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很快查清事实,第一次袭击明欢的凶手也被抓出来,也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社会闲散人员,叫王明。
案件送检,明欢花了大价钱找律师辩护,并且在法庭上声泪俱下地控诉行凶者施暴手段的残忍,
还说明了陈月与顾惟谦的婚外情对她造成的心理伤害,揭露陈月令人不齿的犯罪目的。
法庭认为几人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作案,而且不知悔改意图再犯,
所以宣判被告人王明、李义、陈月有期徒刑三年。
庭审结束,要离开的明欢在法庭最后一排看见顾惟谦。
月余不见,他的左臂还打着石膏,面上胡子拉碴,形容枯槁。
他朝着明欢探出手,
可是明欢的目光很快从他的身上滑了过去,她要找的人是坐在前几排的萧凛。
萧凛的目光里只有明欢,他看着她走向自己,张开手臂给她一个拥抱:
“终于可以安心了,真好。”
“是啊,真好。”
明欢的眼泪流淌,在他灰色大衣肩头留下斑驳的印痕。
萧凛又笑了:
“怎么哭了,笑一笑,应该庆祝的。”
他说着说着,一回身才看见面容呆滞的顾惟谦。
顾惟谦的那只朝着明欢伸出的手还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带着微微地颤抖。
他的目光蕴含着泪光却仍热烫,充满着歉疚,充满渴望。
明欢并不理睬,很自然地牵起了萧凛的手:
“走吧。”
在两人携手经过顾惟谦的时候,他明明离她那么近,却不敢再伸手触碰。
之前明欢在医院里的那番字字泣血的剖白同样令顾惟谦痛不欲生。
在打他们的离婚官司的时候,明欢又拿出种种他与陈月亲密相处的证据。
除了他洗澡那次被明欢拍摄的照片外,
还有更久之前的跨年夜陈月拍摄的他们举止亲昵暧昧的烛光晚餐视频以及陈月对明欢字字句句的挑衅。
离婚时的庭审上看到这些证据顾惟谦大惊失色。
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从未看清过陈月的两面三刀以及她对明欢的挑衅和戕害。
但是他又急着辩驳,说事实不是视频显示的那样,当时自己喝醉了,他并没有出轨行为。
可是却换来庭审现场众人厌恶和鄙夷的目光。
所以法庭判定他们感情破裂,准许离婚。
庭审结束明欢径直离开,就像她曾经说过的,一秒都不愿意看他了。
他却瘫在原地,呆若木鸡,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他承认自己对陈月的确有过恍惚的感情,但是就像潮起潮落,只有明欢才是最让他感到踏实的岸。
他在真正失去明欢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动荡无依,无着无落。
所以那之后他开始每天去明欢家楼下等。
他不敢主动去敲门打扰她,只是希望她能看到他的诚意,能与他再说两句话。
而明欢,从未下来看过他一眼。
不爱的本质,就是不心疼。
他明白的,可是他继续坚持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只为了能让自己安心一点。
直到今天,他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悔恨愧疚以及对明欢的思念,来这里见她,
他想了解那桩伤害案更多的细节,想感受她的感受,想和她最后再好好谈一次。
可是当明欢在庭审现场叙述他和陈月的故事,把他们的矛盾当着众人的面平静无澜地说出来的时候,
他就知道,原来明欢不是说狠话。
他于她而言,真的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她与另一个男人拥抱,在他的肩头哭泣,拉着他的手离开……一瞬都不为他停留。
他这才知道,原来人真的不可以行差踏错的。
一错,就再也回不到正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