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部落四处征战,名为安抚居民,实则侵占土地;王亦都带领士兵来到了牧羊夫妇的牧场,想劝服牧羊夫妇将牧场归于王氏部落。可牧羊夫妇不同意,士兵们抢走了所有的羊。牧羊夫妇见势不妙,便将阿吉娜藏在废旧的水缸里,便出去和王亦都的人拼命。
只听到一声:“去死吧!”她阿爹惨叫一声:“啊……”之后便死在士兵的刀剑下。她阿娘听到后,拿着锄头,从屋里跑来和强盗拼命;最后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被士兵刺死。阿吉娜慢慢卸开盖子,远远看到了阿爹阿娘倒在血泊上,阿爹的眼睛看着她藏的方向,似乎在告诉她要好好的活着。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记住了站在中间的那个领头,他的左脸上有一道月亮疤痕。旁边的一个强盗点起了火,顿时房子燃起了大火。那些强人将牧羊夫妇丢进了火海,熊熊的大火埋葬了她的阿爹阿娘,她的复仇之路便从此开始。求生的欲望在无止境的膨胀。那些人就象森林里的毒虫猛兽般夺走了她的亲人,让她失去了依靠。
那些人在火旁尽情的跳舞,他们在欢呼,在狂笑。乘着大火烧得旺盛,她顶起一个小水缸,从另一侧离开了火场。
那些强人走后,她回到了那堆废墟旁,在废墟上发现那枚指环,它毫发无损。戴在手上依然发出耀眼的蓝光。黑夜很快降临,粮食已全被烧光。她从山上找回一些野菜,放在破旧的缸片上煮。
很快,黑夜覆盖了整个寰宇,不远处传来狼的叫声。她害怕的蜷缩在残垣下。夜间,戴在手上的那枚指环便发出耀眼的紫光;野兽见到后便不敢靠近她。
几日后,她来到了那棵大树下,仰望苍穹,白云依旧;而她如今一无所有,不觉伤感涌上心头。
她睡在了大树下,梦到那位好心的哥哥,可他身影总是朦胧;每当她走进少年,少年便向后渐退渐远,直至消失。她在云雾缭绕的梦境里叫着少年的名字,可他久久不出现,她哭了。她听到有人叫她:“孩子,孩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一位和自己阿娘年纪相仿的夫人再叫她,她惊慌的起来,向后退几步。夫人便是西北李氏部落的首领夫人,她生有一子一女,子叫李云聪,女为李云珠。
夫人问道:“孩子,你做噩梦了?”
阿吉娜不语,自从阿爹阿娘离世后,她再也不相信任何人;除了那位神秘的聪哥哥。
“孩子,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夫人说道。
她沉默许久,欲转身离开。夫人问道:“你饿了吧?”
阿吉娜已有三天没吃东西,肚子在“咕咕”的叫。她犹豫的回头,人在饥饿的时候最容易显露本能,她抢下夫人手中的鸡肉,跑到一边大口吃下。夫人摇摇头,觉得这孩子甚是可怜。
孩子吃完了后,站着不动;静静地看着夫人,她太想念她的阿娘了。夫人抚摸着她的前额问道:“孩子,告诉我;你家在那里,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阿吉娜回答道。她放开了全部的心理防线,敞开心扉接受这位好心的夫人。
“孩子,你家发生了什么事?”
“我阿爹阿娘被强盗杀害,房子也被烧了。”她哭道。夫人感到她身世怜悯,便带她回李氏部落。
回到李氏部落,夫人先带她去拜见老爷;路途中得知小吉娜精通汉文,为让小吉娜生活在一个好的环境,她骗所有人说阿吉娜是自己在中原妹妹的女儿,名叫雪伊;因妹妹病逝,便帮照顾她的遗孤。
来到李氏部落后,李夫人给她改名叫李雪伊;尊为李氏部落的三小姐。
云聪听到家里来了个妹妹,便匆忙来看。
“妹妹……”云聪在屋外叫道。
李夫人说道:“看看,这孩子,高兴成这般!”
