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周的治疗,许华病情大有好转,衣食起居已可以自理。医生担心的,因脑震荡而产生脑部异样放电,引起的后遗症---癫痫并没有发生,阵发性头痛也在可忍受的范围内。他能迅速地转危为安,除医生精心治疗外,与陆娴婷细心的照料是分不开的。她给他的不仅是生活上的照顾,还有心理上的极大安慰。
秋高气爽,在陆陆娴婷陪伴下,他来到医院西侧的小花园。人造小池塘里,有几条红色鲤鱼在水面上游戈,大口呼吸着几天来少有的新鲜空气,池塘边的拐柳虽已敏感到秋季的来临,开始落叶,还是竞展枝叶拥抱着阳光。鸟儿‘吱吱---唧唧---喳喳’的鸣叫声更增添了风和日丽的气氛,使久卧病塌的人们有了一些好心情。
许华这几天是在人们一片颂扬和内心极度恍惚的矛盾中渡过的。由他主持的这次非常准确的强风暴天气预报,在全市产生了极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事后他才知道全市江岸河堤和三十多个大中型水库安然无恙,立县和盘县两处发生泥石流,也在当地干群严防下没有发生人员伤亡,部分县市区的危房群众灾前已转移,灾后救助和自救工作也正在积极展开。由于他的事迹上了迷芒市报,来医院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市委市政府领导要为他记功,就连那个要‘砸气象台’的人也前来向他道歉。
荣誉和鲜花并没有给许华带来多大激情。他十分后悔三天前写给白小燕的那封‘绝情信’太唐突了,甚至怀疑起自已对白小燕的感情是否真诚。看着眼前无微不至侍候他十多天,为他输了一千毫升血液,给他莫大精神安慰的陆娴婷。自问“难道爱的天平上有了她的法码?”都说爱是一匙酸甜的蜜,在许华看来却是一杯苦涩的酒。
台长老邱给许华带来了两则人事变动信息。一则是许华被任命为气象台副台长;另一则是老邱调升市府副秘书长,台长之职由原市农科所所长尹一农接任。对于自已的提拨和老邱的升迁是意料中的事,而对于尹一农,许华早有耳闻。看来迷芒市的气象工作将面临一些艰难与曲折。
老邱从包里拿出了一叠信件和一个小邮包递给了许华。转而对陆娴婷说:“许台长快痊愈了,预报组人手少,你这个新任组长也该上任了。”
陆娴婷呆了:“我能当组长!?”
老邱和陆娴婷走后,许华取出从北演艺院寄来的信和包裹。他感到有些异样,不是熟悉的白底红边信封和白小燕的字迹。十一封信,不仅信封不一,连字体也不相同,真是怪了!正准备拆开……白叔走进了病房。
白叔一见许华就抱怨着说:“伤成这样也不托人送个信,看了报纸才知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医生说过两天就可拆线。”
他望了望许华责备地说:“你做事太鲁莽了,我说的是你写给小燕的那封信!”说着就把信拿了出来:“把病情告诉她是应该的,可你后面写的什么?什么‘美丽人生’,小燕是那样的人么!受了一点伤就那么悲观?”他把小燕的来信摔给了许华。
“我也在后悔,不该写这封信。”
“是你不该如此无情!你知道吗,她哭了一整夜。”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赶快写信把事儿说清楚,还要谢谢她班里的姑娘们。”
白叔和许华一起,一封封拆开了白小燕班里姑娘们的来信。真切的话、真诚的心、真挚的情,让他俩深为感动。用废旧电影胶片做的各式小礼品充满了孩子气。许华心想“多好的一群活泼可爱的女孩,多好的一个充满友爱的集体。……。我不能辜负白小燕,也不能辜负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