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褚玉扇与肃临风在寺庙的院子里支了个火堆,火堆底下埋着几个“捡来的”红薯。第一波红薯已经烤好了堆在火堆边上,最有意思的是,红薯里边竟然还有一个黄心的。
肃临风得意洋洋地拿着那个黄色的红薯道:“这种要比你拿的那种好吃。”说着张嘴便咬了一大口,烫得龇牙咧嘴。
褚玉扇也想尝一尝,眼巴巴地盯着肃临风手中的那黄色的红薯,瞬时对自己手中的普通红薯没了想吃的欲念。
肃临风仿若看不见般,喜滋滋地又咬下了一大口:本就不大的黄色红薯便这样去了一半。
褚玉扇更加好奇了,凑上去就要抢。
故作不见的肃临风将身子扭来扭去,就是不给她,气得褚玉扇干瞪眼。
在二人争夺黄色红薯的时候,不远处站着白日里开门的那个小和尚。他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院子里的红薯少了许多,柴房里的柴更是被人抱走了一大捆——不必想,定是这厚脸皮的两个人所为!
“二位施主,过了今夜你们便下山去吧,冥鼎掌门与方丈的约定只能由冥鼎掌门与方丈去履行,本寺其他人概不参合。”小和尚合着手掌一派有礼地说道,可实则却恨不得将面前这烤火吃红薯的二人一脚踢出院子、再一脚踢出寺庙——管他们是不是声嘶力竭地叫门,管他们是不是会被冻死呢!
肃临风终于大发慈悲地将那半截黄色的红薯给了褚玉扇,又走到小和尚面前,将手伸向自己的斗篷中。
小和尚后退一步,眼睛紧紧地盯着肃临风的手:“施主要做什么?!”
肃临风“哗啦”一声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纸来,抖一抖落在小和尚的眼前,十分良善地问道:“小师父可曾见过这三人?”
小和尚打量了又打量,纳闷地看着肃临风:“这是……香客?每年来来往往的香客那么多,我哪里能都记得住?”
“那今年初入秋的时候呢?”
“那便更没有了。今年本就是个多事之年,先是寺庙里的水不知怎的变成了毒水,好多师兄都中了毒,再就是方丈被人毒杀。如今江湖都乱成了一锅粥,我们金佛寺早就闭门谢客了,哪里还有什么香客?”
肃临风将纸折好后又放回了衣襟中,冲小和尚摆了摆手道:“小师父请回吧,夜深了着了凉可不好。”
小和尚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
“施主明日走否?”
肃临风龇牙一笑:“不走!拿不到秘籍,我们就在这儿作香客!”
送走将要被气死的小和尚,肃临风坐回火堆前,才发现褚玉扇将那黄色的红薯给扒成了橘子皮,褚玉扇头也不抬地道:“你从哪里得来的画像?”
肃临风见褚玉扇摆弄着那块几乎没了热气儿的黄色红薯,顺手将它捞了过来,咬了一口得意道:“我拓来的。无正师兄当初不是画出了这三人的画像么,怕直接拿了他的画会令他起疑,我便拓了一幅。”
褚玉扇被抢了东西也不生气,看着肃临风一口又一口地吃完。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新研制了一种毒,不晓得管不管用。”褚玉扇温婉一笑,指了指他嘴边残留的黄色红薯,道,“然后我将它放进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