姐,你不应该这样,你要好好的活着;聪少爷若知道你过得不好,还不知会做出社么傻事来。”阿珍耐心相劝。
“珍儿,我知道你为我好,在王氏部落里;除了你和函宇,其他人都表里不一,叫我生畏,我害怕他们会像云珠一样害我,使我不得安身。”
“小姐,你多虑了;即使身披荊刺也不要放弃生命,既然害怕被人害,何不如学会保护自己。”
“珍儿,之前是我太懦弱了;才一直被欺负,我若再这样,以后定会没有安身之处。”
几日后,珍儿叫人弄来一株雪兰;却没听说它会开花,为了安慰小姐,她只能找一株相似的来给她。
“这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见过呢?”函宇走来问道。
“姑爷,这是雪兰;生长在雪山上,常年以饮雪为营养。”阿珍回道。
“我知道,有一种叫做雪莲,也是在雪山上的;是不是这株?”
阿珍觉得无法解释,只好回道:“这株是雪莲,也可以叫雪兰。”
“不,就叫雪莲。”少爷撒气道。
“好,就叫雪莲。”
“它叫雪莲,你叫雪伊;难道你真是雪山女神?”他问雪伊。
“函宇,别胡闹了;雪伊不是女神,雪伊只是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我喜欢;噢、噢、雪山女神是我的妻子。”他高兴叫道。
“姑爷真是纯真,他若是个常人,我也就放心了,可惜老天却要这样对他,叫我和小姐如何是好,以后谁来保护我们。”阿珍心想,王氏家族庞大,人心叵测,到处充满杀气,叫人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