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众人奉为传奇的国师,居然会是一个女子,真是没有想到。”没有得到丝毫有用讯息的沈语谙决定先发制人,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
可对方却好像天生就是个冰人一般,完全没有露出任何欣慰的表情,反而依旧冷冰冰地说道:“有谁规定了国师不能有女子?你也是以女子的身份成名的女医,难道还会觉得我奇怪吗?”
如此缜密的思路,以及清冷的性子,越发的让沈语谙觉得面前的国师绝对不会是沈芮青。
纵然这个世界上可以有人换掉对方的容貌,可是性格,却是极其难以改变的。
有些动作,是从小便习惯了的,绝对不会因为几年的时间,就能完全的戒掉。
眼前这个国师,那清冷的性子,与沈芮青完全不同。只是对方又是如何得到的沈家的药粉呢?
国师坐到自己的长椅上,并没有给沈语谙一丝喘息的机会,便开始询问起来:“这么晚了,不知道你来到我这国师府究竟是为什么?应该不会只是来看看我长的什么样子,然后就这么离开吧。”
听出了对方话语里逐客的意味,沈语谙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走进国师,脸色一变:“既然国师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直说好了。想必您也应该听说了北郡侯昏迷的事情吧,虽然我被大家奉为名医,可我却对那样的病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还请国师能够帮忙,前去治疗。”
沈语谙的这一番话说的是声泪俱下,可国师的眼中依旧没有泛起片刻的波澜。
清冷的话语化作阵阵冰雨,击打在沈语谙的心里:“你应当知道,身为国师,是绝对不会私自接受其他人的托付,我想你是来错地方了,请回吧。”
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截了当地就将自己拒之门外,沈语谙不由觉得此人有些难缠起来。
“国师,我想你是慈悲心肠,求求你就救北郡侯这一次吧。只要你救了她,我一定为你做牛做马,在所不惜。”此时此刻,沈语谙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当场就跪在了国师的面前。
然而,国师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将沈语谙从地上扶起,反倒继续泰然地坐在长椅上,双眼上扬,完全没有被沈语谙的这番举动给打动。
以为事情会按照预想额那样进行的玉脂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甚是窝火,刚想出口臭骂国师一顿,衣角却被跪下的沈语谙轻轻一拉。
知道沈语谙是示意自己沉下气来,玉脂只好将一肚子的怨气往回憋,直到后来,整个人的脸都憋的通红。
就这样过了很久之后,国师这才起身。
以为国师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沈语谙当即就要叩谢,却被国师一把抓住了双手:“你莫要谢我,我可没有答应要帮助你去救助那北郡侯。”
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绝情,沈语谙只能抬着头呆呆地看着对方。
“首先,我是国师,我只负责当今皇上的性命,至于别人,就算是死在我的面前,我也是不会管的。否则,真不知道我这一生会有多累。其次,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你究竟能够为我做些什么,所以做牛做马这件事情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这一切完全跟自己所了解的信息完全不一样,不是说这个国师贪恋钱财吗,可如今看来,和完全不会是面前的人所做的事情。
果然传言就是传言,日后还是得自己完全查证清楚了再实施计划才行。
这样一思量之后,害怕自己再这样说下去,会引起国师的戒心。沈语谙抿了抿唇,极其为难地笑道:“既然国师都这么明确地说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想着,如果国师哪天突然想要救助人了,还请到时候联系我就是。”
微微颔首,沈语谙招呼着一旁怒气腾腾的玉脂就要离开,回头就看见了兴奋地往里面冲来的沈芮青。
此时的沈芮青,一身清雅的衣衫,看上去显得人很是清爽。
咧着嘴,甚是愉悦地喊着:“国师。”
在看到沈语谙的瞬间,沈芮青明显有着片刻的愣怔,就在沈语谙觉得沈芮青似乎要质问自己些什么时,对方却突然扭头向着国师的方向疾奔而去。
看这个样子,沈芮青同国师之间的关系就一定很熟了。
至于那个沈家的粉末,想必也是沈芮青所提供的,想到这些,沈语谙的嘴角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本以为这次会没有任何收获的回去,可如今看来,好戏都在后面。
暂停了脚步,沈语谙开始回头观察起两人的互动来。
只见沈芮青甚是亲热地同国师说着什么,而国师的眼角里明显透露出嫌恶的表情,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却没有爆发出来。
至于沈芮青,沈语谙倒是分外的清楚。
