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小吉娜随她阿爹去打猎,阿爹忙着追赶猎物,忘了小吉娜还在身后。很快小吉娜被小野狼盯上了,她向后退几步,用力拉玄,射死了小野狼。她跳下马,欲拖走小野狼。不料被它的母亲发现,母狼狠狠的盯着小吉娜。它的眼眸里透尽了丧子之痛,她感到罪恶缠身。但又非常害怕母狼攻击她。她轻轻的移开脚步,想一跃马背上;但她一切行为似乎都在母狼的掌控之中。她慢慢的移开脚步,母狼便向她飞奔而来,咬住了小吉娜的右肩,她的马见势不好便跑来踢母狼,母狼终于因敌不住马而仓皇而逃。小吉娜全身被血染成了一片红。她拖着疲惫的身体骑在马身上往回走。不久,她感到周边的树木摇摇晃晃,便倒在了马背上。她的马一直往回走,走出了森林,到了一颗大树下。
一个少年骑马迎面而来,毒辣的太阳,使路边的野草东倒西歪。翅马长空,英姿飒爽。很快,少年来到大树下,看到树下有一匹黄色的马,马背上背了个东西,似人非人。他下马上前去看,才发现马背上确实是个人;只见长长的头发顺马鬃而流,却不见脸,身材瘦小;由此可断定,马上之人定是个小女孩;深红的血衣上微微透些白色,少年深知她受伤不浅;右肩上的血顺马前脚而流。
少年不忍,把她从马上抱下来,用身上的水给她洗净身上的残血。她的衣服被母狼撕得一块东一块西。幸好除了右肩上的那个梅花胎记,其他的地方都没伤着,因失血过多,还处在昏迷状态。他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她虽是个孩子,但娇美的脸型,清晰的兰眉使得少年静看许久;隐隐约约闻到一丝体香,身体里突然流了一股热。虽是盛夏,她却在寒颤。他拾来些柴火,照顾了她一个晚上;天明时,她醒来了。闻到烤野鸭的味道,她饿了!她想起了昨天的事,心中便害怕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有一个少年在给她的马味草,但她依然感到四周的树木都在晃动。她想尖叫一声,可刚要叫,伤口又痛了。看着右肩,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她想叫也没了力气,便倒在地下。
许久,她醒来;她静静的看着他,而他并没有发现她已经醒来。他的外衣已经脱给了她。看着对面高俊哥哥,他洁白的牙齿,顿时想到了阿爹画的一幅画;她从未见过这般少年,心生欢喜。他如今已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身体上的特征已基本形成,和成年男子一样有着傲人的魅力。他是她此生见到的第二个男人,第一个是她的阿爹。她静静地看着他,却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似乎是从天而降的。
少年欲起身走向她,她便速速闭眼;发现她还是避着眼睛,便坐在她身旁吹着烤鸭。美味传遍了山野,她抵制不住诱惑,睁开了眼睛。
他问道:“小妹妹你可醒了,伤口还痛?”
“哥哥,我这是在哪儿?”她娇弱的问道。
“你忘了昨天的事?”
“我杀死了母狼的孩子,我看着它的眼神,恨透了我。”
“小妹妹,你真可爱;身处困境还同情母狼。”
“哥哥,那东西可以吃吗?”她看着架上的美味,口水已经不知咽了几回。
“来来,你已昏迷一个晚上,大概饿着了,来吃鸭腿。”他扯下一只鸭腿递给她。
她狼吞虎咽的吃下,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妹妹的家在哪呀”少年问道。
她指了指前方,便专心的吃下了鸭腿,不作回答。后又问道:“哥哥,你家在哪?”
少年指相反的方向。她吃完一支鸭腿,便问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云聪。”少年回答道。
“李云聪,这不是汉人的名字吗?”
“是啊,我阿娘是汉人,我阿爹是苗疆人。”少年回答道。
“那妹妹呢?”少年问道。
“我叫阿吉娜,是吉祥的意思。”
“好名字。”少年道。
“哥哥,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翻过三个山头,便是我家;妹妹若想见我,随时欢迎。”
李云聪送走了阿吉娜,她是那么的天真;她的眼睛如此牵魂梦引。娇巧的小脸,想必长大也是个绝世美人,只不过自己还能见到她吗?不想了,他的阿爹也该着急了,他一个晚上没回家;他要在逗留一刻,恐怕阿爹又要吹号角召集族人找他了。
小吉娜回到家中,牧羊夫妇急得脸色苍白。
许些时日,小吉娜忽然感到很孤独,从小就只有阿爹和阿娘陪她,从没见过外人;如今见到云聪哥哥,感到她的世界里多了个人。看着他的衣服,她渐渐的对它产生喜爱。所谓爱屋及乌,却忧心来日不可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