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禧宝一溜出主峰,便在附近的房屋跑来跑去,进进出出。
她对这个新宗门充满好奇,哒哒开启探索之旅。
【宝宝,小心点,你这样跑容易摔跤哦。】
系统整整一日都不敢在况野出现的范围内,跟小禧宝对话。
虽然那个神力强悍到足以发现他存在的变态,可能已经知晓了他的存在,他也还是不敢频繁与小禧宝交流,就怕给小禧宝惹上祸端。
亲眼看着这短短一日,况野对待小禧宝的态度和举动,接连发生转变,系统深陷自我怀疑之中。
难道是因小禧宝不在上界,连带着下界既定的结局也开始走向偏离?
为何这个况野,与他所见所闻的那个癫狂之人,完全不同……
“统统,你说……师虎是不是也喜欢小禧宝?”
小禧宝躲在之前她跟宴河川待过的小室内,她特意蹲在桌子底下,宛如跟人说悄悄话一般。
“师虎好像并不讨厌小禧宝,他还特意给小禧宝留了吃的呢。”
两只小肉手又缠绕在一起,她嘟嘟囔囔,小声分析。
“虽然师虎给的份量很少,可是他说……明天还有得吃。”
“师虎是不是跟大哥哥一样,也是喜欢小禧宝的?”
【宝宝,他肯定……也喜欢你!】
虽然他还不能确定,但他必须给出确定的答案。
他渐渐发现小禧宝似乎非常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而且,她已经开始产生自我怀疑和情绪不稳的状况,这极可能是在天玄仙宗留下的心理创伤。
必须要小心呵护,给足安全感,才能慢慢痊愈的伤害。
【宝宝,你也能感受到你师父对你的喜欢,不是吗?】
小禧宝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的感知完全正确,血艳宗的所有人都很喜欢你哦~】
“真的吗?”
【真的!】
小禧宝笑眯眯道:“那就好。”
说着,她弯着身躯爬出桌底,猛地一下站起身,头磕在桌角上,桌上放着的花瓶,旋了起来,骤然下落。
【宝宝,小心!】
一道浑厚气息抚过,花瓶回归原位,捂着头的小禧宝,两眼泪汪汪地歪头看了花瓶一眼,转眸看向空无一人的小室。
系统松了一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血艳宗宗主况野,果真恐怖如斯!
除了他,恐怕凡界无人能展开全领域神识!
此等修为早已是渡劫期境界,离成仙一步之遥。
可他为何不成仙去?
甚至,原本的定局,他一把火烧了血艳宗,葬身火海之中。
小禧宝一脸迷茫,转瞬看向屋外,忽而明白,这是师虎在暗中护着她。
“嘻嘻,”小禧宝咧开嘴巴笑了一声,对着空气喊道:“多谢师虎!”
她迈着小短腿又换一间屋子,继续探索。
【宝宝,我们就安心待在血艳宗吸收灵气,待你恢复灵脉后,我们就开始修炼……】
小禧宝的步子突然停顿下来:“小禧宝不要修炼……”
【为什么呀?怎么能不修炼呢?你要是不修炼怎么能守住气运呢?上界可是还有歹徒没除呢……】
这可不行啊!小禧宝必须进阶上神,如此才可保小世界稳定。
自己身上还有要除掉气运掠夺者的任务呢!他的小宿主居然要咸鱼躺不修炼了……
这是万万不行的!
【宝宝,你为什么不愿意修炼呀?你跟统统说……】
小禧宝越跑越快,并不回答。
一点红团团,在主峰肆意奔跑,无忧无虑,久违的笑声,低声的呢喃,无处不在,散落在况野的神识之中。
他回神捏了捏眉心,冷睨着傅洵之。
“今日为师没有空指教你,你回去吧。”
傅洵之愣了一瞬,复又磕头:“师父,徒儿……”
“你闭嘴,滚回去做你的白日大梦!”
况野一声呵斥,傅洵之直直被弹飞出主峰。
“只有我才能定你们的生死!你该如何死,由我决定!”
傅洵之摔在雪林峰自家的院子里,耳朵嗡嗡作响。
“呵呵,”他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鲜血,“这才是血艳宗宗主,喜怒无常,心狠手辣,这才是他……”
蓦地,眉心紧蹙,他凝视手腕那道不知何时结痂的伤痕,神色迷茫。
“不可能……我下了药,这伤口不可能愈合……”
他恨不得死于意外,死于非命,这伤口怎会无端愈合?
方才师父一闪而过的攻击,是在为他治疗伤口……
这不可能……
傅洵之目光复杂,看向一成不变的主峰。
况野又躺回贵妃榻上,仰头喝了一口酒,心中烦闷。
他也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来了兴致,插手干预傅洵之的事。
捡回他们三人,不过是他千百年来太过无聊,一时的消遣罢了。
他并非要去拯救他们,只是放任万事万物发展,顺应自然。
至于他们是深陷黑暗还是在泥潭打滚,与他无关……
哐当一声轻响,酒瓶坠地,滚了一圈。
榻上的况野,眸光涣散,渐入睡梦。
清风徐徐,风铃忽动,叮铃作响,轻柔舒适,似一场久违千百年的好梦。
落日时分,晚霞漫天。
况野渐渐醒了过来。
释放神识感知,却难以寻到小幼崽。
踱步走出大殿,他闭上眼眸,细细捕捉。
终于,在花圃之中,寻到了睡得香甜的小幼崽。
这些摘种了数年都不开的灵花,全部围绕着小禧宝,绽放得千红万紫,宛如百花争艳,摇曳身姿,只为得到小幼崽的垂怜。
况野抱起小禧宝,细细观摩那张肉乎乎的面容,究竟有何魔力。
半晌无果。
就是一只普普通通,像小猪崽般爱吃爱睡的幼崽。
最多就是比小猪崽长得好看顺眼了些。
白皙了些,眼睛大了些,眼睫长了点,奶膘肉多了点……
没见着什么魔力。
况野轻笑了一声,抱着小幼崽慢慢走回主峰。
夕阳之下,霞光洒下一层橙红金光,渡在一大一小的侧脸上,细微的脚步声响,伴随微风吹拂的树叶沙沙声,安宁又漫长。
翌日,小禧宝饿得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按着床榻起身,却发现手感不对。
垂眸一看,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这是……结实白皙的胸膛?
这,这…果真柔软又有弹性,小手忍不住又按了两下。
“嘻嘻……”
小禧宝偷偷笑了一声,抬眸一看,况野那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她。
动作飞快,小幼崽从他的胸膛上爬下来,呵呵傻笑了一声。
“师虎,早呀!”
“咕噜——”
小禧宝再次抬起天真无邪的眼眸,露出暖暖的笑。
“师虎,小禧宝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