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都告诉你，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和你说。你不用着急，那人很好找，就在帝都。等你听完我说的，你直接过去，就能将人给找到。”
言欢做出了决定后，反倒是不在颤抖，神色也不再躲闪。
她坐回了沙发上，看向了萧遇言，“阿言，你有烟吗？”
萧遇言见她态度平静了，也坐了下来。
这会听到她的话摇了摇头，“没有，我早就戒烟了。”
言欢不禁有些失望，要是能有根烟该有多好。
顾子衿一见，赶紧将水果盘拉了过来，“小姨，别抽烟了，对您身体不好，也影响秦阳。我给您削个苹果吧，您先说，我马上就削好。”
言欢勉强朝她一笑，也没有拒绝，“那也行，谢谢阿矜。”
顾子衿对她一笑，拿起一个苹果，认真的削了起来。
“在说之前，阿言，小姨要先和你说声对不起，也要和你的母亲说声对不起。”
言欢这次眼神没有一分躲闪，而是直直对着萧遇言的眼睛说得。
萧遇言心中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言欢就已经叹了一口气，面色有些难看的的开了口，“这件事，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了。那时，你才刚刚出生，我姐已经带着你去了言居，我也在那里照顾她和你。而萧家，就在那时也开始给萧云山议亲了。只不过，我姐那时还不知道，还等着萧云山能实现他的诺言，让我姐和你名正言顺的走进萧家大门。”
“在当时，萧云山还是处于激烈反抗的阶段。消极，逃避，和家人争吵，就是死活不松口娶别人。这些我姐不知道，我却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我那时和齐志远关系不错。四大家之间，消息素来都不是不怎么相互隐瞒的，所以他私下总是和我说这些事情。”
这事情，萧遇言倒还真有些耳闻。
好像是萧云山感叹过，当年他喜欢身为姐姐的言初晴，齐志远却喜欢性情傲气不太好相处的言欢。
不过，齐志远太了解他自己的身份了，所以从不曾说破过，在该结婚时就结婚，从来没有一分的不愿。
所以，很多人是不知道的。
可那时萧云山也是在知道情滋味的，懂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时，会有的反应和眼神。
从当年齐志远的反应看，以他那种自小就无比现实的性格，能对言欢那样，已经是非常喜欢的证明了。
难道，秦阳是齐志远的孩子？
这个也不无可能，毕竟那时都是年少轻狂，齐志远长得也不错，言欢和他一直关系也不错。
再进一步，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这样没有结果的爱恋，骄傲如言欢，自然不会去做齐志远的外室情妇，这才带着秦阳远走？
那言欢说得，对不起他和母亲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在心里正猜测着，言欢的话还在继续，“因为齐志远的话，我对萧云山的印象也有了一些改变。认为他这人也不光只是哄骗我姐，还是有几分担当的。只要他能坚持到底，想必还真能视线诺言。”
“我每日都在关心着萧家的动静，想着萧云山的长辈什么时候能消停，承认了我姐和萧云山。可惜，我等了两三个月，没有等来萧家的好消息，却等来了这辈子我最为屈辱，最为想要抹去的一晚。”
一听到这话，萧遇言的身子不由的挺了挺，知道接下来的话，就是重头戏了。
就连顾子衿削苹果的动作都顿了顿才又恢复，果皮却是差点断掉，让她赶紧多分了点心在手中的刀子上。
她削苹果素来很慢，因为她喜欢一个苹果削出来，正好果皮也是一个圆。
这个本事，还是她在萧遇言当初撞车住院时练成的。
这会，因为听言欢的话，果皮差点连不上，她更是多加了几分小心。
她的动作，都被言欢看在眼中。
她忽然觉得，一会在她说出实话后，她和萧遇言的关系，估计也就是如同顾子衿手中刚才差点断掉的苹果皮。就算是不彻底扯断，衔接的地方也会变的薄弱无比，稍微一点的动作，就会从中断开。
“阿言，答应我，不管一会我说了什么，你怪我恨我都行，但是不要迁怒阳阳好不好？”
230章阿言，你们两个是亲兄弟！
看着言欢眼中带着的哀求，萧遇言心中蓦地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来。
“那晚下了大雨，姐又不舒服，早早的就带着你睡了。因为萧云山那段时间都很忙，都是白天过去，晚上都是要待在萧家老宅的。我贪图楼下沙发舒服，就窝在客厅沙发上拿了本书看。谁知道，就是因为我犯了懒，没有去回房间，才酿成了大祸。”
“小姨……”萧遇言声音有些颤抖，顾子衿也是想到了什么，手上不自觉的一个用力，快要削到头的苹果皮断开，掉落了在她腿上。
她这时已经无暇去顾及什么苹果皮了，只是睁着一双震惊至极的眸子朝着言欢看去。
言欢手紧紧攥成拳，尽力不让脸色看上去太难看，“萧云山来时，已经是喝多到神色不清了。他自己有钥匙，可能是司机给他开的大门，他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见到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我，直接就扑了过来，跪在我脚下，说对不起姐。说他扛不住了，要娶别的女人了。”
“但是，他对我姐的爱是不会变的，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再有孩子。还说让我姐等一等，等他彻底掌握了萧家，就一定离婚娶我姐。我是想要直接上楼的，却被他抱住了腿。后来，他就把我当成我姐。那晚风大雨急，我刚喊了两嗓子，就被他制住，拿东西塞住了嘴。我的反抗，在从小就锻炼过得萧云山那里，简直就是个笑话。”
说到这里，言欢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神色到底是无法在保持平静。
她狠狠咬了下嘴唇，直让嘴唇都泛出血来。
那是她这辈子，最为屈辱的一夜。
也是她这辈子从那晚起，就深深觉得她对不起自己的亲姐，亲外甥。
哪怕，她并非是自愿的。
可是被自己姐姐的男人给睡了，还有了孩子，并且还生了下来，这是她心底最深处永远无法抚平的愧疚和伤痕。
哪怕她爱秦阳，将秦阳视若生命。
可……这件事，却也是她最为耻辱抬不起头来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