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安静得只听见两个男人的声音。从屏风外看去,一身白袍的男子坐在凳子上,手握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而另一个黑衣男子站在他的面前,正在禀报事情。
闻言,只见得盛名嘴角一勾,隐隐约约露出几分让人畏惧的寒意。
“他还真偏心啊,想让他太子去,可太子不去,我想去……他却让他大皇子去。”他冷笑,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冰霜刺骨。还有一种失落情绪隐藏在那冰冷之中,若是看不透你便不会发现。
云呈拳头紧握,不知如何安慰他。
良久,盛名瞥了眼屏风后,说:“云呈,你下去吧。”
云呈点头,躬身下退。
他走后,胜妆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望着盛名,发现他眼里布满的红血丝,他手撑着头笑得懒散地看着胜妆浣。这种懒散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装的。
“皇上又做什么了?”胜妆浣问。
“你过来。”盛名看着面前的人儿,轻声道。
胜妆浣朝他走去,站在他的身侧,突然,盛名抱住了胜妆浣的腰,脑袋靠在她身上。胜妆浣刚想推开,只听他说:“就让我靠靠。”
胜妆浣闻言,怔了怔,心中浪潮翻起,酸意十足。她听出了盛名的劳累,他的失落他的心酸他的无奈和委屈。
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脑袋。
“到安国当使者,让两国关系融洽。”他叹了气,“使者名额只有一个,我……一定要得。”他抬起头,看着胜妆浣。眼神无奈中充满了坚定。
胜妆浣心口一颤,莞尔一笑:“会的。”
盛名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酒窝出现在他的脸颊。胜妆浣挑眉,视线定格在他的酒窝上。只有一个……在右边。
“酒窝真可爱。”她用手指戳了戳。
盛名眉头一皱,只觉得当时被她冰冷的手指触碰时全身好像不受控制,热得发慌。
这个女人……
他笑了笑,让胜妆浣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靠在她的肩头:“离出发还有一个时辰,要不要?”
胜妆浣愣:“要什么?”
盛名轻笑,他的五皇妃貌似真的对这种事一概不知啊,就连在无意中挑逗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是那个啊。”盛名坏笑。
胜妆浣恍然大悟,想起身,盛名早有防备,手挽住她的腰揽紧。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不要脸,流氓,下流!”胜妆浣气得在他怀里犯闹骚。
盛名不仅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
“我也才发现你是这样的女人,不知风趣,不会配合。无聊,死板,呆愣。”盛名故意气她。
“好啊,想气我,门儿都没有。”胜妆浣刚想说什么,莞尔一笑,靠在他怀里。
盛名露出一脸宠溺,腰前的手慢慢在她身上游走,胜妆浣立马握住他的手:“盛名!”
“五皇妃,你不知道吗,人家都说成亲三日下不了床,你这个算什么?”盛名调侃。
“你真的是……”胜妆浣对他无奈,不说话。
不管盛名怎么调戏她,她都好像是个木头人,不动不闹。
“五皇子,五皇妃,皇上他们已经快到朝天门了。”这时,红岭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盛名的手松了松,胜妆浣找到机会急忙逃离他的怀抱。胜妆浣瞪了他一眼,还说还有一个时辰……搞半天他是调戏她根本没有那个打算。
又被他戏弄了。cccccccccccccc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c
两人很快到达了朝天门,前后有三辆马车。旁边都站着几个宫女太监。他们并没有看见皇上等人,想必他们已经进马车了吧。
“坐哪辆?”胜妆浣扫了几眼马车问。
盛名扫过去,最终视线落在最后一辆马车上。胜妆浣明白了,率先上车。盛名在后头咒骂一声。
她这个女人都不知道和自己丈夫一起上车,这让他好意思吗?
虽然车里的人他都知道。
果然,当自己上车时,立马发出了哈哈大笑之声。盛名凌厉的目光瞪了眼哈哈大笑的盛衍。
他旋即收起笑容,但还是忍不住,低头偷笑。
盛名冷哼一声,坐在胜妆浣的旁边,侧目而视,她也是……想笑不能笑,憋得耳根子都红了。他看了眼安静的江薛冉,赞叹地点点头,还是这个女人比较安静。可下一瞬他又有了想杀人的感觉。
“五皇兄,皇嫂和盛衍在笑什么呢?”江薛冉一脸天真的问。
盛名的脸黑了黑,盛衍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盛衍,若是你想死,大可在笑得欢一点。”盛名嘲讽着说,隐隐约约透出他的愤意。
盛衍闻言,只好收起笑容,不过还是忍不住调侃几句:“皇兄,你这个做丈夫的简直是……啧啧,绝了。”
盛名没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盛衍,眸子里散发出厉人的目光。
“好了,我不说了。”他笑得脸都红了,深呼吸一下,认真地说。
胜妆浣看了看他俩,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五皇妃,你厉害。”盛名压低声音给胜妆浣说。
胜妆浣闷哼一声,没理会。
“怎么还不走?”盛名不耐烦。
“还不是在等他那宝贝儿子么?”盛衍冷笑。
盛名闻言,故作不在意的挑挑眉,手却不由自主地掀开马车上的窗帘,朝外头看去。恰好,盛淙宗正朝他们这边走来,只是他上的是第一辆马车罢了。
盛名耻笑,放开帘子,有说不清的神色。
不久后,马车开始走了。
“皇兄,听说这次去安国当使者你也去争取了?”盛衍问道,有点吃惊。
“嗯。”
“为什么?”
“这次去当使者和以往不同,安国或许是个转折点。”盛名若有所思地说。
盛衍也是一脸严肃,思考了一会儿,眉宇之间露出苦难之色:“不过……父皇肯吗?”
盛名也皱起双额,眼睛飘飘落在胜妆浣身上,嘴角弯起,勾勒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很有把握:“会的。”
胜妆浣闭着双眼,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但一字不漏全部听得清清楚楚。会的,就算盛郝折想让盛淙宗去,那如何?盛淙宗根本砍不起这个使者。盛郝折又想让大皇子盛阳去,那又如何?她是有把握不让每个人参加这种事情,除了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