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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作者:葉子洣|发布时间:2024-12-19 11:36|字数:1963

  孔尚德找到八班,找到张想,叫他到自己身边。张想拿手摸孩子的脸,逗孩子,被孔尚德抬手挡开,严肃地说道:“别逗了,你的事儿大了,抽空到办公室找我,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张想笑呵呵地问:“老班,啥事儿?”孔尚德瞪他一眼,气呼呼地说道:“回头再说!”说完,离开了主席台,张想嘿嘿一笑,又回到了队列里,他心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主席台上,还是空无一人,只有一桌一麦克,两只大音箱播放着优美的曲子。音乐天赋极高的张想,没受过一节音乐课的教育,实不知什么乐器奏的什么曲子,唯觉好听而已,想问白云芳,知道她不理自己,也就没问。

  主席台后,上书“名城高中成人宣誓仪式”的横幅,红布黄字,在风中微微抖动。

  “你们看麦克风像啥?”有一个男生“嘿嘿”笑,接着就有男生跟着他笑。张想细看那麦克风,稍加想象就知道了。

  讲话的是卓不群。

  卓不群平时爱说个荤话,是个“荤谜素猜”的高手。

  在以后的日子里,卓不群又说了许多类似的谜语,成了大家公认的“荤谜素猜”的高手。

  卓不群是“荤谜素猜”的高手,张想是讲黄段子的行家。同学们戏称他们二人是“双黄”——张想,大黄;卓不群,小黄。张想不喜欢别人叫他“大黄”,说“大黄”是狗,要大家叫他“老黄”。卓不群听说张想要人叫他“老黄”,说什么也不许别人叫他“小黄”,就骂道:“谁再叫我‘小黄’,我靠死他后妈!”高三、八班的同学都没有后妈,也不想有后妈,尽管如此,再没人叫卓不群“小黄”了,只是偶尔有人叫张想“大黄”。

  卓不群又阴阳怪气,肉麻嘛地说:“不知道今天这个成人仪式有哪些议程?如果有割礼,就有热闹瞧了。”说完,他嘿嘿淫笑。

  卓不群白云芳面前暴黄口,对张想来说,就是侮辱。卓不群“割礼长,割礼短”的,张想更加气恼,嘴上说着“叫我给你来个割礼吧”,上去把他抱了个结实,然后对旁观的男生说:“来来来,扒掉他的裤子,准备好刀子,给这小子做个小手术——他不是要割礼嘛,给这小子割了!”

  男生们只是笑,知道“双黄”经常闹着玩儿,他们不信张想会真脱卓不群的裤子,毕竟是公众场合,因此,站在一旁笑看热闹;女生也在一旁瞧热闹。

  张想说:“你们没人敢动,我自己来!”

  卓不群双手捂紧裤腰,口里直告饶。张想成心要让他当众出丑,不顾他的哀求,蹲下身子,猛地拉下了他的裤子——天啊,这小子竟然没穿内裤!

  这下,男生笑大了;女生们害羞地别过脸去偷笑,她们大开眼界;其他班的学生听到笑声,都往这里瞧;卓不群反应神速,提上裤子,红着脸,飞也似地跑了;白云芳狠狠地踢了张想一脚,嘴里骂道:“不要脸!”张想小腿吃疼,但心里洋洋得意。

  退伍军人出身的学生科马科长坐在了主席台上,通过麦克风维持秩序,声音洪亮:“安静,安静,那一片儿同学别说话了!”马科长说的就是张想他们。

  张想扭头对还在讲话的同学说:“风在吼,‘马’在叫,请大家不要再说笑!”讲话的同学就笑笑,安静了下来。

  当马科长宣布“名城高中成人宣誓仪式”开始时,恰巧一个小雨点儿落在了张想的腮帮上,凉凉的。

  马科长高叫:“仪式开始第一项:唱国旗,奏国歌!”怎么没人笑呢?难道没人听出来,还是内心太严肃?会场安静,张想已哈哈大笑,象静夜里响起的几声鸦噪,他嘎然憋住,那边国歌奏响,国旗冉冉升起,他赶紧跟着唱“起来------”

  雨大了,放眼远处,雨滴扯着长长的细线从天而降,更糟糕的是,雨中飘洒着洁白的雪花。张想扭头看王宝珠,花伞下的她,笑靥如花,冲他抬手竖了个“V”。“名城高中,每逢集会,天必下雨”,再次成真,真是邪门儿了!

  虽说是春寒料峭,昨天却是艳阳高照,气温高升,以至于很多学生都换上了春装。相对于天气来说,张想穿得太少了,一阵雨雪过后,衣服已湿透,贴身的秋衣秋裤粘在了身上,冷冷地,像被冰块覆着。

  风越来越大,横幅被吹成了弧形;天越来越冷,学生开始发抖。

  张想憋气,咬牙,太阳穴上的两道青筋蹦起老高,他的身子瑟瑟颤抖。雨小了,雪花却更大更密。张想跺脚,跺了几下,怕影响会议秩序,就停下来,看着朵朵雪花,他心想:“那雪花如果是一团团棉花,该有多暖和啊!”

  “啊,多美的雪花呀!”花伞下,白云芳笑吟吟地,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这话是说给张想听的,张想不理她,他在忙着运气抗寒。张想“阿齐”打了个喷嚏,响彻云霄,惹来会场一阵哄笑。

  喇叭里又传来退伍军人的声音:“同学们,为了锻炼你们的意志,证明你们不是弱不禁风的小草,你们要有军人一样的钢铁一般意志,撤去你们头顶的雨伞吧!让这风雪来得更猛烈些吧,你们将在这风雪之中,步入成年,你们将永远记住这一天的!”

  这声音传来,张想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当一顶顶雨伞合上,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坚信“她们将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白云芳的伞也合上了,张想悄声提醒她,说:“傻瓜,打着伞,别合上,冻感冒就晚了!”白云芳低声斥到:“要你管?狗拿耗子!”不过,没多大会儿,她就后悔没听张想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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