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欢重重倒地,扑在那一颗摔碎了的鸡蛋上。
男人很快扑上来,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很快第二拳,第三拳打上来!
这样剧烈的疼痛几乎使得明欢失去意识,可是她还是分辨出来,男人戴了指虎,
他有预谋地等在这,就为了伤害自己!
报复!一定是报复!
明欢根本来不及思虑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开始反击,去扭男人挥向她的胳膊,
使劲地去扭,去向下压。
三年了,明欢的格斗技巧早已生疏,连她的力量也背叛她了。
她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明欢只能爆发出无力的尖叫和哀鸣,她满口都是血腥味,甚至听到了自己牙齿的碎裂声。
“救命!救命!着火了!”
明欢慌乱地叫喊着,喊着各种词句想要引起周围住户的注意出来查看。
终于,小区不远处的老保安听见了响动,大喝一声:
“谁在那!干什么的!”
“臭婊子,这次算你运气好,再敢张狂试试看!”
男人起身,踹了明欢两脚,又恶狠狠啐了她一口,很快跑走了。
保安大爷看清明欢的状况,焦急地大喊:
“这是怎么了,怎么,你还能动吗?”
明欢试了试,想抬头,抬不起来。
那黏滞的蛋液和明欢自己的鲜血仿佛把她粘在地上了似的。
明欢张着嘴,用尽力气才挤出一句:
“帮我,报警……”
她的眼睑越来越沉,最后终于重重阖上,失去了意识。
明欢是突然醒来的,心怦怦直跳。
她四下看,洁白的被褥,这是在医院。
见她醒了,有护士忙凑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你手上还打着吊瓶呢,别乱动。”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明欢要张嘴,发不出声音。
她用颤抖的右手摸摸自己破碎的嘴唇和耳朵以及包裹着厚厚绷带的额头,
这几乎将她整个人撕裂的剧痛也回到身上。
明欢明白过来,她是真的几乎被人打死了,而不是只做了一个噩梦。
在她怔忡失神的时候,护士已经叫来门外的警察。
女警官先是关心了一下明欢的身体状况,然后开始询问:
“案发现场我们已经查看过,并没有监控,你能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吗?”
明欢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等那股尖锐的痛楚过去,她才能张开嘴:
“是寻仇。”
‘臭婊子,这次算你运气好,再敢张狂试试看!’,他对我这么说。
“那你有没有什么怀疑对象呢?比如你近期和谁结过仇吗?”
明欢去想,不敢确定。
警官又说:
“我们了解到你是刚刚刑满释放的,会不会是牢里有谁与你不睦,所以打击报复呢?”
“不会,我在监牢里并没有和谁发生过矛盾。倒是三年前……”
“阿欢!”
顾惟谦的忽然出现打破了明欢和警察的谈话。
警察问:
“这位是?”
“是我的前夫。”
“什么前夫。”
“警察同志,我是她的丈夫。”
“你们已经感情破裂?”
警察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和,蹙眉问顾惟谦。
“案发时你在哪?”
顾惟谦也深深蹙眉,看着明欢又看警察,满脸难以置信的惊愕。
明欢并没有开口维护的意思,顾惟谦嗓音一瞬冰冷:
“我半个小时之前刚下飞机,可以查我的航班记录。”
警察又把目光从顾惟谦脸上转移到明欢脸上,示意明欢继续说:
“三年前怎么了?”
明欢仔细回忆:
“三年前我防卫过当致使一个抢劫犯死亡,当时他还有一个同伙。”
“那个同伙并没有动手,因为还是未成年人,事后只是被收容教育了一番就放了。”
“但是今晚的小巷光线太暗了,打我的人也戴着口罩,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一个人。”
“要说仇人,我只能想到这一个,因为他与那个死亡的抢劫犯关系很好,我还记得法庭上他恶狠狠看着我的目光。”
“再有就是死掉的那个抢劫犯的妹妹,她叫陈月……”
明欢话说到这里,又被顾惟谦打断了:
“阿欢,你不确定的事,不要乱说,会影响调查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