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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织带过来的都是热菜和啤酒,小茶几上放得满满当当,她同时也扣上了衬衣扣子。
那动作跟防狼一样。
沉祁阳微眯眼瞧着,靠在沙发上,拿地毯当坐垫,拉罐入喉时他喉结微微滚动。
她喝了口热汤,问。
“你突然要进军队是怎么回事?”
沉祁阳眉梢略有些无奈。
“妈叫你回家了?这才多久,一刻都瞒不住话。”
“做了还不让人问。”他还是那副笑而不动的样子,“就换条刀走走呗,不是有句话条条大路通罗马。”
“少诓我!”连织用筷子另一头戳他胳膊。
“快说!”
沉祁阳一把拽住,有些懒散倚在沙发沿上。
他微抬下巴示意茶几里面的盒子。
“玩骰子吗,输了告诉你。”
“行啊。”这玩意可是她还没输过。
骰盒被沉祁阳扣在手上,他折颈靠近连织,在她耳边道。
“你绝对没有赢的机会!”
玩筛子可是她的强项,上辈子她在会所那么多年还是百搭不成,她脑子也不是白长,随便一炸对方。
第一局沉祁阳输了。
他微抬眉骨示意,连织:“你到底为什么非得去军队?”
“舍不得我?”
连织瞪他,眼见要将人惹毛了,沉祁阳笑着捏她的手指玩。
“真话,商业版图的吸引力不够了,想站在我爸那位置上看看风景。”
这理由起初想好像成立,但连织细想却觉得不对。
“换个说法就是要权力,你如今难道得到的还不够?”
沉祁阳唇角微勾。
“这好像是第二个问题。”
连织:.......
“再来!”
然而这次她输了。
沉祁阳那双眼睛不表露情绪时无害得很,眸子扫了眼骰子一抬一落,连织被他带进坑里。
他抬眸看过来,眉毛微动示意。
她只要问到自己想问的,这游戏便结束,有得他赢。连织以为自己稳赢,然而有些flag是不能立的
他怀疑这游戏折磨的是他才对。
窘迫只是一瞬间,新游戏开场。
连织摇筛子后揭开条缝凑了眼。
“三个五。”
沉祁阳懒懒抬眸。
“四个。”
连织:“六个!”
沉祁阳睨了她一眼,她不时往他这瞟,像是拿不准,但眼里藏着坏主意。
沉祁阳:“开。”
盖子打开。光她盒子就有五个五,沉祁阳盒子里面一个。
他愿赌服输,“问吧。”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沉祁阳没思考多久:“享受这些权利就得同样被限制,只有到达顶峰才能完全拥有话语权。”
“什么话语权?”
沉祁阳转眸,认真和她对视。
“真不知道?”
有些猜测的念头就如同一张薄薄能戳破的纸,但连织不愿意去戳。
更不愿意去细想他为她能和天下逆行去争取什么。
她躲开目光准备起身。
“我再去——”
然而手腕被他一把拽回来,她摔在沙发上,沉祁阳手撑在她头顶,抚开那丝碎发。
“怎么不猜了?”
连织躲开目光:“没什么好猜的。”
偏离的脸被男人带了回来。
“那猜猜我打算干什么?”
连织:“我猜你个......”
“上回去警局他也是这么对你的?”
连织答不出来。
直到脚趾蹭动的毛绒感传来,她才想起这里是客厅。
明晃晃的灯光,和转角就能看见的大门。
“去卧室.....”酒意上涌
“不去!”
偏离的视线被男人握着脸带了回来。 “等我回来。”
刚才那个问题真正的答案。
他哑声道,“早晚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站你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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