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今日……身体有些许不适,只能拒了。”
“哦?那爱妃不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将身体养着,来这云阁闹什么?”
“王爷这次真是冤枉兰儿了,兰儿只是听闻住在这里边儿的妹妹身子骨弱,特意托着病体熬了些补血气的参汤,哪知一片好意,竟被拒之门外,这侍卫不懂王府规矩,以下犯上,兰儿索性替王爷教训了一两句,怎么会有闹事一说,自打兰儿进府,始终谨记王爷的教诲,怎敢无缘无故在王府闹……”
“行了行了,本王可没有闲功夫在这儿听你这些废话,爱妃还是回红芜苑关上门说给自己听吧!赶紧退下!”
怀王厉声呵斥,兰侧妃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逆怀王,只好咬咬牙带着婢女走了。
门从外面被打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阿宁赶紧闭上眼,现在的她并不知该如何面对怀王这张太过熟悉的脸,索性装睡。
“她这睡多少天了?”
“回禀爷,整整三日。”
“啧,怎么跟猪似的?”
阿宁嘴角一阵抽搐,心中大骂:你才是猪呢。
却不知她嘴角的微动已被怀王捕捉。
“玉树,她这身上……是不是该换药了?”
阿宁心中霎时警铃大作。
她貌似……没穿衣服。
“启禀爷,姑娘的药是昨日御医才新上的,今日不必再换。”
怀王:“可她伤势迟迟不见好转,实在让人心忧,本王怎么觉着就是药用的不及时呢?”
玉树木着脸反驳:“这不可能,姑娘只有皮外伤,且并不严重,御医说只须好好休养,无须……”
“咳咳。”之前守卫的临风咳了两声儿,一阵静默后,玉树话风突变,“呃……不过…大概…也是该换了。”
怀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衔着一丝坏笑,“你去将伤药拿来,索性今日没事儿,本王就勉为其难,亲自动手替她换药吧!”
说着走近,伸手就要掀被子。
阿宁一个机灵紧紧捂住,然后睁大眼睛瞪着来人。
“你干什么?”
怀王也不意外,只是两眼无辜的说:“换药啊!你醒了正好,本王就不必太费力。”
眼看手已经捏住被角。
阿宁眼疾手快的捉住他的手。
冷冷道:“小女子身份卑微,怎敢劳烦王爷?”
“哪里哪里,本王乐在其中。”
怀王用力想要掀开,阿宁紧压着不让。
两人暗自较劲了好久。
正当僵持不下,怀王忽地冒出一句:“你胳膊可真白!”
阿宁顿时满脸通红,但也并未收回裸露在外的手臂。
只是隐忍的怒骂了一句,“臭流氓!”
一旁儿,玉树和临风的面瘫脸依旧毫无表情,但嘴却张成了O形。
怀王也深感意外,打量了阿宁好一会儿,才讪笑着收回手。
“……行了行了,本王不逗你了。今夜宫中摆宴迎接元晋使臣,你好好准备一下,本王带你进宫见见世面。”
阿宁有些摸不清状况,“为何是我?”
她可是身负重伤的病患。
无论什么理由也轮不到她吧。
怀王微一蹙眉,“看来那日在军营靶场上,本王的话还是没点醒你。”
霎时被提及当日,阿宁心头一痛。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可我似乎从未说过,要效忠于王爷您。”阿宁下巴微扬,一脸倔强。
怀王眼中再次闪过惊异,随后钳起阿宁的下颌。
笑道:“你真该庆幸,自己有这么一张脸。”
阿宁一头雾水,她的脸?
第十四章陪她玩玩儿
话说重生之后,阿宁还没照过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的样貌是否发生了变化?
是美是丑?
不过怀王既然如此说,她是不是可以自恋的认为,现在的她应该是美的挺过分的。
“说真的,本王对你这张脸,可真是又爱又恨。”
流氓怀王此时双目微敛,竟是难得的一本正经。
阿宁心中不由的一阵飘飘然。
但表面依旧装腔作势,一声冷笑道:“王爷身份尊贵,万人奉承,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竟还是如此肤浅?”
怀王惊呆了,随后古怪一笑,“你这话说的没错,本王见过的美人确实不少,但是如你一般自信过头的倒是头一遭。”
说着拢袖起身。
“玉树啊,记得给这位美人好好打扮一番,免得她端着这副尊容出去,丢了怀王府的脸面。”
怀王嘴角微勾,笑中讽意明显。
阿宁恨得咬牙切齿,瞪着他行至门口的背影,却不知该如何反击。
这个怀王,嘴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欠。
临风跟在怀王后面双肩一抽一抽的竭力忍笑,玉树倒还算淡定,默默拿了身旁的铜镜给阿宁递过去。
阿宁接过来一瞧,脸当即就红透了。
她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心中不由的一阵懊恼,早知道方才就不自恋的那么明显了,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也怪那怀王,刚开始的话太过暧昧不明,引得她多想。
――
阿宁的样貌确实是变了,但事实上也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不过如此,可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惊天动地。
这张脸是那种静谧的赏心悦目的美,不张扬也不惊艳,柔和的线条却让人很是舒服,就像一盏清香四溢却韵味淡雅飘渺的香茗,适合静下心来细细品尝,才知其中滋味。
正应了那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脱俗美感。
反正,很合怀王的胃口。
“对了,本王与你虽已如此相熟,竟也没问过你的姓名,还不知该如何唤你?”
阿宁微微皱眉,对相熟两字不甚满意。
“……阿宁。”抬头与怀王对视,道:“我叫阿宁。”
这具身体之前是谁她无从知晓,但既然已经霸占了,她就要做自己。
玉树和临风听闻后瞬息色变,眼中流转的俱是不安,他们齐齐看向怀王。
怀王脸色果然僵硬了一秒,表情可谓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但一切转瞬即逝,他随即又像没事儿人一样感慨道:“名是好名,不过与你这人……不太相配。”
“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宁怎么会听不出怀王言词中的讽刺,只觉得心头怒火中烧。
怀王摇了摇头,回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有的人可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也是难得了……”
随后晃晃悠悠的离开了云阁。
带走临风,留下那位英姿飒爽的女侍卫玉树,她冷着一张脸盯着阿宁看,眼中多是仇视和戒备。
阿宁觉得自己很无辜。
她的名字听起来很招人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