以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如此亲近地对待任何一个女性。除非,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前途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
这样看下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很明朗了。
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巨大的消息,沈语谙甚是满意,不再关心两人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拉着玉脂就往回赶去。
至少沈芮青的到来让沈语谙清楚的知道,这个表面上看起来甚是冷艳的国师,私底下也有着无法告人的秘密,并不是什么没有弱点的人。
“小姐,你就甘心这么离开?”玉脂从沈语谙跪下开始,就一直憋着一肚子的气,以至于满眼都是对那国师的不满,根本没有仔细查看刚才的事情。
“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若是你刚刚对那国师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以后需要仰仗她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沈语谙心情甚是愉悦,对于玉脂之前的行为,也只是稍微说了几句,并没有怎样训斥。
“怎么小姐还觉得像国师那样的人,我们日后还会有求她的时候?”听着沈语谙哼起的歌谣,玉脂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最近经历的事情都莫名其妙。
就在这个时候,玉脂只觉得胳膊被人重重的一撞,整个人向前倾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皇宫之中,究竟是什么人会这么无理取闹?
回头准备斥责的玉脂看到那人的面容后,不由得惊叫出声起来:“小姐!”
早在玉脂摔倒在地,发出巨大动静的时候,沈语谙就已经朝着那人看去。
“想不到隔了这么久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娇纵,难不成将这皇宫当成了自己的家一般?”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后,沈语谙立即俯身前去察看玉脂的伤势,嘴里幽幽吐出这一句话。
所幸这条路甚是平坦,除了些许擦伤之外,玉脂并没有任何其它地方受到伤害,沈语谙立即从包裹中取出清净的布条,将玉脂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防止感染。
看着沈语谙做着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沈芮青双手插腰,笑得前仰后合道:“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你这样的主子,才会这样去心疼一个奴婢吧。真是丢我们主子的脸。”
“不要把我跟你放在一起比较,我可不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沈语谙并不想与沈芮青过多的纠缠,在将玉脂的伤口包扎好之后,便扶着玉脂一瘸一拐地向着言颂的府邸走去。
被忽视的沈芮青甚是气愤,当即让自己的下人们将两人给团团围住:“沈语谙,你究竟算什么东西?在沈府的时候,你不过是我母亲养的一条狗,而在这皇宫,我是皇上的妃子,而你呢,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对我这么看不起?”
见回去的路被对方封死之后,沈语谙冷哼一声,露出凌厉的眼神:“看得起看不起,从来都不会因为你的地位。你就算如今成了皇上的妃子,那又怎样?在我的眼里,你不过就是个不入流的人罢了。”
沈语谙的这句话深深戳中了沈芮青的痛楚,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沈芮青的双手几近颤抖,狠狠下令道:“给我狠狠的打,我要让她们没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皇宫之中,妃子凭借着自己的权力滥用私刑的例子数不胜数,更何况沈语谙正式的算起来,连皇宫的人都不算。
所以这些下人们也都没有丝毫的犹豫,为首的嬷嬷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一声清脆响起,沈语谙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可看向沈芮青的眼神不但没有任何的怯弱,反而更加的怨毒起来。
看着这样的眼神,沈芮青浑身战栗,当下走到沈语谙的身边,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用锋利的刀刃,在沈语谙的眼前划来划去。
“你不是被称为驻颜有术的神医吗,如果我将你的脸给划花之后,你说那些买你的药丸的人们,还会如此蜂拥而至的来到你的药铺去买那些药丸吗?”说着这些怨毒的话语,沈芮青似乎没有任何的害怕,反而想到被划花脸的沈语谙,便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