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吧,我给你按按腰。”越牙邪魅一笑,不怀好意地搓搓手,一把摸上了张灵灵那柔软的腰肢。
张灵灵躲开,瞪了她一眼,带有斥责却无可奈何。
她揉揉脖子,觉得还是需要回家睡一觉,身体休养非常需要睡眠,正好看到那边熟悉的身影,她眉毛一动:“你男朋友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拦出租车速度很快,看得出来一点也不想当电灯泡。
越牙撇撇嘴,横眼往身后瞧,眼睛却被人一下子捂住。
“猜猜......”
越牙叹口气,默默拍拍他的手:“男朋友大人,刚刚张灵灵都喊你了。”
用不着她来猜了。
身后人轻轻笑:“仪式感,还是要给姐姐的。”
这一声姐姐叫的她心头酥酥麻麻的,转头就扑进男孩怀里:“你怎么来了啊?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齐河揽着她,另只手把旁边桌子上的饮料往里面推了推:“好多天不见你,怕你明天又有什么事情离开,就赶紧过来看看你。”
“那我今天在你家住吧,我记得你家还有个房间来着。”越牙眨眨眼。
去他家?
齐河虎躯一震,竟有了些结巴:“伯......伯母,伯母会有意见的吧?”
陈莹虽然赞同自由恋爱,却也不会疏忽对孩子们的管束。
他可是很在意越牙家人的看法。
越牙笑出声:“我家今天搞装修,要加装些新型家具,都是甲醛味道,我妈带着糖糖洋洋去外公家住了,让我自己决定是去外公家还是住酒店,或者是住你家。”
白糖和白洋洋都还小,陈莹不可能让他们住酒店,正好许久没有看望陈老爷子,就带着他们过去住几天。
陈莹原本想让越牙一起去的,但陈家那边纷争不断,不少人对白糖白洋洋这对老爷子的亲外孙倒还好,对越牙就充满了恶意,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伯母说的?”齐河有些惊讶,“没想到伯母这么信任我。”
越牙瞥了他一眼。
陈莹倒是真的很喜欢齐河,在她面前夸过不少次。
难道这就是丈母娘看女婿?
她打了个激灵,收回自己歪掉的思绪。
......
当人每天都很悠闲快乐时,时间是过的飞快的。
转眼就来到了九月份。
唐丘已经开学,前几天就坐高铁走了。
而他们这几个遥京大学和遥京大学对面的,则因为遥京大学突如其来的霍乱疫情将新生报道推迟到了两周之后。
最后是唐丘后槽牙都咬碎了,泪别这几个洋洋得意的人。
几人的生活在这些天没什么变化,唯一算的上改变的只有程椋,她的头发逐渐留长,走在街上总会被认出来,很多年轻人都请求要了一张合影。
不少知名艺术家想收她为徒弟,却被拒绝。
倒是她自己郑重地准备了好多天,带了一堆自己画的画和没有发表的论文找上了王晔教授,请求拜对方为师。
王晔教授当时被惊到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还是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前些日子我已经在采访中说了想收你为徒,你本不必再自己来求师。”
即使王晔教授向来不在意那些虚名,他也知道比起自己拜师,若是程椋在这个时候被人收徒,天才之名会更加响亮。
大多数人稍稍思索,都会衡量一下利弊。
但这个小姑娘只是沉稳地看着他:“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
“我自幼看您的讲座,三十二场讲座碟片我反复看了数遍,其中在耶尔敦大学地那场讲座中,您曾经用英文说过,to do learning conscientiously and conscientiously as a teacher。”
教授英文不算出色,不能像翻译家一样把一句中文精妙绝伦地变成英文告诉世人。
但程椋知道他说的是哪句话。
“踏踏实实做学问,兢兢业业为人师。”程椋认真地说,“能有师父如此,我如何也不能自矜自傲,要跟师父拿出自己做徒弟做学问的态度。”
王晔教授眼眶湿润。
好一个踏踏实实做学问,兢兢业业为人师。
他深耕学问已经有三十余年,教授过的学生不下百人,但却没有一个像程椋这样真正对学术抱有这样赤诚的热爱。
“好,好!”王晔教授咽下喉咙的热,拍了拍程椋的肩膀“好孩子,快进来,你师母刚好炖了一锅排骨,来尝尝。”
自此程椋多了个师父。
道门这些天压力则愈发大了起来,一周前几位长老合力用摆渡人那里得到的月石修复了青都的命脉,重创了越怀的气势。但时间离九月九越近,道门越是不敢放松,就怕越怀趁着命脉尚且脆弱干一票大的。
上次修复命脉,几位长老和越怀的残魂正面对上,苍兰剑宗和龙虎宗各自损失一位长老,高宗主和徐老都受了轻伤,在道门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道门未成长起来的小辈全部被一名长老遣送回了宗门原先的地方,只留下一众长老和精英弟子来面对不久之后的劫难。
说是保护小辈,不如说是想给宗门留几个传承的火苗。
留下来的人都抱了付出生命的准备。
“哥,青都那边情况怎么样啊?”邱沧月关心地问他。
电话里妹妹的声音很活泼,想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邱碣看了眼前面正在晨练的师兄弟,笑了笑:“还行,目前没什么事情发生。”
邱沧月噢了声,还是叮嘱:“反正就算有啥事情发生,你也得护好你自己的那条命,我还等着你给我找个嫂子呢,可别不找了。”
她哥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对象,真是让她担心。
邱碣心头一跳,下意识就看了眼那边石头上看远方的白衣女孩,说:“别管我,你自己顾好自己就行,不说了,下次再聊。”
“沧月的电话?”
淡淡的问句,他却立刻就知道是谁,恭敬地微微低下头遮掩眸中的妄念:“师姐,是月月。”
张灵灵看了他半晌,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很久以来的疑问:“你我认识快有十年,是我哪里惹了你不快吗?邱师兄。”
她小时候就是这么叫他的,后来她成了首席弟子,邱碣竟和普通弟子一起叫她师姐了。
纵然是按照礼数,却更显生疏。
她行事清冷,却心细如发,看出了邱碣的刻意疏远。
邱碣如同被雷击般僵在原地,更是半点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被寻出一丝不寻常的情愫,局促说道:“没有的事情......”
他矢口否认,却挤不出一个说法。
张灵灵等了半刻,等不到他接下来的话,便打消了心思,叹口气:“那邱师兄就别叫我师姐了,我入门时就是师兄带我修习,如同兄长,规矩上这样称呼听起来太过难受。我还有事,师兄继续晨练吧。”
她说完就离开了。
邱碣看着她的背影,心头苦涩。
他哪里是对她心存不快啊?只是那不相配的情意自觉说不出口,不敢轻易流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