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听到国师这两个字,脸色瞬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似乎这两个字是不能够随便提及的。
看到大家这样的场景,沈语谙越发的对这件事感到好奇起来。
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饱含着泪水,看向这位贵人,将对方的手拉到自己的手心,甚是亲密地问道:“姐姐,你说的国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够说的吗?”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对方那人紧咬下唇,轻叹一口气道:“原本这件事是不能够随意说出去的,可既然是神医想要知道,我就说出来吧。反正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应该不会把这件事给说出去吧。”
说完这句话,那人环顾四周,将所有人的面貌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看着对方这样的行径,沈语谙默默在心里感叹深宫中女子的悲哀,就连想说说心里的一些话,都得防着周围的人,否则或许说错一句话,就会被打入冷宫,贬为庶人。
在其余的人们都答应了绝对不会将今天所听到的事情都说出去后,这人才将自己所知道的国师的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尽管之前在穆同心那里听到了不少,可终究那粉末是穆同心带来的,不管她终究对自己怀有怎样的情感,自己都不可能一味的偏听偏信。
在听完这人的叙述之后,发觉大概的内容都同穆同心说的差不多。
只是关于国师的来历,此人知道的甚多些。
据说这个国师是个长相绝美的女子,向来云游四海。皇上病重之后,是丞相花了重金才找到的国师,好说歹说相邀了很久才打动了国师,让其帮忙给皇上治病。
听完这件事之后,沈语谙眉头微皱,俏生生的小脸也变得分外的严肃起来。
这样看来,如果国师真的是沈芮青的话,背后应该有着其余有势力的人帮忙支撑。可问题在于,以沈芮青这样的身份,已经是一个流落在外之人,又何来的本事让高高在上的丞相为其卖命。
这些疑惑,让沈语谙对于沈芮青就是国师的身份开始产生了一丝丝怀疑,可纵然国师不是沈芮青,沈语谙也要查清楚这个人的所有来历。
“你说的那个国师,真的有这么神奇?居然能够将太医所说的,无法医治的病情给完全治好?”沈语谙抬着一双美目,带着疑惑的神情询问起来。
这话一说,对方当即将手指捂住了沈语谙的嘴,神色变得慌张起来,不停地向着四周看去。
等待了一会儿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后,对方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这才忙将捂住沈语谙嘴的手撤下,并一边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语。
“不是我多心,只是在这宫中,千万不能够说及此事。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皇上曾经的病情,若是让皇上知道我们这些不受宠的妃子们,在背后居然讨论这些事情,他八成会认为我们在诅咒他快些离去才是。”
就在对方捂住自己的嘴的同时,沈语谙的手指搭上了对方的脉搏,剧烈跳动的脉搏证实了对方的心情,让沈语谙这才相信了她所说的话。
“既然你们都说这个国师的本领这么高超,为什么不去请求她帮你们炼制驻颜的药丸,怎么还来我这里呢?”一门心思只想知道关于国师的事情,沈语谙便故意领着众人向国师的方向谈论而去。
人群里有人听到这句话后,摆了摆手,一脸无奈地说道:“这皇宫可不是外面,不是你想要见谁就能够见谁的。就说这国师吧,虽然医术无双,可终究只给皇上治病。其他人的人,若是故意前去找她,便会被认为是亵渎国家。”
这句话说完,贵人们都感同身受地露出了悲愤的眼神,同样身为女子的沈语谙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对皇宫的厌恶。
这些打心底里喜欢着皇上的女子,被锁在这深宫大院不说,还等忍受各种等级制度,实在是令闻者伤心流泪啊。
若是换做平常,沈语谙或许会想想法子帮助这些人,可如今她自身都难保,便只能将这件事记在了心底。
“那按照你们的说法,这国师做事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缝隙可寻了吗?若是宫中其他的人生了重病,难道就不能够前去请这位国师帮忙医治一番?”看到大家都因为刚才的对话,陷入到了深深的悲伤之中,沈语谙迅速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国师的身上。
听到这个问题,大家伙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可大多都是些没有用的废话,让一直专注着倾听的沈语谙都觉得疲惫了起来。
在大家讨论了许久都未果之后,最先站出来的那个贵人开口说道:“虽说这个国师本事高超,可终究逃不过一些东西,比如钱财。曾经就有一个贵妃的父亲生病,花费了大量的金钱请动了国师,这才免除了自己的性命之忧。”
没想到只是因为区区的钱财,就让这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国师就此屈服,沈语谙越发觉得这个国师没有自己想象当中那样难以对付了。
之后又谈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各自都散了开去。
当然,临走之前,沈语谙将早就准备好的驻颜药丸给分发给了每一个人。
见众人离开之后,一直在旁倾听的玉脂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神色:“小姐,你说钱财真的就那么重要?能够让这个向来都不出山的国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出山?”
