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宜,你不要紧吧?额头好烫哦,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司空裳担忧地瞅着江嘉宜泛红的双颊,看她眯虚着双眼,一副嗜睡的模样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要不,我给她妈妈打个电话,让她来接嘉宜回去?”陶樱站在一旁,照例皱着眉,提议道。
“只能这样了……”司空裳回首看看病怏怏的江嘉宜,匍匐在桌面上,费劲地呼吸。
回家也好。司空裳看着虚弱的江嘉宜,心想:嘉宜的父亲出了这种事,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还是呆在家里休息休息比较好……
“裳,我已经跟嘉宜妈妈说过了,她希望我们能帮忙把嘉宜送回去。”陶樱打完电话走进教室,对司空裳说。
“哎?这样啊,那跟班主任请个假吧。”司空裳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脑子里一根筋似乎搭错线了,没别过来。
嘉宜家的门,她俩已经不是第一次进了,不过以前每次到来都没机会和家里的家长见上一面,今天,上天赐予了她俩这么个机会。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司空裳和陶樱面对着一位贵妇式的人物坐了下来,她表情矜持、不苟言笑,似乎是个严厉的人物。司空裳不由吞了吞口水,不安地换了个文雅点的坐姿。嘉宜的妈妈眼睛似乎可以穿透人,隐形的压迫感时不时给她敲响警钟。
“你叫陶樱?”水若诗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优雅不失风度,拘谨不缺仔细。她的问话让陶樱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回话。
“是的,我就是。”
“给我打电话的就是你喽?”
“没错。”
“那……”水若诗的眼睛转向了司空裳,后者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你就是司空裳吧?”水若诗脸上浅浅带着笑意,迷幻且不可捉摸。
司空裳反射条件地用力点头,但听水若诗好似宽慰的一句言语:“嘉宜常常跟我提起你们,你们是她的好朋友吧?嘉宜对你们的评价很高哦,你们教了她很多事吧?我们嘉宜就是像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她是不是经常跟着别人身后瞎跑?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真是难为你们了,明明都是跟她一样大的孩子。”
司空裳缩了缩脖子,她低眉瞅瞅身旁的陶樱,只见她不是滋味地憨笑,没敢搭话。
她们怎么敢告诉她们好朋友的母亲,江嘉宜天天跟在她俩屁股后面到处瞎混,本事没学到多少,麻烦惹的倒不少。两人都不好意思地低着脑袋目光四下游走不定。
水若诗笑着看着她们,一副所有都料中的模样,她宽容地说:“以后嘉宜还需要你们多多帮助呀,你们可别因为嘉宜单纯就不理她哦。”
“怎么会呢?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陶樱硬着头皮迎着水若诗的脸陪笑说。
“那就好,嘉宜这孩子太单纯,还得靠你们两个好朋友好好照顾她啊。”水若诗气定神闲地说,倒是坐在她对面的两个小丫头,不安地扭动身子,身体向沙发背上仰,只希望离这位散发着无形威摄力的中年女子远点。
“要不要在走之前跟嘉宜打个招呼?”水若诗顺势望向二楼楼梯口的房间,嘉宜已经被送到了里面安然入睡了。
下逐客令了……司空裳立马听出了话外之音,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她在这里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难怪以前嘉宜总挑家里没有当家人在的时候邀她们来玩。
“不用了,让嘉宜好好休息吧……打扰了。”机警的陶樱立刻接过了灵子,站起身道别。司空裳也不甘示弱,紧随她站了起来,朝水若诗鞠了个躬,两人推搡着不需要别人指引,迅速而小心地退出了江嘉宜的家。
“还算识相。”水若诗嘴角稍稍扬起,不屑地笑道。
“太太,飞机票已经买好了,一个星期后的飞机。”管家走近了水若诗,向她报告道,清瘦的他推了推眼镜稍显担心地问了句,“就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把她送出国会不会?”
“就是让她出去散心的,呆在这里,对她的身体没有半点好处。”水若诗不容置疑地瞥了眼中规中矩的管家,“总之,做好完全准备吧。联系下DoctorLi,他不是正好在加州度假吗?”
“我明白了。”管家无条件接受主人的安排,退了下去,“我这就去。”
水若诗站起身,面色出奇凝重,但她喃喃自语道:“在这一切没有结束前,不能出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