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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作者:葉子洣|发布时间:2024-12-19 11:36|字数:1974

  白云芳一撇嘴,意思是笑他吹牛;王宝珠则直截了当地笑他吹牛。其实,张想心里真是这样想的。他上学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弄个铁饭碗,找个好工作,离开他那个穷乡僻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小山村,娶了白云芳,过他们的小日子。他没有报效祖国的远大理想,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学习爱好者,他说过“如果不是为了考大学,龟孙子才学什么语数外理化生”!

  王宝珠问:“赌注是什么?”张想答道:“如果我输了,给你俩每人买一粒瓜子!”王宝珠小嘴一撇,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耍赖!”

  张想嘴上和王宝珠聊着,眼睛的余光却一直看着白云芳。这时,张想不再搭理王宝珠,上前搂住了白云芳的肩膀,说:“别生气了,咱们是谁跟谁啊,你早晚是我的老婆,开个玩笑又能怎么样呢?”

  这是他第一次搂她,正体味那种异样的幸福感觉,白云芳低下头,朝他的手咬了一口。他感觉一疼,赶忙挣脱,放开了她,饶是如此,低头看时,只见手背上几道深深的牙痕正渗出血来。

  王宝珠见状,大吃一惊,快步来到张想跟前,抓住他的手,看了看,柔声问:“疼吗?快到医疗室包扎一下吧!”扭头又责备白云芳:“你咋能咬这么狠呢?大家朋友一场,至于吗?”

  张想呵呵笑道:“包扎就不用了,‘狂犬疫苗’还是要打的。”

  白云芳怒道:“他活该!”说完,就回教室了。

  王宝珠也责怪他说:“你真是活该!”说完,就跑着去了校医疗室。

  白云芳咬的这种狠劲,使张想心凉,手疼是小,他怕心疼。她这一咬,明白无误地告诉张想,她不爱张想。

  张想眼望天空,手隐隐地疼,心也隐隐地疼,他长叹一声:“看来,我不能操之过急,一切等高考以后再说吧!”他不再多想,也不能多想,他知道,心思要用在学习上。

  王宝珠跑来,到他跟前时,已是微微地喘气,张想闻到了她呼吸的气息,淡淡的如芝如兰。

  王宝珠说:“快把手给我,让我给你涂点儿碘酒。”

  张想心里很是感激,问她碘酒多少钱,她不回答。

  她拿棉签蘸了碘酒,极慢地、极轻地涂在张想的伤口上,好像恐怕弄破伤口似的。

  张想说:“谢谢!”

  王宝珠嗔怒地说:“需要谢,我就不会管你了。以后管住你的这张嘴——你看不出来,她生你气了?”

  张想不以为然,说道:“看出来了,没事儿,过一段时间,气儿自然就消了。”

  王宝珠又埋怨张想道:“都怨你,不知轻重,爱胡说八道。”

  张想笑笑,伸手给她要碘酒,说:“我来保管吧。”

  王宝珠说:“还是我来保管吧,你会保管什么呀!”又气恼地说道:“最好一辈子不用这东西!”说完,甩手把碘酒瓶扔到了花坛里,泪光晶莹,低头回教室了。

  张想微微一声叹息,他知道王宝珠喜欢自己,可他却偏偏喜欢白云芳,白云芳对他若即若离,视同鸡肋,今天这个简单的试探,更说明了这一点。

  感情这东西,真是一丁点儿也假不来,爱就是爱,喜欢就是喜欢。

  张想爱白云芳,对王宝珠却仅仅是喜欢。王宝珠也是漂亮女孩,而且在大多数同学眼中,她要比白云芳时尚、漂亮,但张想就是对她爱不起来。

  他知道什么是爱,爱就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欢。他对白云芳没有一丁点儿的猥琐念头,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就好,他对白云芳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痴迷,学习闲暇,回忆和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温馨就涌向心头。他知道这是真爱,但他对王宝珠没有这种感觉。好在大家都专心学习,这倒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烦恼,一学习他什么都忘了。

  张想捡回碘酒瓶时,上课铃响了。

  二成人宣誓仪式

  第二节下课铃响,学生会文体部部长吹响了集合的哨子。

  出了教室,张想先去了厕所,等他到了操场,那里已经集合了很多学生。他们排着队,闹哄哄地各说各的话。

  天阴着,凉凉的。

  高三、八班,七十多名学生,来的不过二十几名,班上满18岁的同学并不少,只是他们忙于学习,不愿参加这样的仪式而已。其中白云芳十六岁半,王宝珠十六岁多仨月,二人属于“不该来的也来了”;刘思17岁,他是看王宝珠来了,就跟来了。

  王宝珠坐在队伍的最后面,刘思站在她旁边,正讨好地和她讲话,王宝珠一副带理不理的样子,见张想看她,就笑着抬手指指天,张想明白她的意思,冲王宝珠呵呵一笑,转身站在了白云芳旁边,他目测了一下,他俩相距大约半米,也就是50公分。张想问白云芳:“你不到18岁,为什么来啊?”

  白云芳没好气地说:“你管的着吗?”

  张想说:“别人,我管不着;你,我管得着。”

  她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张想又说:“现在,我不管你;将来,我管你一辈子。”

  她不屑地说:“你作梦吧你!”

  张想乐呵呵地说:“我就爱作这梦。”

  她气恼地说:“作死你!”

  接下来,任张想怎么说笑,她紧绷了俏脸,就是不理他,连哼一声也没有了。

  天还是那么阴沉,又刮起了小风,感觉冷多了。

  班主任孔尚德,戴副近视眼镜,上衣口袋里插着两支笔,一支是钢笔,蓝水;另一支不是钢笔,是圆珠笔,红水。大学毕业不久,他就结了婚,有一个孩子,才三个月大。衣着朴素、近视镜、口袋插笔,这是典型的名城高中的教师形象。孔尚德抱了孩子来到主席台前,他不是来主持仪式的,主持仪式是不会抱孩子的,他来找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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