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般生气可是薇儿伺候的不尽心?”
谢妤薇面色温柔的替人擦着汗,一手却紧紧掐住了晋宁长公主的脖颈,“殿下...薇儿待殿下一片赤诚,殿下为何就瞧不见呢?”
她从未想过真的要了晋宁长公主的命,可晋宁长公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出手。
“你....”晋宁长公主一张脸憋的通红,全身上下却使不上半点劲儿,“孽障!你敢...你敢杀...本宫...”
“我自是不敢的...”
谢妤薇满意的欣赏着昔日里端庄高贵的晋宁长公主如今这张青筋暴起,面色青紫的脸,“只是殿下能给薇儿下药,薇儿亦能给殿下下药...”
“你...你放肆!来,来....”
晋宁长公主在谢妤薇手里就如同一只伸着脖子任人宰割的野鸡,双眼充血的望着跪了一地的侍女们,“你,你们...”
“殿下,您也莫怪她们…回京路上杀手行刺,大姐姐为了求生推了身边一众丫鬟嬷嬷去送死,是妤薇斩了杀手,将她们从杀手刀剑下救了下来…她们惧怕妤薇也是应当的……”
“今日赏花宴,您身边的嬷嬷都去了前厅,太医又在驸马房里,如今您这儿...当真是一个贴身的人都没有...”
谢妤薇说着手猛地一松,晋宁长公主身子重重的摔在了榻上,顾不得身子上的疼痛,闻言更是惶恐不安的望着面前的二女儿。
“你...你想做什么?”
“我?”谢妤薇接过身边侍女递来的帕子,嫌弃的擦了擦手,“我自然是想要了您的命的...只是有人不允...就只能先让您活着了。”
她也是前两日才想明白谢舟昱为何不让晋宁长公主死。
“你...孽障!你敢...”
谢妤薇擦拭完手,将帕子往晋宁长公主身上随手一扔,居高临下的看着人,“殿下,这些日子您暂且睡着罢...莫要为了中秋宫宴的事操心劳神...”
“您且安心在府中候着,薇儿定会陪同姐姐好生的在宫中走一遭...”
晋宁长公主闻言,眼中满是惊骇的瞪向谢妤薇,“你想做什么?谢妤薇...你到底想做什么!”
“殿下,瞧您这话说的,薇儿不过是一介父不疼母不喜的孤女罢了,还能在皇宫里做些什么?”
谢妤薇双眸含笑,心满意足的欣赏着晋宁长公主眼里那打心底里发自的恐惧,“殿下,如今这府上驸马卧床不起,殿下您又瘫在床上行动不便,只剩下薇儿同姐姐两人相互照应...”
“可是姐姐...这脑子似乎不太好...今日待客如此铺张奢靡,若是传入了宫里,不知宫中的太后娘娘会作何想?”
如今后宫没有中宫皇后,后妃之中最高位的嫔妃便是三皇子的母妃田贵妃,后宫一直握在太后手里,只是这太后并非皇帝晋宁长公主之母,咱们这位前皇后心里一直视晋元帝兄妹俩为眼中钉肉中刺……
太后她老人家时时刻刻在后宫里盯着晋元帝后宫,就是想要给人弄点不痛快。
想来也是,当年若非身为太子之师的谢家临阵倒戈,现在的太后才是当今圣上的嫡母,真正的掌权太后,哪里像今日这般需仰得看着庶子脸色过活。
就是不知今日谢婉嫣这一出,传到皇帝耳朵里……怕不是要对这母女俩恨的咬牙切齿。
“你……”晋宁长公主瘫在榻上,气的胸口不住的起伏,“谢妤薇……今日之事...是你...是你故意诱导婉嫣...”
“本宫竟没看出来,你心思竟这般歹毒!本宫...本宫...在路上就应该……应该………”
谢妤薇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殿下,虎毒尚且不食子,回京路上殿下给我下那种绝嗣药,难道不是逼着我去死?”
晋宁长公主面色煞白一片,“你...你是如何...”
谢妤薇眸光冷了几分,“若说歹毒,我再歹毒也不过是同殿下学了几分罢了……”
她虽不是长公主真正的女儿,可在外人眼里她就是流落在外十余年的长公主二女,那谢婉嫣自幼在她身边长大,得了她全部宠爱理事应当。
若她真是那个在外颠沛流离十余年,好不容易回了府,还要被自己亲娘不喜亲爹利用,长姐又是佛口蛇心之人……
如此这般的境遇之下,这位天真至纯的长公主竟还能奢望她的二女至纯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