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扇在肃临风面前挥了挥手,肃临风终于从傻笑状态恢复过来,他擦了擦嘴边并不存在的口水,问道:“干啥?”
褚玉扇将新画的三幅画放在肃临风面前,一张一张地在他面前过一遍。
褚玉扇:“这画上的三个人便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几个月前我曾在这里见过他们,我手中的金元宝也是他们送的。”
肃临风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哪有人会平白无故地送人金元宝的?便是肃临风他爹是京城首富,也没见过他会这样大手大脚地给人送钱的。
“我怀疑他们是江水榭的人。”褚玉扇将月明珠放在肃临风面前,“我在房间里找到了月明珠,还有他们与江水榭联系的信件。可是在这之前我并没有听说过他们,江水榭中的那一百八十人中并没有这三人……而他们又是在江水榭遇难前便收到了信件离开了这里,我猜想着,他们或许知道江水榭遇难的实情。”
肃临风微微讶然道:“那岂不是找到了他们便能真相大白了!”
褚玉扇看着那三幅画像,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丝安定。如今有了线索,即便是大海捞针却也总比茫茫大海中无针可捞的要好。
这户人家她不知晓,那旁人也不会知晓,所以即使房子的主人离开许久也没有人来到这里翻东找西、更没有人一把火烧了这里。
漆黑的夜,虫声轻轻鸣起,褚玉扇微微打了个哈哈。
肃临风才恍然记起,褚玉扇已经近两日不休不眠了。见此,他将褚玉扇推进屋里,褚玉扇诧异地被他推到屋子里、摁在床上,傻眼地看着他。
“你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肃临风这么一说,褚玉扇又打了个哈欠,同时又觉得睡意袭来,当即斜倒在床上、竟是瞬间便睡了过去。
褚玉扇睡着的姿势与肃临风方才睡的姿势一模一样,肃临风深知以这种姿势睡觉会有什么后果,当即大发善心地替褚玉扇脱了脚上的鞋子,准备让褚玉扇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
肃临风利落地将褚玉扇的两只鞋脱了下来,谁料甫一脱下,一股子臭烘烘的气味便钻进了肃临风的鼻中。
肃临风本就蹲在地上,被这气味熏了后当即坐倒在地,一副快要被熏晕了的模样。
半晌,他睁眼去看,这才发现褚玉扇的鞋子依旧是入水时穿的那双——鞋子里都是淤泥,又湿又脏——显然并没有像他一样聪明、去换上主人家的鞋子。
他又看了眼床上躺着的褚玉扇——睡得一脸踏实,想来是累惨了。
他瞅了瞅褚玉扇那一双沾满泥巴的小脚丫,低声叹了一声,出去了。
少顷,肃临风灰头土脸地进了来,手中端着一盆冒着微弱热气的水,水中还飘着些许黑色的灰渣——这是肃临风第一次烧水,烧得马马虎虎,只是温热而已便让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肃临风拿那盆中的水将褚玉扇的脚勉强擦了个干净,又凑过去闻了闻褚玉扇的脚——终于不臭了。随后他将褚玉扇的脚放在床上,甚是贴心地为褚玉扇盖好了被子。
为褚玉扇盖好被子后,肃临风矮下身子将褚玉扇的鞋子一把丢进了遍是泥的水盆子里,溅起了一串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