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杀死女儿的凶手是我和儿子……不，这不算！
我陷入无尽的自责与自我安慰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女儿已经在我身后。
「妈妈，是你吗？」
我回过头，女儿穿着红格子外套，飘到我面前。
再一次见到女儿，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跟女儿道歉，想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珠，想给她买件新衣服，想抱住她跟她说这些年受苦了。
可我什么也做不出来。
却是女儿主动擦干我的眼泪，她笑着跟我说：
「妈妈，为我穿一次新衣服吧。」
不知何时，一件白色的外套出现在我手中。
我颤动地脱下女儿穿了好多年的红格子外套，才发现衣服的袖口接上了好几块花纹相近的布料，虽然破旧，但却很干净。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顿时泪如雨下。
这些年女儿不会连一件新外套都买不起……她是舍不得扔掉这件唯一让她感受到爱的衣服，即使是袖子短了也会接一接继续穿。
我这次真的想跟女儿道歉，想抱一抱她瘦小的身体，可我的手却好像被控制住了，不听使唤地给女儿穿上新的外套。
女儿低头仔细欣赏着衣服，笑出了泪花：
「我一直梦想着有一件白色的外套，它很漂亮，却不耐脏，所以每次都不会买。」
女儿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我惶恐地伸出手，想留住女儿最后的一缕魂，胸中压抑的话终于喊了出来：
「笑笑，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这些年从来没有在乎过你的感受……」
可女儿却甩开我的手：
「妈妈，我太了解你了，你并不是真的感到忏悔，你的道歉只是为了让自己减轻煎熬。我不需要也不接受任何忏悔。谢谢你生了我，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女儿脸上挂着释然的笑，魂魄越来越透明，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