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是大致方向,细节到底要如何做,龚超琰半点底气都没有,难道真要在胳膊和腿上打石膏?这样就能骗过石子?石子不象是那么好骗的人……好吧,现在也只有这一个方法可用了,病急了也只能用点非常规的方法了。
医生好找,朋友不少,绕几个圈子就找到了好几个可信赖的医生,然后呢?直接就躺进医院里去?那当然不行,萱紫就说要是能来个小车祸之类的事故就完美了,这事故也不能说来就来吧,难道要他去酒驾?超速?直接开车去撞墙?好吧,去撞墙,至少不会连累其他人,而且是自己可控制的,他不可能真的伤得个四肢不全去搏石子的同情,那样找回来的爱也会变质。
结果是,龚超琰真的进了医院,但不是他自己撞墙撞成重伤的,而是他的座驾刹车失灵造成了现在这个非常严重的后果。
事情是这样的:龚超琰没想在今天就去撞墙,毕竟是还不成熟的方案,所以他要再考虑一下。当时他是要回香槟山找萱紫问计,商讨得更为周密些他才好行动。他的车速正常,城区限速之下,但对方来车车速过快,而且司机的方向非常混乱,转着猛烈的之字路线一路横冲直撞而来,沿途不少车都受了牵连,而龚超琰幸运地与这辆疯狂的越野车擦身而过,却在方向盘打得太过之后发现车不受他控制,刹车没有起作用。路况非常复杂,被那辆越野车*停的车凌乱地摆放在路中间,这无序的状况让龚超琰慌了手脚,方向盘乱打,油门乱踩,车更加不受他控制,在转了两圈后撞上了一辆被*停的小货车,货车侧翻,司机幸运的只受了轻伤,而龚超来的车被撞得车头完全变形,虽然有安全气囊的保护,他还是受了不轻的伤,被以最快的速度送进抢救室了。
这消息就象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得全城尽知,媒体争相报导,从事因到龚超琰的现状,事无巨细,披露无遗。
石子还在调试心情,根本没关注新闻,也没有上网,眼看就要错过这个关键的时机了,谨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候才打电话,没晚餐吃了。”石子打趣道。
“你是不是不看电视的?也没有上网吗?”多半自己是猜对了,尉谨苦笑。
“怎么了?”
“你家那位总裁现在躺在医院里。”
“不……不可能吧?”石子乍一听心脏差点停掉了,但她宁愿不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肋骨断了两根,右手骨折,脾脏破裂,轻伤无数处,现在还在抢救……”
“哪家医院?”石子哪里还听得下那些让人肝胆俱裂的伤情报告,她一边去拿什物一边问,问出答案时人已经冲出了门,再焦急石子也注意了一下车速,她真怕自己超速再要发生什么事就没有人照顾龚超琰了,后来她才想起这想法非常奇怪,就算没有她的照顾,龚家也会有人侍候那大少爷的啊。此时,石子只担心着龚超琰的状况,哪里还有理智思考那些小细节。
石子赶到抢救室外,龚超琰的亲朋戚友二十余人守在当场,每个人都一脸焦急,龚家人当然是最为不安的,尤其是龚老夫人,平时是闹着儿子似乎没个紧要,但真当儿子有个好歹了,她这颗数十年苍桑不止的心几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龚老先生虽也焦燥,还尚能自持;龚萱柔在扶持安慰老夫人,神色也颇哀切;龚萱紫本也是坐立不安,这会见石子来了,上来抱住石子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凄凄切切地说:“石子,哥要是有个好歹……哇……”龚萱柔哭得惊天动地。
“没事的。”石子自己心里也没底啊,但是现在只能先安慰龚萱紫,这丫头显然吓坏了。
有石子的安慰,哭着哭着,龚萱紫的情绪倒是慢慢稳定了下来。
在焦急中煎熬了三个小时后,龚超琰被推出了手术室,人还在昏迷,但医生说他情况基本稳定,这算是个好消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龚超琰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三天,任何亲属不得探视,大家只得从玻璃外再关注一下龚超琰的情况后陆续离去了,石子也只能离开,守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去制定一份龚超琰恢复期间的食谱更为实际。
**************************分割*************************龚超琰移到普通病房的这天正好是休息日,之前石子只在重症监护室外看过几眼,有几次龚超琰是清醒了,却完全无力动弹,医生只说情况已经不危险了,但到底没亲眼见着状况,多多少少还是担心着。
这天,石子起个大早,做好了粥食,便赶往医院了。饶是她自认赶得算早的了,这会都还没有到八点,竟然还有人比她早:左璇。精神不错的样子,大概伤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是石子首次与左璇面对面,但还没有机会正面交锋,龚超琰已经嚷开了:“石子,饿!”尚虚弱,这声音颇低微,石子却听见了。
石子向左璇颔首行礼后去龚超琰身边,都快包成个木乃伊的龚超琰让石子心痛不已,哪里还能气着之前龚超琰的情绪化,只柔声说:“我先给你喂点水,然后再喝粥。”
“嗯。”龚超琰轻应,石子去摇高床头,开始打理龚超琰的早餐。
左璇就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石子护理龚超琰,她看到的就是一个女佣在侍候她的主子,柔顺又卑微,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嫁给龚超琰?怎么能成为龚家的女主人?龚超琰是要跟一个女佣结婚吗?还是家大业大的龚家需要一个管一家人一天花销多少钱的老妈子?
龚超琰吞掉了一半粥后,恢复了些元气,对石子感激不已,伤病中又特别脆弱,这会都要落泪了,说:“石子,感觉好久没有吃过你做的东西了,能再一次吃到真是好幸福。前几天还那么生气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呢。石子,你真好。我就是喜欢你的大度和宽容。谢谢你。”他这算是因祸得福吧,这点伤可以换来石子的牵挂,值了。
心胸开阔的女人会被人尊重,他很幸运地遇着了一个德行高尚的女人,所以更应该珍惜这上帝配成的缘份。
“能狠得下心不管你就好了。”石子嗔道。
“就知道你狠不下心啊。”龚超琰倒是吃准了石子的弱点,笑得很是得意,太嚣张的后果就是牵动了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不过也是痛并快乐着的幸福。
“谁说我狠不下心?”石子佯装恨意地责怪了一声,往龚超琰骨折的右手石膏上敲了一记,不轻不重正好有些痛意。龚超琰也故意地哇哇地叫起来:“你好狠的心,你谋杀亲夫。”
石子不理他了,正好护士进来要给龚超琰量体温。石子便借口要去向医生询问一些情况离开了病房。
左璇也不久留,跟龚超琰匆匆道了声别后跟出了病房。
龚超琰对左璇的目的心知肚明,担心石子受委屈,但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阻止左璇无理取闹,不免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