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华贵的皇太后回屏风后许久。
此刻换上宫中老嬷的服装,不得不说,还挺合身。她上下地在铜镜中打量一下,见好便收。
求子心切,顾不上许多,皇太后一路低头跟在苏嬷嬷的身后,步出宫殿后来到皇城大门。
看守皇城大门的兵士拦住两个老麽麽,说:“做什么做什么?现在已到宵禁时候,任何人等不得出宫!”
不显老态的苏嬷嬷丝毫没有迟疑,拿出皇太后的通行金牌说:“大胆奴才,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皇太后的令牌!”
刚才口气颇大的守门侍卫,瞪大眼晴细看一下。
怎也想不到遇上一个口气更大的,看见皇太后的金牌时禁不住愣了愣,再到看了个真切时才开口说:
“这位老嬷嬷,宫中规矩你也知晓,若要在宵禁时候出宫,我必须往上禀报。敢问老嬷嬷此次出宫所为何事?”
气势不减的苏嬷嬷冷哼一声,瞪大眼晴严肃地说:“此次出宫乃奉皇太后密令,你问这么多作甚?快快让开,免得误了皇太后的大事!到时维你是问。”
“这……”
守门侍卫眼珠转了一下,一时极为难。
苏嬷嬷一面阴笑,手不露破锭地从宽大衣袖口掏出一锭银子。
示好地将银子摸到守门侍卫的手中,轻声说:
“您看,这行了没?”瞧见守门侍眼晴还在为难,苏嬷嬷毕竟是个老油条,厉嗔了一眼,“见好便好。”
愣了半响的守门侍卫深知“有钱不拿是笨蛋”的道理,当下收下银子谄笑说:
“不为难不为难,既然是老嬷嬷是受皇太后之命出宫,那自然不用通报,不用通报。”
“算你识趣。”
就这样,皇太后在苏嬷嬷的带领下夜出深宫,然后很快就踏上守候多时的马车。
马车没走多远,居然被一个青衣女子,头戴斗笠腰配剑地站在路中间,拦住了去路。
车夫大力勒住壮马,一怒之下竟破口大骂:
“找死啊?哪来的臭婆娘不长眼睛!嫌命长也该挑个好日子啊!”
听见骂声的皇太后禁不住在车厢内问:“何事大叫?”
“回皇……”
马夫顿了顿,“回主子,有个野丫头拦住了去路,奴才现在就把她赶走。”
“快快赶走,莫耽误了行程。”苏嬷嬷替主子说道。
万万没想到,那青衣女子从容不迫,原地行了一礼说:“叶萱凝拜见皇太后。”
车厢内的皇太后不禁慌神,心说叶萱凝为何出现在这,她为什么知道我在马车里面?莫非走漏了风声?
佯装从容的皇太后走下马车,只见叶萱凝友善地笑。“叶萱凝你……”
保持微笑的叶萱凝半蹲身说:“我是来给皇太后送行的,多有叨扰,望皇太后莫怪。”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皇太后心中有愧,当下悔恨不已,就上前握住叶萱凝的手,说:“好姑娘,希望你不计前嫌,不要怪责本宫。”
表面和气宽容的叶萱凝笑了笑,说:“皇太后言重,即便我有豹子胆也不敢您呐。”
皇太后顾不上思考叶萱凝的话,继而问:“你今夜前来是做什么?怎知道我路过此次?”
叶萱凝拍了拍了皇太后长满皱褶的手,说:“我知道皇太后此次出行是为了寻找祁王爷,请皇太后放心,我也会去求助爹爹,让他也派人去帮助找寻。”
皇太后听了既惊又喜,还几乎流下感动的眼泪,但怎说尊卑有别,贵为皇太后怎能在叶萱凝面前有失贵族仪态?
因而皇太后只是会心一笑,随后一脸慈祥笑说:“难得有心,难得有心。”
说完两句听似道谢的话,心事重重的皇太后再次踏上马车,临别时也没有对叶萱凝多说些什么。
眼看马车渐行渐远,叶萱凝站在原地恨意难收,忽然呸了一声,自言自语说:
“你个老太婆,当初打我的时候那叫用足了劲,今儿却变了一副慈祥模样?哼!假若我叶萱凝看不出你的假惺惺,那我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