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成功了。”
“那个样子算的上是成功了吗?”
张家主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站在训练场里,训练用的机器四分五裂的躺在场地里。
张语凌还在不断的用手中的长矛不断的穿透着已经无法行动的机器。
“变得暴虐可不是我的问题,毕竟初期改造结束之后语凌的性格可没有任何变化,可能是在那之后出了什么差错吧。”
是的,是在那之后,原本只是想让女儿在经历那些痛苦之后不会被击垮,还能站起来,重新面对这一切。
可是,原本以为至少还会对自己的女儿有那么一点感情,可是,听十七说的情况。
她在那瞬间崩溃了,也是在作少女的心完全碎裂的那一刻,她和体内那狂躁的英魂获得了沟通。
也许,那英魂喜好的不是强壮的肉体,也不是因缘,他所喜爱的是那狂躁的心灵。
“她现在是个合格的战士了,至于,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可想象不出来,回见,老张。”
那个沉醉于精密技术的男人走了。
只剩下,如果无人制止会继续在那训练场内继续肆虐的张语凌。
“哦!对了!”
正在思索着的张家主被身后那一声呼唤吓到了,他转过头,那个男人又折返回来了。
“语凌的身体随时会出现变化,因为这技术还没完美到能够准确解释所有情况的程度,而且现在语凌的精神情况出现了异常,增加了不可估量性,所以你得上点心,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能够听见那个男人离开时会特有的引擎轰鸣声。
被粗暴改造过后的大马力设备。从堡垒一样的建筑内部冲了出去。
……
那人预料过的情况立刻出现了。
在第一次尝试幻化战铠的过程中,那份改造力量失控了,张语凌在训练场内抽搐着,身体扭曲成常人难以做到的程度,骨骼碎开了,碎裂的骨骼刺穿了身体的内部组织,在表层留下来了突出的尖锐痕迹。
失去了控制的能力在张语凌身体内部疯狂的冲撞着不协调的束缚。
就像是,在瓷器的外层套上了一层钢铁制作的外壳,在里面灌入足够撑开瓷器的充满力量的物体。
瓷器碎开了,那些力量冲击着外层的铁壳。
或许这个比喻不太合适,也许,液体存放在夹层里,摧毁了内层的原样的容器,又开始反过来伤害外层的固定装置。
“只有两种方法,”被紧急通知来的墨家家主比起两根手指,“第一,继续改造,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这种情况,因为现在用凡人的力量去触及那不属于我们的力量看来有些不自量力,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战斗的深入,语凌随时都会再次爆发。”
“第二,解除改造,也就是前功尽弃,语凌之前所经历过的一切,我们所做的一切全部付之东流。”
“选第二个,我不想看见语凌再变成这个样子了。”
张家家主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可是在执行的时候,却遇到了困难。
“我拒绝。”
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张语凌说着,她转过头,不,现在的她只能偏转着头,她的肩骨碎掉了。没有办法支撑她直立着脑袋。
“为什么!”
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张语凌,却倔强的说着很多人都不敢说出来的话。
“爸爸说过的吧,如果语凌不能去做,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对吧?”
“……”
“也是爸爸说过的吧,如果语凌不去做,可能家里所有人都会死掉对吧。”
“但是,爸爸觉得,语凌你更重要啊。”
爸爸握着她的手,那双手不论是因为挥舞武器还是因为那之后的伤痛,导致那少女的手四分五裂。勉强用医术缝合着,可是血还在不断的溢出来。
也许那早就不是血这种属于人类的东西了。
“反正我是怪物啊,怪物,就该做怪物该做的事。”
泪水落下来了,却并不是张语凌在哭,那个硬气的男人,曾经在那场战争中胜出的那个男人。
再一次的落下了泪水。
“是我,是爸爸作的孽啊。”
……
“这就是少主以前的故事,虽然只是一点,倒是足够你理解了吧。”
“十七,你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身旁的兵士眉目皱了起来,他们看着十七,显然,这些话不应该讲个一个外人听。
十七抬起手阻止了他们,看来这个见证了一切的男人,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我知道了。”
裴易澜点了点头。
那是个好父亲,看着她的那副模样,原本以为会有个更美好的童年。
“我会照顾好她的。”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