“妹妹……”踏进门槛的那一刻,他许久不语。她便是他日夜思念的小妹妹,顿时血泪相涌。
她梦中的哥哥,就在眼前;“是他,是云聪哥哥;不,这是在做梦吗?”她不停的在问自己。
他们虽认识,但却不相说话。各自沉浸在喜悦和相见很晚中。
“聪儿,雪伊以后便是你妹妹了;可要好好照顾她?”
“雪伊,你怎么会叫雪伊;你不是吉娜妹妹吗?”他迟疑的望着她。他心想道:“是你太年轻,还是我太天真;你明明是阿吉娜,怎么却不肯承认。”他瞬间沉浸在痛苦中。
“哥哥,你真的是我的聪哥哥,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雪伊想道。
“雪伊,快叫哥哥呀?”李夫人叫道。
“聪哥哥……”雪伊叫道。
云聪未等到雪伊说完,便跑出了门。他走了,带走了她的一切。她不明白云聪为何不肯见她。
回到房间后,云聪大病;不肯见外人,可把整个部落都急死。
黄昏过后,云聪房里的人都已离开;雪伊走进屋里,看着聪哥哥睡在床榻上,她轻轻的走进他的身旁,抚摸着他的脸颊,仿佛过去的一切出现在昨天。
“阿吉娜,阿吉娜……”他抓住她的手。
“聪哥哥……”
“告诉我,你是阿吉娜,还是雪伊?”云聪起来问道。
“我是那棵大树下被你救过的阿吉娜。”她的双眼模糊。
“妹妹,真的是你;可知道那天我有多生气?”
“哥哥,我不是夫人姐姐的孩子。”雪伊将所有事情原委都告诉云聪,而此时蕓聪才知道小吉娜家发生了不幸。两日后,他痊愈了。
云聪还有个妹妹叫做云珠,她比雪伊大两岁;但她并不喜欢雪伊,雪伊来到李氏部落已有数日,不曾见她来看。
为了顺从阿娘的意思,云聪改叫阿吉娜为雪伊,接受了她和自己姓同一个姓。他深知兄妹不可通婚,便痛苦万分。
从此,她们俩在一起学习,一起练剑。李夫人从中原请来了师傅,教她们学习汉族礼仪文化。云珠是个急性子,学东西不到三天便跑开。
岁月在指间中流逝,转眼六年逝去。云聪已是20岁,他修长的身段,浓密均匀的眉毛。
雪伊素有冰山雪莲之容颜,白而不苍,洁而不娇;兰叶般的细眉,直而不弯;深蓝色的眼眸,利而不刺;桃花般的美颊,红而不艳;樱桃般的红唇,红而不淫;细长的手指,宛如枝柳;轻盈的步伐胜似空中飞鸟。
离李氏部落不远有一座枫桥,桥上风光无限好;常有桥下流水,桥上琴瑟萧萧。
桥下流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嬉戏。每当深秋之际,叶子簌簌的往下掉,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红装,但红而不艳。
云聪作诗一首:桥下流水潺潺,桥上落红簌簌;鱼儿水中嬉笑,人儿桥上观花。
雪伊对曰:鸳鸯戏水中,比翼翔空笑;可怜独痴情,不知君心处?
云聪又曰:明月以为媒,白云以为宾;愿与妹相结,永生不相离。
雪伊又对曰:生若无福受,死亦何所惜;只愿与君共,寰宇不可阻。
两人便一起念道:“不求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不羡鸳鸯戏水,比翼双飞;只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求等到老去的那一刻,牵着你的手,在断桥守候。”
枫桥上见证了他们的爱情,这六年来,他们相处过无数的日子,彼此已经无法代替,虽以兄妹相称,却毫无半点血缘关系。
在枫桥上,雪伊弹琴,云聪吹箫,琴箫一曲通宵,胜似天籁之音。每日黄昏便是他们相会时节;透过黄昏之际,残留的夕阳在沉思;路旁的杂草在微风中点头,好像在为他们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