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想不理他们,继续说道:“有个老光棍儿,快要死了,他问家人、朋友:‘莎士比亚?’”张想一顿,问道:“你们说,他是啥意思?”
整个寝室的人都陷入了思考,没人说话了。
忽然,刘华清哈哈大笑,说道:“我知道了,老光棍儿在问——‘啥是屄呀?’”段成等恍然大悟,接着一起大笑不已。
张想叹道:“老光棍儿一生没尝过女人滋味,真可怜。如果我是个女人,我就脱了叫他看个够。”室弟们哈哈大笑。
段成笑道:“说不定,他不光看,他还想弄你了。”大家又都笑。
张想忙道:“打住,打住,今天到此为止。”他明白,再说下去,每个人都睡不着了。
段成等不再纠缠,笑过就睡了。毕竟休息和学习同等重要!
张想刚闭上眼,感觉有人推他,睁眼看见刘华清下穿内裤上披夹袄来到他床头,说想和他一个被窝睡。张想叫他滚蛋,他说他有事问张想。张想就说有事快说,想一个被窝睡,没门儿,除非他刘华清做个变性手术。
刘华清无奈,只好站着说:“你星期五请客,能不能算我一个?”
刘华清,身材矮小,又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像个小学生;学习好,成绩全校第一的位子,无人撼动;很傲气,常名字倒读,自称“清华刘”,志向不言自明。
一次,化学课上,老师说,硫化氢(刘华清)是屁的成分之一,尤其是臭屁里居多。打这以后,高兴时,张想就叫他屁屁或小屁孩;不高兴时,就叫他臭屁;如果旁边有女生,给他个面子,就用英语喊他“Fart”(屁),可是女生还是笑,看来她们知道“Fart”是什么意思。
有一次,刘华清急了,对张想叫道:“你就不能叫我刘华清吗?”
张想笑道:“硫化氢(刘华清)不还是屁吗?”
虽然在同一个寝室,刘华清傲气又爱嘲笑别人,张想打心里并不喜欢他,因此说:“不行,带个‘屁’去吃饭,叫人咋吃?”
刘华清笑笑,说:“你请客,我掏钱,可以吗?”
张想疑惑地看着他,说:“你小子没按什么好心吧?”
刘华清“嘿嘿”笑道:“快三年了,我和咱们班的那两个大美女还没说过一句话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她们聊聊。”
张想想了想,就答应了他。不过,他又强调说:“你掏钱啊!”
刘华清爽朗答应,道:“Noproblem!”(没问题)
张想笑道:“大爷听不懂,Fart!”
周五下午,月考结束。花小艳趴在了课桌上,张想凑到她跟前,提醒她道:“花姑娘,密西密西的干活!”
花小艳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哽咽道:“我想俺妈了,我这回没考好,我要回家!”张想安慰她一阵儿,见她执意不去,也就不再勉强。
刘华清就要离开教室,被张想赶上,他扭头对张想说他也不去了。张想说不去可以,但拿钱来!刘华清不干。张想也不和他多说,上去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拧放在了他的后背上。刘华清“嗷嗷”叫疼。张想说:“拿钱来,100,多退少补。”听刘华清说“我给,我给”,张想才放开了他。
收了100元钱,张想笑道:“屁屁,还是去吧,刚考试过,又是周末,放松放松。”
刘华清没好气地说:“不去,光说说话,管毬用?又不叫亲,又不叫摸,不解渴,没个毬意思。”
张想拿了他的钱,心情好,如果在平时,刘华清敢这样讲,张想又要揍他个嗷嗷叫,今儿却笑道:“我就说你小子没安好心!看不出你个小屁孩还有性欲了。”刘华清看上去像个小学生,年龄却到了青春期,性欲自然有的。就听刘华清叫道:“你给我叫个女明星来,看我能不能整爬下她?好叫你知道我有没有性欲。”
张想蔑笑道:“小屁孩,你能有多大的劲儿?想整爬下女明星,不累死你才怪!你能使母猪达到高潮就不错了。”刘华清气哼哼地回寝室了。
张想回头找白云芳和王宝珠,见教室里只有刘思、卓不群,他出了教室,有女生告诉他,说她俩回寝室了。张想没办法,只好回教室等。名城高中校规:女生宿舍,男生免进!考后无事,刘思正看杂志;卓不群则是在学习,尽管考试结束了,他仍然没有休息的意思;趁等人的这会儿,张想擦了黑板,扫了地,洒了水,打扫教室卫生。
白云芳、王宝珠嘻嘻哈哈回到寝室,根本没把月考当成一回事儿,不是她俩不重视,而是她俩不担心。二女进屋,见寝室没人。考试结束,又是周末,同学们回家的回家,上街的上街,洗衣的洗衣,都不肯呆在寝室。
男生宿舍脏、乱、臭,女孩子毕竟爱干净,对待寝室也像对待她们自身一样,都着意修饰打扮。王宝珠给她们寝室取了个名字,叫“温馨小屋”,用彩纸剪成艺术字体,贴在了门上。寝室内脸盆、鞋子摆放整齐,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床单干净洁白。墙壁上、天花板上粘满了用彩纸、粘贴画做成的各种图案,进了寝室,使人感觉像遇到了一位花枝招展、惹人爱怜的小姑娘。特别醒目的是一颗大大的彩纸剪成的小红星组成的桃形红心,红心中又有六颗稍大的红星,其象征意义,不言自明。
依白云芳,洗把脸,抹点儿化妆品,就可以出去了,毕竟是学生,不适合浓妆艳抹。王宝珠不同意,非要换衣服化妆。
她看了一眼一身校服的白云芳,笑道:“太学生气了,还是换换吧!”
白云芳说她换洗的衣服都在家里。王宝珠笑笑,弯腰从床下拉出一个大红皮箱,打开来,冲白云芳笑道:“都在这里了,你挑吧,反正咱俩身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