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文路388弄，说的是这里。
殷潜阳去一家小店那里买了盒冰粉，悠哉地坐在小店门口吃。
卖冰纷的女孩忍不住瞧了他好几眼，小声说：“真帅啊。”
那躺在收银台摇椅上戴草帽盖着脸打盹的男生撇撇嘴：“没小爷我帅。”
他袖口是殷红的宝石，配上黑衬衫哪个人看都知道这是位家世显赫的公子哥，坐这里吃冰粉没一会儿，已经来了很多女孩来问可不可以合作拍个短视频。
他一一回绝了，只笑着说：“自觉模样不好，配不得小姐姐们的镜头。”
那些女孩被拒绝了也是被哄得心花怒放，离去时纷纷回头数次，互相传着这边街头有个很有教养的帅哥。
谁来搭讪他都笑脸相迎，却也算得上无动于衷，直到那条胡同里走出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孩，他才起身把吃剩下的盒子扔进垃圾桶，擦干净了手。
“小伙子，这是你的笔记本吗？”
男孩疑惑地转头，入眼的是一个蓝色的笔记本，他没有立刻接过来，看了眼这个风流模样的男人，说：“是我们学校发的笔记本，但不是我的。”
殷潜阳遗憾地说：“我弟弟上次路过这边，捡到了这个笔记本，说是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生掉的，他前天出国了，我工作每天都路过这边，就让我带着，看看能不能碰到失主。”
男生低着头，鸭舌帽挡住了眼睛，看不清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既然是你学校的，那能不能拜托你带学校去问问？”
男生张口刚想拒绝，就听殷潜阳叹口气：“这个笔记本上面记的密密麻麻的，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弄丢的同学估计很着急。”
“......行，那我去问问。”男生接过笔记本。
笔记本扉页写了名字。
林布。
男生皱眉。
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
“晚上好。”张灵灵不咸不淡地跟面前过来的男人打招呼。
殷潜阳捧着脸看她：“晚上好呢。”
那么一个大男人做这种动作终究是有些滑稽了，张灵灵偏过头，压了压那点笑意。
殷潜阳的眼神很好，立刻乘胜追击：“你笑了！”
张灵灵冷冷地说：“我没有。”
“我看到了。”
“你看错了。”
“我用心感受到了。”
张灵灵：“......”谢谢，有被恶心到。
殷潜阳哈哈一笑，高兴地喝了口啤酒，问她：“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干坐着？”
“在等人。”张灵灵眉毛动了动，“倒是你，在这里呆了一下午，是在做什么？”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愣了。
她惯来尊重别人，从来不会这样打听别人的行程目的。
怎么今天说话这么唐突？
殷潜阳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呆了一下午？”
“咦，殷队长也在？”
从洗手间回来的越牙看了看两个人，叹口气：“在就在吧，还抢我的座位。”
殷潜阳：“......”他原本不知道这里有人的。
张灵灵见越牙坐在了她身边，说：“这家小吃店是我弟弟开的，他跟我说你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像不怀好意，让张灵灵小心一下。
“你弟弟？”殷潜阳愣了一下，“陆天宸？这店的老板不是一个女孩吗？”
那边收银台摇椅上的人坐起身，拿掉草帽笑起来牙白的很：“那是店员，小爷才是老板。”
张灵灵淡淡地说：“是我妈见不得他无所事事，给他买了个小店管管，当暑假工。”
越牙吃的开心，眨眨眼，不去管他们说的什么。
殷潜阳耸耸肩：“行吧，没想到我选中的这个观察点居然有熟人。”
“你有任务？”张灵灵微微一怔。
殷潜阳朝陆天宸看了一眼：“可以让你弟弟回避一下吗？我们那里有规定，除了我这样，和你们俩这样的，工作内容都不能透露。”
他这样是指灵安部，她俩那样指的是道门。
看来高层重视起了因果。
不等张灵灵说，陆天宸自觉地挥挥手：“得嘞，小爷这就走，我那个小店员已经下班了，你们记得走得时候给我锁门啊。”
张灵灵看向殷潜阳：“继续。”
殷潜阳说：“我在这里观察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每天早上都会路过这里，观察他是因为他身边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案件。”
这个越牙倒是感兴趣，咽下一口冰粉好奇地说：“什么案件？”
殷潜阳说：“一共三个。”
“第一起案件是一桩自*杀案件，死者是这个男孩的同桌，死因投湖。”
“第二起案件是一桩小型杀人案，犯罪者在公共厕所里毫无预兆地拿起包里的凶器伤人，伤人者是一个中年男人，受害者是这个男孩的班主任。”
“第三起案件也是一桩自*杀案件，死者是男孩邻居家的阿姨。”
张灵灵手指轻轻碰了碰杯子，问：“蹊跷的地方应该不只是这些案子的受害人或多或少的都跟这个男孩有关吧？”
殷潜阳打了个响指：“是的，更让我们注意的是，这些案子发生的时候，男孩就在旁边。”讨论案情时，他的神情严谨，“更无法解释的是，第二起案子里，凶手和受害人没有任何的交集，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凶手此前精神状态非常正常，家庭和睦事业顺利，完全没有杀人动机。”
“如果说随机杀人，那个男孩其实就在凶手跟前，按理说凶手要杀人的话应该先杀那个男孩。”
越牙咂咂嘴，说道：“还有什么疑点吧？光凭这些，要进入你们灵安部的视线应该还不够。”
殷潜阳嗯了一声，显然连他也觉得骇然：“第二起案子里，凶手的凶器是一根筷子。”他比划了一下，“就是餐馆里随处可见的一次性筷子，很多人都有随身带一双在身上的习惯。”
“那根筷子，是直接被捅进了被害人的脑门。而凶手在犯案后撞墙自杀了。”
张灵灵和越牙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把一根一次性筷子捅进人的脑门，若是对道气掌握不好，那便是修道人也做不到。
殷潜阳见二人没人说话，颇为矫情地叹口气：“可惜我今天没观察出什么结果，接触起来这孩子确实有些内向，身上有点若有若无的阴气，我看不出根源在哪里。”
越牙挠挠头：“反正我们没开学，要不然我们去帮你看看？”
毕竟她们是专业的嘛。
张灵灵也是这么想的。
殷潜阳露出一丝微笑：“暂时不用，他那个学校里，有人帮我盯着。”
“那行，有什么需要你找我们就是，就算到时候我们开学了，我们这几个师兄师姐都在。”越牙端起自己的冰粉继续吃。
超大份冰粉，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