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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回 落花微雨燕双飞

作者:很公主|发布时间:2024-12-20 12:44|字数:2046

  “阿骆,当时你如何就不怕喝下‘百日洗髓液’?”坠儿歪着头边落下一子,边问。

  “怕,我怕的要死,那种歹毒的药我闻所未闻。”刘骆拈起一子,半笑半认真道,“不过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

  “什么?”

  “怕真如她所说,我会忘记你,会在你面前变得丑陋不堪。”

  “骆……”

  刘骆笑语慰道:“都过去了,还提它做甚?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坠儿欲言又止,望着他出神。

  “该你了,看,小心这里有个角要被我吃掉了。”刘骆盯着棋局喜笑颜开。

  “皇上,外面落雨了,奴才这就去给您先备下雨具。”李德才的声音打断了坠儿的思绪。

  坠儿看去,亭子外面当真飘起细如针尖的雨丝,微风轻轻摇落着一枝白如玉的秋海棠,地上落英成冢。

  “坠儿,你看。”随着刘骆一指,远处正飞过一对燕子往这边檐下来,许是为了避雨。那双燕子落定在围栏上,相互依偎着、梳理彼此的羽毛,看去教人心生钦羡。

  坠儿有感低吟:“风雨何阻我,比翼双飞去。缱绻忘时苒——”

  “缠绵无止期!”刘骆接道,温柔的伸出双臂将她圈住。

  坠儿面上泛红,半真半假的斥他:“你可越来越不正经了,白日里就调笑。需知勤有益,嬉——”

  刘骆俯身含住她的耳垂,坠儿一悸,话断在嘴边。他却接着一本正经:“嬉无功嘛,朕知道的。”

  “那你还这样,群臣恐怕已深为不满了。”坠儿不无担忧,一面自责,“都怪我之前听从谷主的吩咐……”

  刘骆看了看四下,宫女太监都远远站在前面游廊下,装作亲昵的样子在她耳边低语,“不怪你,即便不是你,朕也会故意为之。”

  “皇上的意思是?”

  “朕登基不久,各派势力盘根错节,人心难测。文相一系虽是支持朕,却处处掣肘,让朕除之不能,不除不快。晋王被发放偏远,终归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日后会否卷土重来也未可知。康王眼下倒是安定,难保不受人挑唆。豫王旧党应在朝中还有不少势力,随时皆可蜂拥而起,不可小觑。还有齐王,听说与关外多有联络……”

  “阿骆。”坠儿冰雪聪明,顿时明白他的意图,轻声打断他的话,“无论何时,坠儿定与你共进退。”

  “有卿此言,再无后虑。”他握紧她的手,深深叹道。

  “皇上,趁此雨未停时,何不率性任意而为?”坠儿笑容满面,既然他要做给那些人看,她何妨帮他一把,推波助澜。说着拉起刘骆往雨中去了。

  那厢小太监宫女们看着急跟在后面:“皇上不可啊。”“皇上小心淋雨。”

  扶桑在廊下看了也跟上前去:“娘娘,娘娘——”

  两人手拉着手在雨中跑着,哪管被打湿的衣服,跑了好远,见那帮跟班的都没追上来,停下边喘边笑。

  “痛快!痛快!”刘骆大叫,“我刘骆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爱陆青渐——”

  坠儿定定的看着他,心头只有一抹淡淡忧伤。坠儿。陆青渐。不记得的那段始终让她耿耿于怀。

  淋了雨回去,伤风再所难免,坠儿连打了几个喷嚏裹在被子里不住的哆嗦。

  扶桑赶紧又给她披了条毯子在外面,一面催:“兰心,姜汤好了没?”

  “来了来了。”兰心赶着端上来。

  “桂枝,把炭烧旺一点,没看见娘娘冷的发抖么?小元子去请太医怎么还没来?”

  小欣子道:“要不我再去催催?”

  “不必了。”坠儿拦她道,“皇上这会估计也着了寒,等会你问下太医院开的什么方子,照样抓一剂就是了。”

  扶桑闻言絮叨:“娘娘可别怪奴才多嘴,药可是混吃的,虽同为伤风,各人体质不一,自然处方也会不同,或添或减,万不能随意。如今娘娘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若有个闪失,奴婢几条小命好赔的?”

  坠儿喝了姜汤道:“好辣。”

  “怎的忘记配上蜜饯?”扶桑向兰心责问。

  “慌手慌脚的,就给忘了。”兰心自低头轻声挨训。

  “不说自己不上心,借口倒多。”

  坠儿笑向扶桑:“我说的是你。”一边放下瓷盏拉过她,示意其他人等退下,细语道,“难为你事事周全,可这性子未免急了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心,肃上而齐下,只是,过犹不及。”

  “奴婢该死!”扶桑跪下道。

  “我不是责你的意思,初来时,我也曾严声厉语,你亦是学了我的样子。但我瞧着她们几个都是极好的,慢慢教导便是。我最怕的不是愚钝懒散,而是背信弃义。今时今日我是荣华富贵,你们对我趋之若鹜,来日我若有何错失,狼狈不堪时……”

  “娘娘多虑了,皇上对娘娘的心谁人不知?”

  “你且起来,我想见一个人,你替我去悄悄儿的召她过来。”一时在她耳边轻咛几句,扶桑点头去了。

  过了不多会,小元子领了胡太医来。搭脉望诊一番,开了方子,胡太医似有话说,坠儿便屏退了一众人等。

  “胡太医有何事请明言。”

  “臣罪该万死。”胡太医大礼跪叩道。

  坠儿诧异:“何出此言?”

  “臣有一不情之请,望娘娘成全。”

  “你且说来。”

  胡太医向四下看了看,确信无人偷听时,谨言道:“臣为娘娘诊出了滑脉之象。”

  “你是说?”坠儿也是懂医术的,听得此言,心下微动。

  “不错,臣希望娘娘能隐瞒此事。”

  坠儿眼带询问:“也包括对皇上?”

  “不错。恕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本身就有不足之症,此胎得来不易。想娘娘也知道后宫之中最残酷的争斗为何,如今圣宠愈隆,娘娘已是众矢之的,若然此事传开,臣唯恐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保全娘娘母子周全。”

  坠儿点头:“胡太医的意思本宫明白了,多谢你为本宫考虑。本宫自会小心谨慎,有劳太医了。”

  “不敢,这些都是臣之本分,娘娘能体恤臣下,是臣的福祉。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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