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州位于长江中下游北岸,是鄂东最古老的城镇,这里有著名的蕲州古城和李时珍纪念馆。《本草纲目》让蕲州增添不少光芒,全国各地医药精英每年会光顾此地。
金古梁心潮澎湃,伸开双手,如沐春风。
任丽燕调笑道:“看你高兴得,你娶亲时有这般高兴吗?”
“娶亲?呵呵!我孑然一身。”
任丽燕惊讶道:“我叫你金大哥,你并不反对,我以为你指定比我大,早已成家。”
“哈哈!我本年长于你,你叫我哥理所当然。”
任丽燕反问:“你并未问过我年纪?如何得知年长于我?”
金古梁道:“七年前你离家出走,时年十八,江湖谁人不知?我长你三岁。”
“哦!那你为何至今未娶?”
“一言难尽。”金古梁怅然若失。
任丽燕突然停步,双眼灵光闪闪,一字一板地说道:“金大哥,我决定不与你同去,你尚未成家,不甚方便。”
金古梁一愣,道:“我不怕,你怕什么?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
任丽燕诚恳说道:“我当妈的人还在乎这些?我怕你在乎。”
金古梁坚定说道:“我最讨厌那些所谓的繁文缛节。”
任丽燕美目流盼,微笑说道:“世俗的眼光有时能折煞人。我还是决定不与你同去,看看古城挺好。你回吧。”
“好!你便在‘剑星旅馆’投宿一宵,若有兴致,明晚与我前往县太府。”
“去县太府?”
“你不是问我为何尚未娶亲吗?”
任丽燕好奇问道:“你媳妇儿难道在县太府?”
金古梁匆忙离去,不作解释。
次日傍晚,金古梁欣然而返,感慨道:“回家感觉真好……”
一语未竟,只见任丽燕低眉愁思,金古梁欲言而止,偏转话题,说道:“你太漂亮,惹人注意,扮作书童,行吗?”任丽燕点头应诺。
夜探县太府,任丽燕心中虽有不解,却也不问,只管跟随。
金古梁带着任丽燕,多半出于同情。对于一个有家不能归的女子,岂能忍心撇开?所幸金古梁心地纯正,不在意世俗。
一路上,金古梁的心此起彼伏,虽近二更,穿街走巷,毫无凝滞,似乎路在心中,无需眼观。二人直抵县太府。
县太府朱门紧闭,尚有侍卫巡逻。金古梁凝望,伫立良久,思绪万千,往事一幕幕,不觉涌上心头:十年前,陪同恩师做客县太府,不料遇上县太爷詹束龙的千金詹琦琦,二人邂逅,一见钟情……
任丽燕斜睨金古梁,见其双眼湿润,耸肩碰了碰他,附耳低言:“喂!公子,不会让我来陪你吹冷风,看县太府的大门吧?”
金古梁一怔,晃过神来,歉道:“不好意思,我想起了一些往事。”言毕,拉着任丽燕,小声说道:“走!咱们从后门入,免起惊扰。”
金古梁与任丽燕从后门潜入,直奔东边的一间厢房。
近前,金古梁愕然止步,眼前一切变了大样:十年前,这里窗台上摆放着碧绿的仙人掌,门扉虚掩,透过纱窗,詹琦琦靓丽的身影隐约其中。而现在一无所见,门户紧闭。
金古梁一颗心“咯噔”直跳,手心沁出冷汗,举足不定。最后鼓起勇气,轻叩房门,颤抖而温情地喊道:“琦琦,琦琦!”
连喊数声,不闻动静。
金古梁痛心疾首,恍然若失,正欲转身,房内灯光突亮,金古梁惊喜。
咄嗟之间,屋里便有脚步声,接着传来一声苍老的咳嗽,低声问道:“是张公子吗?”
金古梁喜极而泣,道:“对!荆红大娘,是我。”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开启,一位约莫五十几岁的老婆婆探出头来,瞅见金古梁,欢喜无比,急忙拉他进屋,迫不及待地责道:“你可算来了!”
“十年不见,荆大娘依然认得我。”金古梁反握荆红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像是久别重逢的母子。
“整个县太府,唯你一人这般称呼小姐,你一叫我便识得是你。这十年你都干什么去了?”荆红兴奋异常,拉着金古梁的手不放,犹恐他再次消失。
金古梁急如星火地说:“荆大娘,此事说来话长。琦琦呢?”
荆红黯然无语,哽咽啜泣。
金古梁的心一紧,急促问道:“荆大娘,到底怎么回事?琦琦她人呢?难道她早已出嫁?”
荆红气愤地甩开金古梁的手,作色怨道:“她的心早已给你,怎么愿意嫁人呢?你不相信她,何必回来?”言罢,凄苦泪流,摇头而叹:
“现在想见也见不着她了,真不明白你们年轻人整天想甚么?哎……小姐若愿嫁人就好了,至少不会离我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