听过玉脂的这句牢骚,沈语谙露出狡黠的笑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一直紧绷的背瘫倒,随即软糯糯地说道:“若是真的世外高人,又怎么会因为这区区几斗米而折腰。听了这么多,我算是明白了,所谓的国师也不过就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罢了。”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细,我们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之前闹出了那样大的动静,若是现在突然之间就说侯爷已经恢复了过来,想必国师那边的人一定会多想。倒不如将这个不入流的国师给请进来,让她露出更多的马脚,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判断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了神秘所包裹的国师,沈语谙便并没有将其过多的放在心上,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个舒服的觉,等到精力充沛,便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玉脂,你快些准备些精贵的东西,我要夜探国师府。”这日傍晚刚过,沈语谙甚是兴奋地开始指示玉脂将自己的一些首饰都包裹起来。
听到这句话的玉脂当时就被吓了一大跳,面色惊恐地问道:“小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国师府?这恐怕不符合礼数吧?”
“我们是去送银两的,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趁着大晚上的去,难不成还大白天的去?”知道玉脂是在担心自己,可沈语谙挺了挺自己的摇杆,展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玉脂是越发弄不清沈语谙的心理了,只能乖乖地听从沈语谙的话,将那些名贵的首饰都装进了包裹之中。
趁着夜色,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国师府的方向进发起来。
按照那些贵人们所提供的信息,国师府离言颂所居住的府邸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只要一直沿着宫中的皖河走,看到一个巨大的房子,那就是国师府了。
两人走了好久,终于看见了一个修葺地甚是大气的房屋,在月光的照射下,这件房屋的屋顶竟然泛着些许银白的光芒,给这房屋平添了几抹神秘。
看着这样的房屋,玉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感叹了几句。
随即便听到身边传来沈语谙酸溜溜的话语:“不过就是在自己的房顶上洒下了些许在月光照射下能够发光等到银粉罢了,真是故弄玄虚。”
不清楚沈语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脾气,玉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耷拉着脑袋,没有多说一句话。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国师府的门前,在打点了门口的守门人后,得到了国师的允许,两人便在大厅之中开始等待起来。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沈语谙也没有闲着,眼珠骨碌碌地四下打量着,总觉得这屋子里的东西摆放似曾相识。
一想到马上就能够看到国师的真面目,沈语谙的心就难得的剧烈跳动起来。
等了好久,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婉转的铃声让人听着甚是舒心。可惜沈语谙如今并没有这样的兴致,只是一门心思地伸长了脖子,向着铃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素白的衣衫上,点缀着数十瓣鲜红的花瓣,极致的视觉效应让沈语谙觉得目眩神迷,再往上看去,那等待了多时的面容,此刻居然被一张冰冷的面具所隔绝。
看到面具的瞬间,沈语谙的心瞬间静了下来,冷冷的目光穿透中间的一切,直直刺入对方的眼眶之中。
而对方却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就连脚步也没有片刻的迟疑,一双美目就这样回望着沈语谙,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无声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