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辞的话，像劈头盖脸打了我一耳刮子，火辣辣地疼。
我在这家事务所日夜加班，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凭努力得来一切，就这么被他轻飘飘一句否认。
「后面财经类的案子，你也不用跟了，我有其他安排。」
我忍住心里的酸意，怔怔地望着他。
「你剥夺了我转正的名额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跟财经的案子。」
「我主修的就是财经法……」
他轻笑一声，眼神逐渐危险，嗓音带着诱惑。
「财经是我主攻的领域，你想要的到底是案子，还是我？」
「再不本分，只好赶你走。」
他望着我的眸子，带着点不耐还有些冰冷。
像看一只二猫二狗的眼神，随时可以丢弃。
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门里我捂着脸低低呜咽着，任眼泪滑落。
我和沈辛辞的认识，是源于一场意外。
那时，我刚进入成诚事务所，没有大律师愿意带我。
一次，沈辛辞组和一位漂亮国客户合作，被问及漂亮国的一条冷僻法规，大家都懵了。
我当时恰巧路过，胆大地答了一句。
刚接电话回来的沈辛辞，就记住了我。
没隔几天，我进了他的组成了一名实习助理。
从那以后，他经手的案子都有我的身影，看着他在法庭上机敏地雄辩和客户游刃有余地打交道。
我在他的睿智与风趣中，渐渐沉沦。
他见我好学聪敏，一个人几乎干完了他三个助理的活，越发地培养我。
常常丢给我各种法典让我研习，我几乎成了他私人的活法典。
和他关系的转变是源于一场酒醉。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我彻底被他点燃，他甚至常在床上夸我：「最早对你有印象，是因为你说得一口好听的外语，腔调纯正。」
可后来他夸我，却是因为我善于应酬，能帮他签下难缠客户的合同。
成诚事务所是有几位律师合伙人的，沈辛辞一直想竞争高级合伙人。
可那几人实力雄厚，他想一直独秀也难。
我暗暗发誓，要助他一臂之力。
一开始，他笑着拒绝我：「那些客户都是男的，你离他们远点。」
后来，他升为高级合伙人之后，无论见什么客户都带着我，陪喝酒陪应酬，再不提离客户远点的话。
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铃声，我按了接听。
表姐柔软的声音传来：「南希，你想好了？」
我按下心中的涩意，扯了扯唇：「嗯。」
其实，表姐在漂亮国帮我找好了实习律所，是我贪恋国内的风景，才一直没有答应出国。
如果不是舍不得沈辛辞，我早走了。
她在电话里高兴得笑出了声，说马上帮我办理出国手续。
我昏昏沉沉地挂断电话，一觉睡到天明，临睡前，我擦干脸上的泪痕。
倔强地想：「沈辛辞，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