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想的,都一样。
“皇兄,有件事我特好奇,你为什么要和他宝贝儿子联手?”盛衍又问。
胜妆浣的睫毛眨了眨。
盛名似笑非笑地笑出了声,若有所思道:“其实我后悔了。我发现,和他联不联手都差不多。”
胜妆浣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盛名。一字一句很郑重地说:“那就取消和他的联手。”
盛名明显一愣,眼里闪过许多复杂的神色,到最后这些复杂的情绪全部融合在一起化为一个微笑:“为什么?”
“我们才是同丘之貉,你有盛衍有冷鸢或许你还有更多的帮手,你不需要和他联手,况且……你还有我。”胜妆浣淡淡回答,眼睛炯炯有神,盛名不答应都不行,况且还有她最后那句话。
盛名会心一笑,那句话或许他做梦都会笑醒吧。
“好,五皇妃,我听你的。”
“还有,去安国你肯定会去的,你都说了这次去那儿很重要那就证明你要很久都不回来。”胜妆浣有点小失落,“至于太后,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在这一个月之内让她消失。当你回来的时候,她一定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胜妆浣扬起她招牌的微笑,让人莫名的安心。
“好。”盛名斟酌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很信任胜妆浣。
到傍晚的时候,他们才到达木兰寺。这个寺庙很奇怪,翻越了许多大山,在一个海拔最低的小山的山顶上。众人也只好在山脚就开始放弃马车,无奈爬山。
“哼。”江淮英气喘吁吁地说道,十分不屑,“要不是想整整那女的,我才懒得来这个木兰寺呢,什么破寺庙,这么高。”
七皇子对她宠溺一笑,看了看前方上桥的盛郝折和淑妃还有盛淙宗,对大皇子夫妇,三皇子夫妇道:“咱们快点,和父皇一起。”
江淮英点点头,突然眼前闪过一丝狡黠,转过身看着后面慢悠悠的五、六夫妇,故作好心却心灾乐祸地说:“姐姐们,你们赶快些啊,在后面我很担心你们呢,若是一不小心摔了下去怎么办,下面很高呢,会粉身碎骨的哟。”
语落,江薛冉的眉头皱了皱,脸色有点不好看。
“别听这个女人乱说,咱们走咱们的。”盛衍牵住她的小手,感到一丝冰冷,特意地握紧,仿佛这样可以给予她温暖。
“这女人真烦。”胜妆浣不满地嘀咕道,“要不是你们这些人碍事,本姑娘早就到了。”
盛名侧目看了看她微微生气,紧皱眉头的样子,不禁感到滑稽,不由得一笑。说真的,同是皱眉,胜妆浣有心事时皱眉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味道,而她生气的时候有一种强大的气质,但是当她不满时挑剔时,反倒是有一种亲切而滑稽的感觉。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变成了深蓝色,他们才到达了木兰寺。胜妆浣蹙着额,轻轻靠在盛名身上。盛名轻笑,她心里肯定犯了很多次牢骚吧。
现在是夏天,就算时间再晚天都黑得很慢,可现在,马上就变黑了,他们才到。且不说肚子饿了,关键是脚也痛。
“贫僧见过皇上淑妃各位皇子皇妃。”刚到大门口,一个穿着黄色和尚服的,长相十分清秀的男人右手摊平,竖直放在胸前,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说道。
“何故方丈不必多礼,不知此时还有没有饭菜,朕与他们肚子都有点饿了。”盛郝折倒是表现得很亲切。
“随贫僧来吧。”何故方丈轻轻说道,指引他们来到一个简朴的房间里。
里面只有一个大圆桌,上面摆放着几碗米饭和素菜。看到这里时,江淮英马铃儿还有瞿姚包括他们的夫君都轻轻皱起了双眉,眼里全是嫌弃。
“你们请用,贫僧先行告退。”说完,何故方丈便退去了。
马铃儿闷哼一声:“父皇,你瞧瞧,这什么方丈啊,如此不礼貌。”
盛郝折淡然一笑:“铃儿啊,你这就不懂事了。何故方丈虽然年轻,但德高望重,不食人间烟火,与山下的人自然不一样。”
马铃儿闻言,只好点头,勉强地认错。
“行了行了,咱们还是开动吧,臣妾都饿了呢。”淑妃一笑,对盛郝折说。
所有人都上桌了,他们对吃这种斋饭显得十分生疏,只是微微夹起几块菜垫垫胃就没有多吃了。反倒是胜妆浣一嘴一嘴的,盛名撑在桌子上,早已放下碗筷,凝望着胜妆浣,嘴角捻起一缕宠溺的笑意。
江淮英看到盛名这种宠溺温柔的笑容,心中醋意直起:“五皇嫂,看你这样子是饿得很吧。要不要臣妾去给方丈说说,多加点菜来?”
胜妆浣挑了挑双眉,喝了杯茶,幽幽道:“好。”
江淮英愣了愣,她以为胜妆浣怎么也应该在父皇面前保持自己端庄的形象,可没想到她居然……
“七皇妃,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呢?不是说要给我去给方丈说多加几个菜吗?”看到江淮英一脸惊讶,胜妆浣不由得心中感到几分愉悦,催促道。
江淮英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要知道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她可是皇妃,七皇妃!怎么可以像个下人一样去给方丈说加菜?可她又不好意思拒绝,毕竟父皇还在看着她呢。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七皇子起身:“你继续吃,这种出头露脸的事让我去吧。”
江淮英脸色这才缓和不少。
胜妆浣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淮英,让她觉得好生羞愧。
“嗯,吃饱了……臣妾就先告退了。”胜妆浣放下筷子,好不淑女地打了个嗝,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盛郝折说,不等他同意,她早已转身离开。
江淮英气得耳根子泛红,搞半天她是在戏弄自己。
“哦,对了,七皇妃,等七皇子回来,你替我给他说声抱歉,不好意思让他白跑一趟了。”胜妆浣突然停住脚步,侧头道,众人可以从她侧脸上看到那嘲笑的笑容。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胜妆浣走后,大皇子厉声道:“五弟,你这个皇妃得好好看管了,跟个什么样子?”大皇子也觉得胜妆浣的做法有点过分,何况七弟还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他自然要帮弟弟夺回一局了。
盛名耸耸肩,风淡云轻说:“大皇兄,阿浣亦不是你的皇妃,她什么样子又不是丢了皇兄你的脸。这就不用你多费心了。”
“你……五弟,你这是不把大哥放在眼里了?”大皇子双眼微眯,闪耀着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