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芙蓉玉香炉内幽幽的散着佳楠香。刘骆的眼神似利剑般教她无从逃避。
“你贪图美色、昏庸无道,人人得而诛杀。”坠儿别过脸去强辩道。
刘骆眼中凄厉:“你也这样看朕?好,好,朕就是这样的人!”他冰冷的唇欺上她的,猛烈的攻击着她,完全是求索与占领的架势!坠儿也好,阿渐也罢,我一心只有你,为你背上千古骂名又如何?
刘骆揽住瘫软的坠儿道:“有什么心事,你就说出来,有我和你一起分担。”
“我……”
“你就是真的要我的命,我也会双手奉上,但是,我需要理由。”他看着她不无认真道。
“你是何时知道我要杀你的?”
“朕早在中毒之时就觉出不对,仲夏查过,你暗中与人互通消息。”
“皇上,我……”
“我不怪你,你必定是有苦衷。什么都可以伪装,唯独心不能。”
坠儿看向那深情的眼眸,直被那潭柔情所融化。她不想也不能再隐瞒,将自己的一切一一道来。
“这么说,明晚就是月圆了,你又要受那种断肠之苦?”刘骆紧张的抓住她的双臂。
坠儿默默点头,安慰他:“我能撑住。”
“好,我陪你。”
月上桐梢,丝丝缕缕的痛如蛰伏了许久的冬虫开始伺机而动。
刘骆望着满脸痛楚的坠儿,眉拧千结:“你还好吧?”
坠儿几乎痛得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冷冽的笑声自窗外传来。
“谁?”刘骆警觉。
谷主一身白底蓝纹勾边的素衣像幽灵般出现在门外:“我警告过你,你却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活该要受罪。”
“谷主,求你,不要伤害皇上。”坠儿忍着痛从床上爬起,劝解道,“即便你报了仇,也不能减轻分毫痛苦,又何必徒增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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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看着他死我便觉得痛快淋漓!”
“是你想杀朕?!”刘骆转向谷主。
“谷主,不要。”坠儿急求道。
刘骆出其不意伸手点了她的麻穴,踱步到谷主跟前,再次提高嗓音冷声:“是否朕死了,你便放过坠儿?”
“我与她无怨无仇,没理由杀她。”
“好,朕信你,解药拿来,朕即刻就死在你面前!”
坠儿动弹不得,看在眼里,痛在心头:“阿骆,不可以!我的毒不会致死,我可以熬过去。你是国君,当爱惜自己!”
刘骆回眼看她:“你这样,教我怎能安心?”
“刘骆,你当我三岁小儿么?解药给了你,你还不调动人马将我拿下?”
“那要如何,你才肯拿出解药?”
谷主自袖中取出一只黑呦呦的小瓶,哂笑:“你敢不敢喝下它?”
“有何不敢?”刘骆说着便伸手去接。
谷主缩回手道:“胆子倒不小,这可是‘百日洗髓液’。”面上生出狠辣的笑意,“饮下之后,犹如炼狱,浑身无力,忽冷忽热忽痛忽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日使人心腑衰减,十日使人记忆尽丧,一月之后筋骨萎缩,两月起皮皱发脱,百日血凝液枯而亡。你要痛苦整整百日方会死去,即便如此,你也不惧?”
“阿骆,不能喝!”
刘骆夺过那一瓶毒液,瞪着谷主:“你若言而无信,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坠儿眼见着刘骆将那一整瓶喝的点滴不剩,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有其父必有其子,湘王痴情若斯,想不到他的儿子亦不逊于父。”谷主言毕微微发怔,眼中隐隐含泪。
“解药拿来!”刘骆向她摊开掌心。
“解药?解药已经给你了。”
“你敢耍朕!!”刘骆上前扼住她的脖子怒而低吼。
谷主看着他的模样直若当年血气方刚的湘王,气噎:“解药只有一瓶,被你喝下了,再想配出除非要三十年。”
“你!!”刘骆恨不能立时掐死她。
“想救她就用你自己的血。”谷主阴笑道,“独活、生地、王不留行、半边莲,各三钱,研末酒制,以十滴血为引,夜露一盅送下。每逢初一、十五各服一次,可保永生不发。”
“当真?!”
“绝无虚言。你若不信,大可以将我留下。我也很想看看你的痴情是否真如乃父,可以一生一世!”
刘骆松开了手,大声唤进侍卫将谷主拿下,关于天牢。又急按她所言的方子连夜命人调配解药与坠儿服用。药至顿解。
坠儿泪倒在他怀中:“她这是要折磨你我一生一世,阿骆你如何这样傻?”
“我倒是觉得赚到了,从此以后你再也离不开我了。”刘骆笑将她紧紧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