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现在已经自乱阵脚了,”叶长嬴听到叶未澜说的话,便往前走出一步,声音平淡说道:“叶家的气数已经到了尽头,只是他们现在在垂死挣扎罢了。”
但一个大家族所表现出来的垂死挣扎也不是常人能够受得了的,光是叶家成千上万的骷髅就足够拖垮北辰玹的那些将士们,想要一劳永逸将叶家彻底解决掉,就要先从他们的祠堂入手。
以前看守叶家祠堂的看守者绝对不止这些人,叶长嬴心中明白这里的人肯定都被花琼芳给强行调用了,目的不用说他都知道,是为了想要得到叶未澜的心脏,好用来复活她的宝贝儿子叶庭。
但可惜的是她儿子叶庭已经被他烧得连灰都不给她留下,怒火加上所有计划都成空的打击让花琼芳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叶家沉重的毁灭,但那又如何,只要花琼芳一日坐在她这个位置上面,叶家的人都必须得听她的。
哪怕她做出来的决定是把叶家推上了绝路,死路,他们除了服从便只有服从。
这种病态一般的想法让叶长嬴嗤之以鼻,反正现在就算是把叶家夷为平地,花琼芳内心都是毫无波动的,她一心都只在乎她的那个儿子叶庭,真的是令人十分感动的母子情啊!
叶长嬴嘴角弯起的弧度嗤讽异常,可说话的声音却是十分轻柔,似是担心吓到什么人一样:“这个王爷大可放心,我既然敢让七姑娘前来,定是保证现在的叶家祠堂是伤不到七姑娘的,只是躲在里面的东西有些棘手罢了,危险性是有,但绝对不是七姑娘和慕岁的对手。”
“再者,叶家祠堂里面藏着的秘密可不少,也自然包括怎么让外面那些骷髅安静下来,不然光是这般打法,哪怕是王爷你手底下的人也无法支撑太久的时间。”
“他们都是驰骋沙场的好儿郎,不应该把命送在叶家这等肮脏令人作呕的地方。”
“那思鸢身上的咒痕可能在叶家祠堂被烧毁后,有解?”叶未澜突然想到了全身已然遍布可怖狰狞咒痕的叶思鸢。
叶长嬴怔了下,随后摇头,眼里全是冰冷:“咒痕一旦被种下,哪怕是身死都不可能接触得了的,就算是毁了叶家祠堂,毁了里面写有她名字的族谱,也都是无用的。”
都是上天造化弄人,叶家费尽心思弄出咒痕来控制着叶家的女儿,又怎么可能留下解除咒痕的法子。
一旦背叛了叶家,便会在咒痕生出的时候生不如死,可背叛了便是背叛了,咒痕已生,哪怕心中后悔也来不及了。
“七姑娘别想那么多了,每个人的命数都是不一样的,她们的生与死都有着她们自己的意义,或许死亡是她们最终的解脱也说不定,身在叶家这个泥潭当中活得太过压抑了,死亡不无正是一种解脱。”
叶思鸢身中咒痕,能够活到现在,恐怕是她心中有着一股对叶家的怨气,能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着实让叶长嬴心中讶然。
但是没有法子解除咒痕,就是没有,不然的话难得叶家有肯真心对待叶未澜的,他也没必要一竿子全都打死,故意看着叶思鸢在咒痕之下死去。
凌北至没怎么关注北辰玹和叶未澜他们三人这边,紧紧盯着正在掀屋顶的慕岁,当看着那一块块不管;里外都黑黝黝一片的屋顶被慕岁扔下来时,不知为何心头有些作呕的恶心。
叶长嬴被慕岁制造出来的大动静拉回了略显走神的神思,看着地上被慕岁暴力拆下来的屋顶,笑着对北辰玹和叶未澜说道:“王爷,七姑娘一起过去看看。”
不知是不是叶长嬴故意的,还是没转过弯来,叫叶未澜依旧是那一声七姑娘,引得北辰玹多看了他两眼,不过叶长嬴不动如山,当做什么都没感受到。
凌北至捂着鼻子蹲下身去看那黑黝黝的屋顶,乍一看好像黑黝黝的屋顶上面好像攀附着什么东西,用自己的剑去戳了戳,没想到那黑黝黝的屋顶竟然“活了”,在凌北至卧槽的眼神下缓缓动着。
“这什么鬼东西这是。”给凌北至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叶长嬴看着那慢慢挪动身躯的黑黝黝屋顶,在尺砚的搀扶下蹲下身去,在叶未澜的声音中径直伸手去触碰黑黝黝的屋顶,在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下揭下来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那小东西浑身黑黝黝的,连五官都没有,浑身还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恶臭。
但是叶长嬴拿在手心中,好似什么都没闻到一样,对叶未澜北辰玹他们解释说道:“这些都是惨死在叶家的孩子,被叶家人炼制成的一种毒物,成形的,未成形的,男孩女孩都有,本就不是正常死去的,还被如此残酷手段镇压在叶家祠堂,被当成了是祠堂的一部分,换做谁都怨气冲天。”
凌北至,以及后面进来的北辰珞孟觉夏等人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傻乎乎盯着地上那还在缓慢挪动的屋顶,吞咽了下口水。
环视一圈那幢通体都是黑黝黝的房屋,脑海中有个疯狂的念头正在形成:“那岂不是这幢叶家祠堂不管里里外外都是这些惨死,被炼制成毒物的孩子了,叶家这也太丧尽天良了一点吧!”
“这种事在帝国世家并不在少数,为了能让自己的家族走得更远,更长一点,谁都会这般丧尽天良的,反正它们都只不过是不会说话,不会表达自己的孩子,能够为自己的家族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在旁人,在这些世家眼里看来都是它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是它们的荣耀。”
孟觉夏张嘴就想反驳,但被抬起头来的叶长嬴幽幽看过一眼之后,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要说的话自然也就没了。
“先感谢今日为了七姑娘而特地赶过来的孟公子,孟小姐,莫小姐,以及公主殿下,我知你们想说什么,想说自己的家族没有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但你们这样的世家太少了,少到落入为了家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世家当中激不起半点水花,你们家族没有做,但并不代表着旁的世家没有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