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曝出来的八卦正当红,记者们哪会放过,这个时候哪怕再曝光这对情侣的一点诸如吵没吵架,相处时间明显比热恋时短等等这样的小细节也能撩拨动公众的神经,所以,总有狗仔守在龚超琰和石子周边,一有机会就穷追猛打,让他们不得安宁。龚超琰的处境可能更艰难一些,毕竟他出席公共活动的机会要多,而石子几乎公寓、公司两点一线,入夜就不再出门,很难被记者逮到。
石子休息一天,龚超琰就被记者轰炸了无数轮,除了保持沉默,他再不敢有任何不当的言行。而石子一天都没开电视机,也没有开电脑,她试图再象以前一样用阅读和写作来安定自己的情绪,效果不彰。
已经回不去从前了。
虽说是休假,石子一整天都苦闷不休,这情绪怎么也调试不过来,最终第二天还是只能带着这低落又沮丧的情绪去上班。
真的得感谢启世大厦的设计者,让她可以从地下停车场直接进去大厦而不必面对外面如狼似虎的记者群,也要感谢启世的管理制度,没有闲杂人等出现在停车场。
龚萱紫不是闲杂人等。
显然龚萱紫已经等候多时了,就拦在石子的停车位前。石子倒好车,迟疑了许久才下车,她此时极不情愿见龚家的人。
“石头女人,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龚萱紫叉腰问,“你不会跟我哥在闹分手吧!”
“先分开一段时间。”石子淡淡地说。
“为什么?让那种莫明其妙的八卦影响你们的感情,值得吗?”
“可能也不仅仅只是八卦而已。”
“那篇东西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哦。”龚超琰不屑地说,“不过是想提升销量杜撰出来的东西,经不起推敲的。”
真的很感动。
石子稍许有了一些精神,说:“谢谢你的信任。”
“难道我哥相信那些东西吗?”龚萱紫惊疑地猜测。
“跟那些东西没有关系。我现在情绪低落也与你哥没有关系,完全就只是我自己的心情不太好而已。”石子苦笑说:“我的性格就是这么倔犟,一些事要是自己不想通的话就没办法释怀,所以,你不要再劝我了,只会让我更反感。我现在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不是安慰和支持一类的东西。”
“可是……”龚萱紫很担忧地说:“你要是永远都想不通,那怎么办啊?”
“不会吧。总会想出一个结果来的。”石子故意看了一下手表,说:“要迟到了,我们上去吧。”
龚萱紫无奈只得跟着石子走出停车场。
石子不想说话,一脸心事重重之貌,好象真在思考重大问题一样,龚萱紫越发不能打扰她了,不由得很郁闷。想着从石子这里找不到突破口,那就去攻一下哥哥的堡垒看看,现在这焦着的状况总得有个人先低头才行。这样一想,龚萱紫也不陪石子了,匆匆转去行政楼找她哥哥去了。
石子倒是不管龚萱紫要做什么,她仍旧想着自己的心事,只是进入办公区时,她稍振了一下情绪,拿出了专业的工作态度来,私人感情发展如何,心情又如何都不重要,此时倒是敬业精神得好好坚持。
私生活已经被批得一文不值了,那不能再落下个因私忘公的污名。
业务会议照常开,改版的工作也有序地进行着,卡通动漫频道的工作区里工作氛围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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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萱紫等到九点半才等来了龚超琰,也是一脸的无精打采,平日里精饰的衣装此时也毫不讲究了,直看得龚萱紫不住摇头,她这个旁观者都能看出这两个人的感情是彼此需要彼此依赖的,为什么他们还非得彼此折磨不可?弄到这个地步该如何收场?真是受不了。
“一夜没睡?”龚超琰现在这样子,龚萱紫倒是不好再责怪他什么了,关心地问。
“周围全部都是冰冷的玻璃,怎么睡得着?”龚超琰无力地说,“已经不习惯一个人了。”非常不习惯,阔大的空间感官更为舒适,却没有石子那套小小的公寓来得有人情味,身边没有石子,床很冷。
“你就这样乖乖地让石子赶了出来?”
“不然能怎样?死赖着然后让石子更讨厌我吗?”穷途末路了。
“那就等着她胡思乱想,然后判你的刑?”
“不然你给我想个办法。”
龚萱紫让龚超琰堵得说不出话来,讪讪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们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龚超琰长叹一口气说,“我在意的,石子不在意;石子关心的,我觉得可有可无……感觉一点默契都没有。可能全部的错都是我不够冷静引起的,因为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也不告诉她去向,她就全盘否定我了。我就只是发泄一下情绪而已,最后不也冷静下来赶过去求和解了吗?她自己不在家,这也要怪我!”到底有些不满。
“哥,我一直就想跟你说了,你有时候太孩子气了。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情绪上来了就六亲不认,等你情绪稳定了就觉得世界太平了,但是石头女人哪跟得上你的变化啊。我们是从小到大习惯了,不计较你的情绪化,石头女人认识你可只有几个月,哪能象我们一样了解你?要是让她误会你时常这样六亲不认,对这段感情她又哪来的信心?”
貌似问题很严重。
“恐怕她已经这样误会了。”龚超琰拿头磕着桌面,沮丧地说,“看来想要再说服她很困难。”
“哥,装病吧。”龚萱紫忽然灵机一动,兴奋不已地献计一条。
“装病?我的健康状况太好了,装着也不象。”龚超琰苦笑。才做过的健康检查表明他的身体非常非常健康,健康到任何病毒见了他都得绕道——有点夸张,但他的身体健康真的好到让他装什么病都不会象,装病不象再让石子生出什么误会来,那就太糟糕了,这个险,要不要冒?
“当然是真病最好,但总不能真让你自虐到生病吧,所以只能装,断一条腿一条胳膊之类的,打个石膏就能装出来了。有没有做医生的朋友?串通一下演出戏嘛。”
做医生的朋友,绕几个弯总能找到一个,但是,风险啊……他有点担心,“这个方法可不可行啊?要是没弄好,让石子误会我欺骗她,我会更惨吧。”
“石头女人不是你,没你这么莫明其妙的孩子气,她会理智地想清楚前因后果再决定要不要生气。说来你们的性格其实很互补呢。”
“是吧,石子是最适合我的女人吧。所以我只要她做我老婆。”又开始开染房了,得意忘形得让龚萱紫看不下去,冷冷地泼下一盆冰水说:“人家说要嫁给你了吗?”
“你不打击我会怎么样?”龚超琰愤愤地吼。
“不打击你就不好玩了。”龚萱紫理所当然地说,“你去找个信得过的医生,我来想细节,这个方案就叫‘夺心大冒险’。怎么样?”
“没什么信心。”少儿节目主持多了,幼稚!龚超琰冷冷地说。
“好啊,那你以后别来求我。”龚超琰趾高气昂地说,赌定急病乱投医的哥哥一定会采用她的方法。
果然——“好吧,就相信你一次。”龚超琰向妹妹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