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临风肚子疼了上半夜,下半夜则是吃了几十个的红薯。
褚玉扇说,她新制的毒叫黄薯毒,看着香喷喷,可吃了便会腹痛难忍。在肃临风抱着肚子疼得满地打滚的时候,她还颇为感叹地赞叹自己果真是个天才:即便没有什么毒物,她也能制出毒来。
肃临风气极地伸出手来指她,没过多久手指便哆嗦着放下了,抱着肚子又哀嚎了起来。
褚玉扇则拿起一块红薯,挺有医德地对他道:“解药我还没有研制出来。不过我觉得如果你能吃上十几个红薯的话,你的肚子或许会好一些。”
她笑眯眯地将扒好了的红薯凑到肃临风的脸上:“试试?”
下半夜,褚玉扇完全充当了一只仓鼠——她把小和尚看管着的红薯与木柴暗度过来,将红薯又烧又烤地让肃临风吃下肚。
天快亮的时候,肃临风才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倒在了地上。肚子是不疼了,可是快要撑死他了!
此时,褚玉扇又将一块烤得乌黑黑的红薯凑到他的嘴边。
望着那一片黑,他有种想要吐的冲动——这一夜他吃下的红薯有熟的、有生的、还有半熟不生的!还有就是这种,烤过了的!
此时此刻,他只想问一句话。
只见肃临风扬起万分颓废的脸颊,望着褚玉扇道:“能不能问一下,你这毒是啥时候研制出来的……”
竟然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制了毒,又将毒放在了黄色的红薯里——
褚玉扇转了个脸拿起旁边一个未烤的红薯,指了指红薯上的发了霉的斑点道:“就是它。只不过我又在里边加了些痒痒粉,昨晚研制出来后本来是想自己试一试的,没想到……被你抢了去。”
肃临风的眼中瞬间饱含泪水,嘴角哆嗦着似要哭泣。良久,他终于稳着一张脸倔强地道:“给我就对了!”他又伸出手去,“警告你啊褚玉扇,以后试毒的事儿你要么用试毒蛙,要么交给我,听明白没有?!”
褚玉扇讷讷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肃临风便又苦着脸抱住了肚子,却突地面色诡异。随后只听“噗”地一声,肃临风便风一阵地跑了出去。
一阵风将那气味刮来,褚玉扇忙抬起手来捂住了鼻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有了几分笑意。
小和尚苦着脸守在茅厕外,捏着鼻子时不时地向茅厕里边瞅一瞅,良久才见肃临风一脸顺畅地出了来。
小和尚鼻子也不捂了,冲上去就问:“施主,您究竟吃了多少红薯,烧了多少木柴,又用了多少厕纸,这些我就不提了——不——我得提一提!施主您知不知道我们寺庙里入冬前备好的过冬的东西都是有数的?你吃的红薯、用的木柴,都是我入冬前亲手准备的,如今倒好,我们过冬的东西被你给用了,日后不够使了怎么办?!”
肃临风揪了揪衣裳,诧异道:“那些——都是你准备的?一个人?别说笑了……”
小和尚一脸倔强地看着肃临风。
肃临风突然哑了。
金佛寺上上下下这么多的弟子,就让这精打细算的小和尚自个儿准备东西,也忒不是人了些?!
不过这小和尚长得倒是蛮清秀的,虽然看着很可爱,可肃临风只想两手捏住他的脸薅来薅去——小和尚就是个妥妥的受气包,无论长相还是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