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听我妈说,我姐夫包下了镇上所有的餐馆,坐了近一百桌来贺喜的客人。”
厨房里的人议论:“可以嘛。”
张筝问:“你们这边办了几桌酒席呢?”
他回答:“我们这边就是我的爷爷、叔叔、舅舅、堂兄老表。”
厨房里的人不再议论。
张筝问:“你母亲为你姐姐准备了多少嫁妆?”
他回答:“听我妈说简单得很。”
张筝问:“你不晓得?”
他回答:“我姐姐结婚那天我在学校上课。”
张筝问:“你没请假吃喜酒?”
他回答:“没有。”
张筝问:“你妈没给你姐姐准备多少嫁妆,你姐夫没说啥子?”
他回答:“我姐夫没说啥子。”
乐宜问:“你姐夫是做啥子的?”
小龚回答:“他姐夫是做生意的。”
乐宜问小龚:“麻圆,你咋个晓得他姐夫是做生意的?”
麻圆回答:“我和他以前是同事。”
乐宜诧异地问:“你和他以前是同事?你们以前在哪里上班?”
麻圆说:“我和他以前在人和豆浆店上班。”
张筝说:“他们以前都在人和豆浆店上班。”
乐宜问:“你爸爸和你妈妈就在家种地?”
他回答:“就在家种地。我妈在家养了很多鸡,家里的开支都是我妈卖鸡蛋攒的钱。”
麻圆说:“他爸爸喜欢喝酒。不务正业。”
乐宜问:“你爸爸是做啥子的?”
他回答:“我爸爸是农民。”
乐宜问:“你爸爸不会技术?”
他回答:“不会技术。”
麻圆说:“他爸爸不务正业。他老头喜欢喝酒,喜欢结交酒肉朋友。”
乐宜问:“你以前的媳妇会不会技术?”
他回答:“她不会技术。”
第十一章
岳义山托媒婆向崔花提亲,崔花和姑娘、姑娘的父母见过面,晓得姑娘人材和长相还是过得去,她考虑:儿子养兔子赚了点钱,屋里像样了,但与富裕的家庭相比,还差得远,讨儿媳妇不能像人家那样要求女方,农村的小伙子、姑娘结婚早,不能等儿子把楼房修起才讨条件好的媳妇,晚了怕对儿子有影响。
崔花对儿子说:“唐岚,我们屋头穷,不能等你把房子修好才给你说媳妇。”
他晓得婚姻是人生大事,没必要害羞,就和母亲商量:“嗯。我讨老婆不能像别人那样要求对方。养兔子赚了些钱,但那些钱离修楼房还差得远。姐姐每次回娘家都给你拿钱,但她有家人。修好楼房了,积蓄也花光了,等到有钱能像人家那样要求女方的时候,我要到三十岁了,那些没结婚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会嫁给我?而且,队上那个时候又有条件比较好的小伙子准备讨老婆了。这个女子没嫌我们穷,未来的岳父也没嫌我们穷,看来都有点远见、胆量。我征求下姐姐姐夫的意见。”
樊仁陪媳妇回娘家时,他征求姐姐姐夫的意见,姐姐姐夫说:“姑娘的父亲话不多,名声不坏,母亲很不出门,话也不多。姑娘的长相过得去,没有不好的名声。可以同意。”
麻圆说:“唐岚和他姐姐姐夫感情好。”
岳迟准备和他离婚后,姐姐唐燕偶尔在赶集天下午回娘家耍,陪他养兔子,他忙完后,辅导姐姐学习高中课程。一个赶集天的下午,唐燕又回娘家耍,夕阳西下时,和他去采摘野菜。姐弟俩走在路上,她轻声说:“你离婚了就一个人过……”
他回答:“一个人过。”
她说:“你要存好多钱才能重新结婚。重新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下一任妻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娶下一任妻子又要花钱?那些有本事的男子娶第二任夫人时,都要花很多钱吗?如果我有钱或者有技术,可以找个很不错的女人!
姐弟俩到了菜地,姐弟俩蹲在一起采摘马齿苋,姐姐轻声说:“不要想她了。她不是好了不起,又不是漂亮得很,你以后不一定找不到比她强的女子。以后有钱了,像那些老板样养个二奶。”
他和岳迟生活在一起,就组成一个小小的家,这个家有他需要的温暖。
姐姐看着他的表情,时而充满希望,时而充满哀伤,给他鼓气:“你有的是人材,人又年轻,莫愁讨不到老婆。”
他回答:“我和她生活了一年,毕竟有一年的夫妻感情。”
姐姐笑了:“她都不在乎这一年的感情,你还在乎?人家都说‘负心汉’,你还成了多情种子了!”
姐姐摘下一株野草上的野花,拿着花柄,用红润的指甲刮去花柄上的泥巴,插在他的头发中间,用他的头发拴着,欣赏着他的脸和他头上的野花,笑了:“像个新娘子!”
他看着姐姐美丽的脸,笑着轻声说:“姐姐,你太可爱了。”
姐姐问他:“姐姐可爱啊?你爱不爱姐姐?”
他回答:“爱。”
姐姐看他心情好了,说:“我和你姐夫结婚后,镇上很多有钱的有本事的人追求我。我一个人去成都进货的时候,结识一些气质好、有文化、家境富裕的男子,他们对我表示好感……”
他欣赏着姐姐成熟娇美的容貌,轻声说:“你长相漂亮,追你的人肯定多。我都想追你。”他笑着看着姐姐。
姐姐的脸蛋儿有了兴奋的红云,笑着看着他,用手分开秀发,露出被秀发掩盖着的脸蛋儿,说:“等下辈子。姐姐下辈子嫁给你。”
他看着姐姐娇美的容貌和白雪般的肌肤,欣赏姐姐的少妇气质,眼睛再也离不开姐姐的脸蛋儿了。
姐姐等他欣赏几分钟后,看了看他手里的野菜,笑着问:“你掐了多少野菜?”
他清醒过来,说:“就这么点。”
他看了看姐姐手里的野菜,说:“你掐了好多。”
姐姐说:“莫傻乎乎地把姐姐看倒,再掐点我们回去了。”
回到家里,唐燕问母亲:“妈妈,你看你儿子像不像新娘子?”
母亲笑着看着儿子头上的野花,知道是女儿的杰作,说:“像个新娘子。唐岚穿上女娃儿(女娃儿:这里的意思是年轻女子。)的衣服,在衣服里面垫两个东西,到街上去耍,都认不出会是唐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