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家里遭小偷,江忆然给警察打电话,结果一回头那个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拿着电话使劲砸她的头,之后就不知道了。想着应该是那个人得了钱财就跑了,没管她的状况,警察到了之后把她送到医院。
“那么巧,你遇到我。”一说完,她就后悔了,一个交谈没有好的开头势必出现尴尬的过程。
“我们以前经常在你家楼下的冷饮厅吃冷饮,一坐就是一下午的时间,还有好多地方,都在那附近,离开这么久,总会怀念过去的地方。”他说话时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或许他认定自己不做亏心事,眼神清澈而清凉。
比坦然,比淡定,江忆然永远都不会成为与他实力相当的对手。
“我联系朱水了,她知道你在医院,我也在,一会就会过来的吧。”萧水岸一边帮我把床头摇起让我能舒服地坐着一边语气清淡地说。
阿水知道又该担心了,她能想象朱水一来就红着眼圈叽叽喳喳地抱怨着心疼她的话语的情景,每次让她担心江忆然都很愧疚。
可就是因为她们是朋友,时间久了,她也明白阿水的心意。
“对了,不是说其他的同学都等着欢迎你回来呢吗?你快去看他们吧,好好叙叙旧,我这样子也没办法陪你聊天,真不好意思啊。”江忆然找到了托词间接告诉他自己很累,你先走吧。
萧水岸离开和朱水两年,变得更加成熟稳重,眉眼间依稀能看出两年沧桑之感。“好,那你先休息,我过去那边了。”
简单地挥挥手算是道别,两年多未见,也没有任何联系,再见到却要这么客气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一切都变了,江忆然心中悲痛地想着,物是人非罢了!
可伤痛却不会因为自己的安慰而减少一分。
朋友之间的了解果然不差分毫,朱水一来,直接红了眼眶,骂着江忆然不小心之类的话连珠炮似的从她嘴里吐出来。
江忆然不得不求饶,“姐姐,好姐姐,快别说我了,你看我的头都这样了,再说下去这纱布都能变成紧箍咒了。”
朱水白她一样,和甄嬛传里那个恃宠而骄的大美人华妃娘娘翻得十乘十的像,“死丫头,就会贫嘴。”
可是说归说,看见那层厚厚的缠在头上的纱布,还是不免心疼地给她削苹果吃。
“谢谢姐姐!”她只有在哄朱水开心的时候,才会兴致来潮故意叫两句姐姐长姐姐短的来听。
“不闹了,忆然,我听说萧水岸在医院赔你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啊!”朱水为了配合语气,让话题显得轻松,还特意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江忆然看在眼里,暖在心间。她真该庆幸,十多年以来,有这么一个好姑娘在自己身边陪伴,不离不弃。
“正好遇到的,对了,刚才都快中午了,同学们那里没有听说什么吧?”她之所以不敢去同学欢迎会,一是害怕和萧水岸碰面,二就是怕自己忍受不了同学们起哄。
毕竟当面,自己与萧水岸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知道。
“没有,他们本来就等着萧水岸下午去呢,估计现在还在准备着呢。”
第七章节
月光透过医院的窗子洒进病房,正好打在临近窗子的床铺上,两个女孩正搂在一起沉沉地睡着,忽然一阵开门的异响传来,惊醒了江忆然。
病房是三人间那种的,朱水和家里打好招呼晚上自然在医院陪床。
警察白天在她清醒之后来过一次,简单做了一个笔录,问了一下是否看见犯人长相,只可惜她当时太害怕,犯人又佩戴着鸭舌帽,什么都没有看清。
又关切地问她她家人的号码,联系她的监护人回来交涉,也是警察的职责。
爸爸不知还在忙什么,可能是开会中,所以没有接电话。
而妈妈,江忆然下意识地犹豫,她不知道这时候是否应该联系她,因为自己在爸妈分开的时候,选择了爸爸,于妈妈而言很可能意味着抛弃,妈妈或许会埋怨她。
实际却证明了,是她想多了,她是放弃了妈妈,认为在婚姻中妈妈是做错的那一方。
可是妈妈疼爱她,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所以她接起电话时就已经被吓得落泪。
在黑夜的阻拦下也没有躲避,从外地连忙赶了回来,女儿像是她生命里的一切,虽然分开了,不在她的身边,可她仍然爱着心疼着自己的女儿。
妈妈来到床铺前,看着两个女孩因为没有看护人的床而挤在一起睡着,像小时候一样。
眼角有什么东西湿润了,她优雅地用纸巾擦干。
就那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发。
江忆然清醒着,只是闭着眼睛,她想哭,可是励志不允许她那么做。
妈妈,既然你那么爱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朱水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拍了拍江忆然白皙的手,睡眼惺忪地说,“忆然,起床啦。”
“喂,太阳晒屁股啦!”还是叫不醒,朱水奇怪了,忆然以前都醒得比她早,怎么今天反常呢?
她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弹簧的单人病床吱呀一晃,颤抖着附耳过去听忆然的心脏,心脏的跳动声如常的从耳里传来,她松了口气。
又摇了摇江忆然的手臂,“大小姐,吃床吃点饭,一会还要打针呢。”
每天打针之前江忆然都要保证吃过早餐,有一次错过了早餐时间,觉得不就是打针嘛,不吃饭能有什么关系。
后果可想而知,一下午胃里都难受得不得了。
朱水听说了,也不敢大意,江忆然终于醒了,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像细密的小羽扇,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俨然一副美女初醒的场景。
她迷迷糊糊坐起来,朱水已经下床了,眼睛在室内扫了几圈,她记得昨天妈妈来了,现在怎么又不见身影?
正思索间,江妈妈手里提着的水果和用品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