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买完东西之后，径直地就往莫氏企业走。
莫然抬眼看着门口站着的人，脸色一沉，倒也没说什么。
“莫然。”欧阳玉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随即把礼品都放在桌面上。
“嗯？”一个单音节词从莫然的嘴里跑出来，带着冷淡和敷衍的气息。他懒得去想欧阳玉的把戏，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这些啊都是上好的补品，还想麻烦你拿过去给林湾。”欧阳玉坐了下来，刚才那句话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今天买了什么菜。
“我是快递？”语气很是不爽，一听到林湾的名字，眉眼里就都是冷意。他还在为莫宁萌的事情生林湾的气，看莫宁萌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又在公司里受欺负了，而这变本加厉的欺侮，如果没有林湾的授意，谁敢下手。
这就是明显地把对自己的恨意都撒在莫宁萌的身上，一想到林湾看着自己冷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他就觉得很生气。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过去嘛，想着你和她的关系比较好。”欧阳玉特意强调了关系比较好这几个字，嘴角依旧上扬着和善的笑。
莫然没有再搭理她，继续低着头看手里的文件。
“这些补品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对调养身体都是极好的。”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着，“我还以为接下来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降临在我们莫家，没想到......看来还是我们的福气太浅啊。”余光打量着莫然。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然蓦地低吼，“什么孩子？”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猜测。
“你不知道？”欧阳玉说出口后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懊恼地说，“都怪我这张嘴，是我说错了，你就当作没有听到过。”说完就要走。
“站住。”莫然离开位置，走到欧阳玉的面前，眼睛微眯，眸子里有着惊慌，“你把话说清楚。”
“这话我是真的不可以说。”欧阳玉背过身子，无奈地别过脸，嘴角却是得意的笑。
莫然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直接顺手拿过桌面上的文件就往地上一砸，“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到吗？”声音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是担心还是愤怒。
“就是我那天去市中心医院看医生，帮你爸买些补药，然后就看到林湾过去......做流产手术。”欧阳玉扭头说，“我劝过她了，但是拦不住，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
一听到流产手术，莫然整个人的眼神就变了，不等欧阳玉把话说完，直接就冲出去。
不可能，林湾就算再怎么恨自己，都不会伤害肚子里的孩子的。不可能的，不会的，莫然脚猛踩着油门，巴不得下一秒就到医院。
“林湾在不在这里。”莫然的手捏成拳，浑身带着戾气。吓得护士都不敢开口，生怕是有人要寻仇，握住鼠标的手颤抖着，不知道该不该报警。
“说。”莫然低吼了一句，眼神里渗透着红血丝。
护士哭丧着脸认命地在档案里查着名字，“在......在312病房。”话刚说完就看到男人飞奔着往楼上走，连电梯都不坐，直接就跑到楼梯。
吓死人了，护士捂着自己的胸口，这个男人长得挺好看的啊，怎么脾气那么差啊。这样一来，她开始心疼起那个叫林湾的女孩子了。
莫然很快就走到了312病房，越接近脚步反而迟缓了一些，他不敢去想林湾真的狠心打掉了那个孩子，却又迫切地想要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手握着门把，一扭开，就看到了林湾正坐在床上，目光从那种冷漠的脸往下滑。原本有些隆起的肚子已经恢复了平坦，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为什么？”开口的声音里带了些柔和，眼睛盯着林湾看，更多的却是不解。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啊，怎么可以因为恨他，就把孩子给打掉。难道就那么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吗？
林湾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应。
“说，这到底是为什么？”隐忍的怒气彻底爆发，手指捏住林湾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把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他很厌恶林湾这副样子，就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也不屑看他一眼。
“你说呢？”林湾毫不退怯，径直地对视他的眼睛。
莫然加大力度，下巴处已经发红，“你就这么恨我，连这个孩子都不放过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湾用尽力气把莫然推开，眼睛里是清晰可见的厌恶，就像看到恶心的昆虫一样，不想让他再碰自己一次。
莫然被这么一推开，火气更甚，“我说什么你心里没数吗？这个孩子不就是你刻意打掉的吗？就因为小默死了，你也要拉着我们的孩子一起陪葬吗？还是说只不过想要来报复我。”莫然总是会对着林湾说很多的话，但是每一句都像是毒药，把他们之间的甜蜜都侵蚀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面目可憎、无法回头的两个人。
林湾冷笑起来，居然还有脸在自己面前说小默，我们的孩子，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一转眼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面前死去。这样的男人凭什么拥有孩子。
“你说啊。”林湾的不回应，更像是默认。
“你要我说什么？”林湾突然笑得一脸甜蜜，眸子里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冬天结冰的湖面，连风都渗透不进去。“这个孩子和你有关系吗？你就在这里大吵大闹，不知道还以为打掉的是你的孩子呢？”
毫不留情地把刀子往胸口最深处捅，是什么给了他自信来自己面前表演深情的父亲角色。
“你再说一次。”莫然瞪大了眼睛，丝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那我就不妨直接和你说，这个孩子压根就不是你的，所以你也不要自作多情了。”林湾的手心已经被掐的发紫，却一点都不觉得痛。
猛地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冲着林湾的脸上去，而后者因为这冲力脑袋直接撞在旁边的柜子上。殷红的手掌印在苍白的脸上有些吓人，看得出来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你怎么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