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已经无力吐槽,就这么审问,不是把底子都告诉斐霓了吗?她要说不是才有鬼。
能研究出双性者这种恶心的东西,医谷的变态可想而知,十一可不觉得斐霓说出自己医谷的身份比不说更好过。
“自然是,族长不会忘了咱们大巫族的族规吧?圣女父亲心善,见我是孤儿便从小养在了圣女身边。”
擎发点点头,确实如此。只是他想不到,当初医谷将孩子掉了包而已。
本来斐霓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十一年前知道她的舅舅找到了她,她才知晓。起初,她并不愿意下手与圣女互换身份。
可哪个女儿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在自己舅舅手上,把肉一刀一刀的往下割?
虽说作为女儿她恨他们,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将她送了出来。后来得知,医谷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便也释然了,毕竟她过了几年舒心日子。
斐霓自然不能承认她不是大巫族的人,不然,早晚她们都会查到医谷的身上。如今,医谷活动频频,已经不同从前那般低调,查到是早晚的事情。
可这事情绝对不能从她身上暴露,否则,她的父母亲人都要遭殃。
“你既蒙受圣女一家大恩,为何做出这种人神共弃的事情?”
“能是什么?你以为还有什么?我的族长大人,一个日日开口闭口视你如姐妹的人,让你天天做着下人的活计,吃的比你好,穿的比你好,还好命的被选做了圣女候选人。”
斐霓面色淡淡,瞧了一眼秋儿,无所谓的开口。
“从前也不觉得如何,直到圣女宫失火,圣女毁容失忆,取而代之的想法就再也挥之不去,我不过就是遵从本心而已,有何错?”
一众长老气的直咬牙,大巫族的人虽说民风开放,可圣女是神的代言人,如何能说换就换,一定是他们惹了玛雅女神不满,才降下这个灾星为祸大巫族。
“你就只为了这个,奴役我十年,且给我下了蛊?”
秋儿拳头紧握,她当真想不到这女人的嫉妒心如此可怕,春夏秋冬四个丫头,从小同她一起长大,她都视她们为姐妹,想不到,竟然换来这样的狼心狗肺。
“是啊,怎么样?你咬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斐霓疯狂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也不想的,小姐。是你自己蠢,毁容失忆,才给了我机会。”
秋儿见她如此,也明白了,她这是有恃无恐,要生生激怒自己。她生性冷情,感情升温慢,冷却倒快。
秋儿很快压下了情绪,一脸淡然。
“不要想着激怒我给你一个痛快,那是妄想。”
说完便闭口不言,只低头站在斐霓身后不远处。
司马炎与十一点点头,这女人,不简单。
不是谁都能从这样的情绪里迅速脱离出来的,被换身份,十年奴役,如今又出言讥讽,换了其他人,必要发火,大巫族若是这个女人当家,怕要比现在的情形好上许多。
族长和众位长老自然也清楚,只是秋儿现在身份尴尬,不是问秋儿身份的时候。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对本族长下手?若不是太子殿下出言提醒,本族长尚不知,四五年前你就开始给本族长下药。”
斐霓总算停止了歇斯底里的大笑,瞧着族长,一脸暧昧。
“族长大人,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族长大人可还记得怡红楼一夜春宵吗?”
“怎么?好歹也是做了十年圣女的女人,装疯卖傻打算蒙混过关么?难怪会有如此下场,原来是脑子不太好使。”
十一损起人来奔儿都不带打一个的,他也看不惯斐霓如此行径,在场的要么不知如何说,要么早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司马炎倒是想说,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说这样的话,总是失礼的。
十一说完这句话,司马炎明目张胆的比了个大拇指,殿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司马炎此举也都看在眼里。
只是,所有人都觉得解气,十一同司马炎的互动,他们有志一同的选择了装聋作哑。
“你是何人?”
斐霓定神瞄了一眼十一,她自然不会记得当初因她一句话而不能回家的孩子,十一对此无感,并且赤果果的嘲笑了她。
“族长大人,您可以继续了。”
十一对着族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斐霓咬牙,方才她激起的愤怒被这人轻描淡写的就打破了。
斐霓心下奇怪,这人既不像是司马炎的侍卫,看衣着也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主子,为何司马炎一副平起平坐的架势?
这男人认可的人,的确也不是简单货色。
既然持续激怒众人的计划宣告失败,斐霓也没收敛自己的态度半分,很是嚣张的挑衅的看着众人。
“族长喝醉了酒,可是热情的很呢,什么都肯和楼子里的姑娘说,不是说没什么大志向,抚养女儿长大,将族长传承下去就养老么?这可不符合我的设定啊。”
斐霓清晰的感觉到了十一的敌意,也知道这人不好惹,见他不理会自己,就转移了目标。
“历代族长皆是如此,你要如何?”
擎发虽觉难堪,可也不能不问。这些事情,总是要搞清楚的。
“大巫族受玛雅女神眷顾,如何能待在区区弹丸之地?你既然没想过要去往更广阔的河山天下,那就去死好了,不要挡了我的路。”
“你既已下毒,料定我必死无疑。为何又屠我满门,这样的解释不是前后矛盾吗?”
“没办法啊。司马炎来了啊,呵呵,我原本是想嫁祸给他的,可不想他倒是心狠手辣,我算计了兵器、枪口、时间,独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毁尸灭迹,丁点线索也没留下。”
冥夜一身冷汗,若不是有十一带来的虚无,他们当真要栽一个跟头,虽说日后必会洗清嫌疑,可被栽赃,他们在大巫族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想到此,冥夜不禁对斐霓怒目而视。
“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斐霓朝着司马炎发问,对冥夜的怒视视而不见,不过就是个护卫,不值当费心。
“这就要问我身旁的这位兄弟了。”
司马炎好脾气的接了话,顺手把锅甩给了十一。
十一倒也没拒绝,从怀里取出虚无,小心得在桌子上滴了一滴,不过片刻,整张桌子便凭空消失了,连渣子都没见一个。
司马炎自十一拿出药瓶开始就把茶盏端在了手里,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