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越牙回过神，看着面前破旧布衣的老叟说道：“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咳咳。”老叟扶着腰咳嗽，“姑娘莫不是睡昏了头？这里是新越国啊。”
“新越国？”
越牙疑惑地看着败落的街道，心想这间屋子怎么还让她穿越了。
老叟颤颤巍巍地扶着木屋，望着远处一眼可以望尽的小城感叹：“大越初亡，新越国初立，新王继位，明明英明神武，却惨遭小人毒害。这新越国，倒不如覆灭。”
倒不如覆灭。
越牙心中有根弦被触动，陪这老叟转悠了会儿，不自觉就到了一处坟墓。
“这就是埋葬新王的地方。”
老叟叹息：“可惜新王年少，不曾遗留子嗣，逝去之后只剩个破落的墓碑。”
越牙怔怔地看着那块墓碑，上面的繁体字勉强可以认出几个来，让她不难连成句。
“开国灭凶唐将军之墓。”
她摇摇头：“这位唐将军一定是位值得赞叹的人物，的确可惜了。”
不知道为什么，老叟看她的目光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像是诧异。
越牙挠挠头，不想在这里逗留，便问这老叟：“老伯，我想找一扇门的钥匙，您知道在哪里吗？”
“先人之躯。”
老叟拄着拐杖走了。
越牙思考先人之躯的意思。
她突然有个惊悚的想法。
所谓先人之躯，不会说的是这个坟墓下埋葬的人吧？
越牙陷入了纠结，她仔细看那墓碑，越看越觉得有些大的出奇，而且左下角有个类似钥匙孔的东西。
她合掌抱歉：“冒犯了冒犯了，我也是不得已。”
抱歉后越牙撸起袖子，抓起墓旁的铲子就开始掘坟。
这铲子估计是挖墓的时候留的，没想到倒给她派上了用场。
过了半个小时，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是把棺材挖了出来，一咬牙掀开了棺材盖。
想象中的腐肉没有出现，只剩下一副穿着甲衣的白骨。
越牙松口气，慢吞吞地在这棺材里找钥匙。
最后在白骨的掌心中找到了。
越牙很高兴：“原来这个房间这么简单的吗？”
她乐呵呵地跟白骨道歉：“冒犯了冒犯了。”
这身体主人骨相很好，生前模样一定不错，越牙有些心虚地把棺材盖盖上，还把棺材重新入土。
“再见了，新越国。”
越牙用钥匙打开墓碑上的门，回头再看了一眼这个败落的国度，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落寞。
……
林刘卿喝着母亲沏的茶，小屋位于M国一个不知名城市的唐人街，来来往往，绝大多数都是华侨。
他心里明白，这个屋子的用意了。
把他最难以忘怀的事情拿出来，扔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就算时间倒流你也无法改变。
“别怕，相信妈妈会回来找你的。”
唐人街暴动，恐怖分子持枪闯进来横冲直撞，年幼的他被母亲藏在地板下隐蔽的空间。
母亲说会回来找他，让他别害怕。
其实是用自己的死亡骗走暴徒。
她的鲜血一直深到他身旁。
林刘卿在那个狭小的空间呆了很久，久到差点因为食物水源饿死。
当地政府发现后，把他送到了大使馆，于是他遇到了徐老。
徐老跟他说：“别怕，我带你去找她。”
是徐老带他要回了母亲的尸体，让他带着母亲的骨灰回到中国。
林刘卿看着坐在面前给他系抹额的母亲。
母亲说：“你是一个中国人，中国古人避寒用的，我要你带着它，做一个寒意不沾身的君子。”
他记着这句话记了很久。
林刘卿见到午夜梦回才曾相见的母亲，没有想象中的痛哭流涕，没有歇斯底里，而是超乎寻常的平静。
他只是轻轻跑到母亲旁，抱了她一下：“妈妈，我会成为一名君子。”
您说的话，我都记得。
……
殷潜阳指间弹落的烟灰掉在烟灰缸上，因为熬夜加班破了本属于三队的案子，他的眼圈微微下陷，有点恹恹。
“老大，最近没什么案子了，可能是正逢过年，都是些派出所解决的鸡毛蒜皮，你可以休息了。”
小黑担心地劝：“你再不休息，身体要撑不住了。”
“行了。”
殷潜阳揉揉太阳穴，躺在办公室的躺椅上眯着眼：“我休息，你先出去吧。”
“好嘞。”
“对了。”殷潜阳又叫住他，“苏白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小黑想到苏白虽然同情，但看到殷潜阳这么累，不自觉带了点埋怨说：“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进展。”
殷潜阳合上眼：“好，我知道了。”
作为一名刑警，他是讲求证据的。
但自从接触了那些非自然案件，就束手无策。
他有种直觉，苏白执着的案子，很可能也和这方面有关。
殷潜阳悠悠叹气：“什么时候，上头能成立这方面的专案组啊？”
难。
这方面，专案组，研究……
原本因为殷老爷子投资研究吐槽不已的殷潜阳忽然想到，这项看起来荒诞的研究背后，真的没有上头人的参与吗？
繁多的思绪让他脑袋更痛了，殷潜阳索性先不想这些，忙碌的人一闲下来，就会想西想东。
他抓起腰间的手机，滑动屏幕，在微信的聊天页面中点进一个纯白的头像。
殷潜阳记得，他还吐槽过这小姑娘的头像。
“你衣服发饰纯白色就算了，怎么连微信头像还是纯白色？好……”
“好什么？”
“好特别。”
殷潜阳想起逗小姑娘的经历，不自觉笑笑，却发现他们上次聊天，是在三天前了。
他莫名有些懊恼，肯定是最近工作在忙了，小姑娘都该忘了他了。
于是他发过去一条消息。
“今天天气很好。”
殷潜阳慢悠悠等回复，按照他以往泡妹子的经验，对方一定能听懂他的暗示，很容易约出来。
结果十分钟过去了，张灵灵的聊天框始终没有新消息。
殷潜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半个小时后。
殷潜阳站在窗户旁，不停地打一个号码。
他妈的打不通。
不光是张灵灵，连越牙的都打不通。
殷潜阳没由来地烦躁，把手机扔到一边，再次躺在躺椅上睡觉。
不管了，总不会是失踪吧？
他在躺椅上睡得安稳……
个屁。
殷潜阳猛的坐起身，内心烦躁不安，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老大，什么事？”
殷潜阳给他一个号码：“查这个号主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