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艳叫道:“这是‘痛经’!”
她语音刚落,全班大笑;张想更是哈哈大笑;王宝珠知道他没事,嗔怪地瞪他一眼,轻轻拍了花小艳一下肩头,红着脸,笑着回到座位上去了;花小艳脸色更红,呵呵笑着,对张想说:“哥哟,你真会装!”张想抬头看白云芳,见她脸色通红,对他怒目而视,他浑没有当成一回事,当然她这是第六次“饱含深情”地“看”张想了——白云芳说道:“学生科布置的思考题是——‘成年了,你有什么感想?’”
张想朗声答道:“可以谈恋爱了!”班里又是一阵大笑。
白云芳再不看张想一眼,低头朝座位走去;张想的双眼一直逼视着她的双眼,希望四目相对,能撞出点儿火花来,结果,他失望了,白云芳不瞧他。
刘思悄悄问张想“什么是痛经”,张想知道他喜欢王宝珠,就给他挖了个小陷阱,说“你问宝珠吧,她比我懂得多”。刘思“哦”了一声,张想感觉好笑。刘思对男女知识了解的少,以他的聪明劲儿,他明白这有关男女严防,他还没傻到去问王宝珠的地步。
这时,有人拉亮了教室的灯,原来天变暗了,好像傍晚提前来临。透过玻璃窗望去,只见天空乌云越积越厚,天阴了。“名城高中,每逢集会,天必下雨”,这是名城高中的一大怪现象。今天集会,天空阴沉,难道又要下雨吗?
张想爱打赌,眼看是个阴天,就今天下不下雨,他想打赌。虽然白云芳刚才的表现,令张想不痛快,但张想还是想和她打赌,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犯贱”吧!他用食指轻轻碰了碰白云芳的肩头,他不敢用手掌拍她,他觉得那样做是对她的不尊重,小声问:“敢打赌吗?”
白云芳脸一侧,身体半扭,没好气地对他大声说道:“滚!”当众给他一个难堪。张想并不介意,只是呵呵笑笑。
这时,上课铃响,数学老师登上讲台。上课,唯有认真听讲,无事可说。
下课了,张想到教室外面,作必要的课间放松。
刘思出来,和张想打个招呼,去办公室取英语作业本了,下节课是英语,他是英语课代表;花小艳出了教室朝张想笑笑,就直接去了“香格里”;大部分同学都呆在教室,不愿出来。
段成也是很少出来,今天却一反常态,出来和张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眼睛不住地向三、二班张望。
突然,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从校门口直冲学校而来,车上一男青年,戴墨镜,穿红T恤,下身蓝色喇叭裤。
张想惊叹:“真他妈的快,这是谁啊?”
段成很惊奇,问张想:“你竟然连他都不知道?”见张想点头,接着说道:“‘红光酒楼十三太保’中的老十三,三、一班的皇甫泽舰。”又叮嘱张想道:“别惹他!”
张想笑道:“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我和他风牛马不相及,谁也惹不到谁。”
天是真怪,昨天还暖洋洋的,很多同学因此脱去了最后一件棉衣,眼下却阴冷冷的。
“哎哟,怎么这么冷呢?”王宝珠喊道。走廊上,不远处,站着白云芳和王宝珠,这个课间,二女也走出了教室。芳、珠都是一米七一的身高,人们常说女孩“不高不低,一米六一”,她二人非说是“不高不低,一米七一”。白云芳微胖,面如皓月;王宝珠,细高苗条,细皮嫩肉鸭蛋脸。
在这个追求瘦骨型的年代,张想唯独喜欢微胖的白云芳。他认为,白云芳是“名城高中第一美女”,可是其他同学都说王宝珠才是“名城高中第一美女”,是无人能比的“校花”,这令张想很生气。
“真是的,昨天还暖和和的,我以为天要变暖了,谁知今天又冷了。冬天啥时候才能过完啊?!”王宝珠在抱怨。她身材好,冬天穿厚衣服,掩盖了她曼妙的身材,她因此抱怨。夏天是女孩儿的季节,上天不解风情,有了女孩儿,就不该有冬天,该让夏天常驻人间的。
张想撇下段成,不理他在说什么,踱到二女跟前。
白云芳仰望天空,对他不加理睬。
王宝珠打趣他道:“‘哎哟,我肚子疼’——真会装!”张想笑道:“我痛经啊!”二女都飞红了脸。王宝珠笑笑,掩饰了才起的羞涩,又赶忙换了话题,问道:“课前,你要和云芳打赌,赌什么呀?”
张想答道:“她又不和我赌,说它干啥?”
王宝珠说:“她不和你赌,我和你赌。你说,咋赌?”
张想说:“就赌今天下不下雨!你赌‘下’,我就赌‘不下’;你赌‘不下’,我就赌‘下’,任你选择,一句话,就是要赌,为了赌而赌。”
王宝珠笑了,说道:“别说下雨,我看今天下雪都有可能。我赌‘下’!你输定了——我奶奶老寒腿,下雨前,总要腿疼,中午我才给她捶过腿。”
在张想看来,和美女打赌,赢了是赢,输了还是赢。因此,他笑道:“既然你赌‘下’,我就赌‘不下’——天有不测风云,输赢难有定论。”
王宝珠“嘁”了一声,不以为然,说道:“今天要不下雨,就让我考不上大学!”
张想也学她“嘁”了一声,笑道:“今天要下雨,就让我考不上‘北大’!”
二女都笑了,白云芳是笑容一展,随即又紧绷了俏脸。
王宝珠则笑道:“你这是哪门子的诅咒?你考不上‘北大’,你还可以考‘清华’呢!”
张想说:“北大、清华,考上我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