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从大明至大洛,我只带了你一人,因为你是从小伴着我长大的,所以,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背叛我!”
“当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将你的尸体送回大明,也不算辜负咱们这么多年主仆一场。你说是么?”
裴稚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轻轻抚摸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春草。
春草一言不发,眼眶含泪,扒着裴稚的衣角拼命的摇头。
“那倒要请问三公主,如何在这太子府内立足呢?你好像并不得太子恩宠?”角落里的人第一次开口,裴稚便立刻会心一笑。
鱼儿已经上钩!
“立足太子府,是再简单的事不过了。”
“老太妃身为太子的养母,虽然再怎么不得太子欢喜,但这府内,又有何人敢忤逆她的意思?就算是太子见到了老太妃,不也得乖乖的叫上一句母后吗?”
“外面那些妖艳**皆为了讨好太子,以为得了太子的恩宠,便可在这府内横行无忌,当真是愚蠢至极!”
“这府内,除去老太妃,才轮到太子,府里的下人见到老太妃,谁不是如鼠见猫?而我只需要讨好太妃一人,在这府内,便是立于不败之地!”
裴稚信口便将方法讲了出来,仿佛是做了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方法倒是不错,但三公主似乎忽略了一点,你既然知道太子对太妃颇有怨言,还要去讨好太妃,岂不是公然与太子为敌?”角落里的人再次开口,皆是直指事件关键。
“呵呵。”反倒是裴稚,只是冷笑了几声也不回答,只是她的内心,无人能偶知晓罢了。
“既然三公主不愿回答,那便作罢,不过你怎就知道,初灵会不会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到时候反咬你一口?”
裴稚听后,倒是掩面一笑,转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反问了一句。
“就像你姐姐对你那样吗?陈白凤?”
人影在听到陈白凤这人名的时候,身子不自然抖了一下,这一切,都落在了裴稚的眼里。
但是旋即,人影又恢复了之前那样,不再言语,将身子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裴稚见她这幅模样,却是心情大好。
鱼儿既然已经上钩,那么钓起就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自己不必急于一时,整座太子府此时在她眼里,已经化作了一张巨大的棋盘,初灵是棋子,春草是棋子,老太妃亦是棋子。
不过,面前的陈白凤,才是她最后的胜负手,足以一子定乾坤。
而与她博弈的对手,究竟是太子赵珣,还是远在大明的陈青鸾,裴稚心里也尚未知晓,只是棋子已布,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重生归来,裴稚的复仇才不过刚刚开始。
……
太子府,位于左侧的书房一向是属于赵珣的禁地,无论如何得宠,任谁都不得踏入半步,曾有一女仗着恩宠强闯书房,想要见见太子,自那之后,府内便再无那人身影。
而此时的书房内,太子赵珣正将一幅大洛堪舆图铺开在眼前,修长的指节从大洛的东疆一路划过渭水、五岳,直至与大明交界的西疆。
房檐之上,传来轻微踏过青瓦之声。
三道黑影自房梁上落下,悄无声息,旋即又单膝跪地,拜倒在地,异口同声的说道。
“属下影一、二、三参加殿下!”
赵珣头也不抬,仍是细细端详着这幅堪舆图,手指轻轻点过图上几处,然后缓缓开口道:“怎么样,地牢里,有什么举动吗?”
这一幕若落到外人面前,大洛朝堂之上,不知会掀起多大的波浪!
赵珣本为太子,却不得皇上喜爱,以至被废。
而自此之后,他似乎真就自暴自弃,不仅成天寻花问柳,流连于烟花之地,还无心学术朝堂,常常一身酒气就去上朝。
让很多支持他的官员更是心灰意冷。
但要是让他们知道,赵珣竟暗中饲养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暗卫,那先前所做,必然是有更大的图谋,毫无疑问,这会让本就疑心颇重的洛皇赵第更生猜忌。
难怪书房一向是府内禁地!
三人仿佛亲身经历了地牢所有,竟是各自扮演角色,就连表情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将地牢内发生的种种都通过完美还原了一遍。
当赵珣听到从影二表演的裴稚口中,说出如何立足太子府时,赵珣的双眼中开始闪出不一样的光芒,嘴角也情不自禁的上扬。
直到表演结束,赵珣缓缓走到了书房门口,看着窗外的天,浅笑着说道:“看来我的裴稚还真是不简单呢,越来越有趣了。”
院内,飞鸟惊起,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