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井上异郎、贺夕山的生命债,说难也简单今生就这样了了。
生命诚可贵,功徳价更高,若为大觉悟,两者还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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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人各有命
康树凯能挤身古军建筑集团,实在是因祸得福。因为古家两弟兄财气大了,生怕想靠上摇钱树的乡邻多了应付不迭,所以越发越低调,少抛头露面,乡人多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世界就是穷有难处富亦有难处,有为无为方得真自在,所以反倒是正常关系的乡人难以插入古氏集团。
父母撒手人寰散了架,当年古家弟兄姊妹四分五裂后,只有留守老业能力的老大古远的生产劳动与家用顿时吃紧,殃及上学的小古华。好在小古华天生坚强,自幼开始自力更生。
古远自小腰腿痛,这又肩痛,请医请药无数就是无动于衷,却又死不了,还得当主要劳力使用,牵着那头母牛上坡犁地,大儿子因是哑巴受不尽教育,却善用心思自学成篾匠,越编织越巧,渐渐在家呆不住,混迹远近乡里,东家西家做篾活,好则给包香烟,哑巴也嗜好了抽烟,不好只混饭吃混新鲜,仗着年轻力壮老子使不动觜,但女人这辈子是休想了,哑巴也从未表示过对女人的渴求,似乎不知道男人的鸡鸡还有别的用途,只是用来排尿的,实际上他懂的,有自知之明。古远的二儿子山山小时候读书到聪明,未读完小学就神经错乱,常常夜宿野外,或一不小心就打人,每当这时,蔣氏就拿支香烟给狗子,山山顿时安静下来,蔣氏摸着了规律,就得时常准备一包香烟,当然不是好烟,只要是香烟,狗子分不出优劣。蔣氏靠不上后人,还得白养着神经病儿子山山。
一中午的耕地下来,古远腰酸背痛得更甚,想找个硾背的就不方便,只有劳驾当家主亊的婆娘蔣氏。日久不耐其烦的蔣氏一面按摩硾打一面埋怨说:“得不知你造了啥孽哟,痛到老还活到老!”
蔣氏无意言中,古风,这个前世的皮老爷,听闻别的村惨遭日军屠戮幸灾乐祸,庆幸自有办法安然无恙,给四公子皮铁提亲遭亲家拒绝,亲家不幸也遭村毁人灭之灾,更使他幸灾乐祸不己,听以这一生得多病之报,其病为怨业,故何以能药冶?
蔣氏更无从明白,自已前世乃男身、皮家的管家郝明俊是也,只因羡慕女性之魅力,又克扣长工苟明娃的工钱甚重,苟明娃被他支了兵差,临行时说下辈子吃你的奶也要叫你尝还,所以变身女性。苟明娃这生投胎于蔣氏,便是讨债的干活!蒋氏给老公硾了会儿背,说:“好了,去给牛上个夜草,明天中午把没耕完的耕完。”古风领命而去。
牛圈里有一老一少母牛,这头母牛乃上上世的抢匪头目奎木豹—前世的日本鬼子新井定武—虎—此生为牛,来偿还上上世所不该抢劫的—赶考秀才海天庚—上世的郝明俊—此生的蔣氏的银钱。正所谓非份之财变牛为马也要还债的,卖苦力也会自然偿还,那是冥中运动的自然法则,不以个人意志而转移,你欠我的我欠他的。
华厦文明发展肯定是先有“牛”字后有“犁”字,不然何以产生有利于人类的牛耕“犁”?而最早帮助人类的肯定是牛了,不然何以是牛之“犁”字的发明?迄今坡地还得牛耕,拖拉机只是平川的牛。母牛翌日早被古远牵往左侧山坡放了缰绳,便去打柴,母牛便自在地寻食可口的草本植物叶,食肉的人类变为素食的食草动物倒也是一种悔改。
母牛啃食着却向陡处爬去,那地方它常去,那一歩险处它己不知多少次化险为夷。但这次例外了,后腿终于将石块千百次踩松,前蹄怎么也抓不住,它就这样跌下悬崖下深沟,摔死了!也许八年的苦力加生子己还清了业债,那块未耕完的地己不该它再卖力,它仅为还债而来,所以该去了。不,它还未还清的最后一点债务刚好等于它的牛肉价钱。
一年后蔣氏卧病不起,眼看油尽灯枯,成家的女儿回娘家守候,蔣氏最欠挂的是神经病儿子山山,含糊着说:“山山......烟。”女儿懂得是叫给山山香烟,那意思似乎还未还够业债。蔣氏安葬后,这个头脑已昏馈的山山常常去坟头站一下就走,似乎还想向蒋氏要什么,白吃蔣氏二十几年还欠他利息,下辈子还有账算。
众生之间除了因果债的纠结,还生有一份天伦、慈善、感情滋润着彼此,否则世界就只有枯燥了。山山自有祌经病,便独睡一间楼板房,床下就是猪圈,初还知起床大小便,后己失去人的意识,大小便随便在床,臭不堪言,古远只好将床开个便洞,让大小便落入猪圈。这个山山,有人欠他的,自身也作孽,前生当伙伕兵取乐致残致颠两流浪狗、糟蹋粮食,此生报应了,身形是人实则己成畜牲。
一日山山照例外出,却例外五天未归,毕竟是儿子,天下父母心,古远四处寻找无影,便告之了女婿,女婿告之了派出所张贴布告,但谁都说没看见。山山没串门户,径直走向了叶岭山峰,不知回家路不知讨食,活活饿死在不知处,那是他的报应,可悲的愚昧众生,谁能点渡你醒悟大道,升华徳智免于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