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不到还有人敢和我讲条件，你且说来听听。”
眼神转向青渐，默棘拉道：“我要她。”
青渐瞳子一缩，难道他认出自己了？不可能。
莲姨半笑不笑道：“她可是我的摇钱树。”
“开个价。”
“十万两。”
“好。”
“黄金。”见他答的那么痛快，莲姨岂有不宰一刀的道理，一边拿眼觑他，心道：肉疼了吧？
那知默棘拉并未丝毫犹豫，倒像是捡了便宜般迫不及待：“成交。”
“我不同意！”青渐立刻出言反对。
莲姨瞧瞧青渐又回头望望默棘拉，佯作无奈道：“这可难办了。”
“你可是绮霞阁大当家，难道还要听一个头牌的？”默棘拉边说边近前，在莲姨耳边悄语，“连人带赔偿一共十五万两黄金，今天晚上送到西井胡同祥福客栈天字号第一间，要不然明儿个我指不定就反悔了。”然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莲姨面上喜怒交加：这小子太猖狂，不过十五万两黄金，这个价码实在是太诱惑。
“我不去。”青渐听说他用十五万两黄金的代价换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认识他？和他有过节？”
“不认识。没有。”挂下脸，矢口否认。
“去不去不由得你说了算。”莲姨板起面孔，唤，“姜宁！”
青渐以为姜宁要过来绑她，向后一退，哪知姜宁拎着小菱走了进来。
“小菱！”青渐怒目，“你们好卑鄙。”
“非得用这一招你才听话不是？”莲姨复作笑颜，“小菱，给你姑娘打扮起来。”
小菱忍着泪上来替青渐梳头，青渐一把将小菱拉到身后，眼含冷光：“把小菱的卖身契给我。”
“好。这个人情我卖给你。不过，等到了那边才能给你。”
车马轱辘声在夜晚越发清晰，小菱坐在身边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充满对未知命运的恐慌。
“别怕，有我。”
不多会，车停下，姜宁跟在身后将她二人送进去。
“东西。”青渐在门前停住，伸出手。
姜宁将一张押了手印的纸递给她，青渐看了无误，将那张纸当即撕碎，低云：“别再让我看见你。”
“山水有相逢，这可说不准。”姜宁叩响了房门。
门吱呀而开，是默棘拉的手下，毕恭毕敬作了个“请”的姿态。
“查查，带他去取钱。”默棘拉吩咐道。
姜宁向青渐眨眼笑了一下，随那个叫查查的人去了。
默棘拉看见她身后还有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不禁莞尔：“头牌就是头牌，走到哪儿都带着跟班的。”上前端起小菱的下巴仔细瞧了瞧，“这算是买一送一？”
青渐哪容他欺负小菱，拉过藏在身后，瞪他：“不是。明天我会把她送到妥当的地方。”
“妥当的地方？那就是没有想好咯。”不待她回答，他命手下道，“把桑塔换过来。”
只一刻，进来一个女子，也是番邦打扮，神色犀利，进来微微行礼：“可汗唤我？”
“把这个丫头带下去好好照看。”
桑塔上前去牵小菱的手，小菱有些害怕，不肯撒手，可怜巴巴的看着青渐。
青渐转向默棘拉，眼神里带着恳切和询问。他目光柔和，冲她微微点头，让她略感安心。如果他没有变，还是当年她认识的那个人，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她想。
于是她放心的把小菱交到桑塔手中，并安慰她：“没事，去吧。”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迷离的灯火将影子拉长。隔了这么多年再见，竟是这等情形。
憋了半天，她问：“为什么买我？”
“一掷千金为伊笑。”
“十五万两黄金够买两个绮霞阁了。”
“你觉得你不值？”眯起眼睛看她，唔，的确很有她的影子。
青渐哂笑：“我知道你很有钱，可钱不是这么花的。既然你出这个价，必然是因为我有这个利用价值。”
“恩哼，继续猜。”
“猜不到了。”她负气扭身。
默棘拉搬过她的肩膀，抿唇笑说：“还以为你有多聪明。”
青渐尴尬的甩开他的手：“茜桃不过是一个卖艺的，比起堂堂突厥可汗自然是不如。”
一抹讶异划过默棘拉的眼底，瞬间转为笑容：“看来那个人说的没错，你当真和我的故人很像。”
心内一紧，青渐低头问：“谁说的？”
“就是送你来的那人咯。”
姜宁！你给我记着！
趁她分神，默棘拉迅速的将手探到她的耳后，刷的一下扯掉她的人皮面具。
青渐慌捂住脸，转身。
“郡主，许久不见了。”他揶揄的声音的背后响起。
“你怎么知道是我？”见瞒不住，青渐回身定定的看着他。
“本来我还不确定，甚至怀疑那个人是诓我的。”默棘拉将面具递还给她，顺势一用力将她带到怀中，促狭的笑道，“没想到你自己暴露了。”
青渐一怔，想起自己刚刚话中无意说漏嘴，他根本就没有表露过身份，自己如何得知又说得真切，顿悔不迭。欲从他掌控下挣扎出来，却拗不过他的力道，羞愤低喝：“放手。”
“不放。你这么值钱，十五万两黄金呢，我怎么舍得放？”一面靠近她的面庞，气息微微撩在她颈脖间，暧昧至极，“你猜，要是我拿你和刘骆交易，他会给我什么？”
他竟然晓得自己和刘骆的关系？是了，当年回纥以公主礼回嫁的事那么轰动，他多少该知道些，何况现在到处都有捉拿她的告示。青渐认命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