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祖传都出来,不过看你这模样,这块玉要么就是抢来的,要么你就没撒谎,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如果你要打欠条的话,这块玉可以还给你,但是必须暂时扣在我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我再把玉还给你!”
“好!您说个时间!”谢顶男毕恭毕敬的说道。
周远扬指着旁边的分岔口,“那边的岔路口吧,明天正午,你在这等我,这是唯一的进山路,放心我一定会来。”
谢顶男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周远扬看得出来,这人的着装都是便宜货,喜欢拉帮结伙还带着这么个贵重玉石,兴许真是他家祖传。
第二百七十九章王东岳
周远扬拿着玉佩把玩一番,睥睨谢顶男,微微一笑。
“咱们走吧!”
戴大哥夫妇俨然已经把周远扬当成了主心骨,见他发话,两人赶紧点头。
周远扬帮助戴大哥用千斤顶抬升汽车底盘,换上了左前轮,便丢下目瞪口呆的谢顶男一伙人,径直朝竹林村中开去。
八字胡突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的脸挨了周远扬两拳,被打得像一个烂柿子一样,狼狈爬到谢顶男身旁,怒气冲冲的说道,“哥,这事儿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兄弟几个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谢顶男眼皮一跳,阴狠说道,“抢了我的宝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儿,明天中午咱们在这里堵着他!让他来一个有来无回。”
过了几个发卡弯之后,一个古朴的村落显露眼前。
周远扬下车一看,这个村子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
单看斑驳的墙壁,和早已风化多年的写着竹林村三个大字的石碑,就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戴大哥指着村口一间新盖的大瓦房说道,“周兄弟,这间屋子就是我家,今晚不如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再去找你那位旧相识,村子里不通电,黑灯瞎火的,找人不大好找!”
周远扬放眼看去,发现的竹林村也不算小,房屋鳞次栉比,一眼看不到头,粗略估计也有上百户人家,在这样的一个大村子里,凭借模糊的记忆,想要找到王东岳家房子的位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周远扬权衡一番说道,“好吧,那就打扰了!”
戴大哥一家都十分欣慰,周远扬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的救命恩人,理应好好款待一番,三个人里最高兴的就是他们的女儿。
后来的一路上,原本羞赧不爱说话的小姑娘,在周远扬出手打倒那些人之后,竟然也叽叽喳喳的跟周远扬讲了一路的话。
从聊天中,周远扬了解到,王东岳一家人的境况。
他们家在这个村子里似乎生活的并不太好,王东岳好吃懒做,没什么本事,只能给别人刮大白,做苦力谋生,他的老婆是竹林村的土著,读过几天书,现在在村子里的学校教书,至于他们的女儿王子言,也是一辈子没有出过村落。
但是小姑娘说,王子言唱歌非常好听,村子里有什么活动,总要邀请她上台唱上几句。
听到王东岳家很拮据的消息,周远扬并不觉得吃惊,王东岳在战场上经历过许多生死离别后,他对人生的看法,似乎十分平淡,他还记得上次跟随义父,去王东岳家时候,记忆中王东岳懒散的坐在院子里的场景。
王东岳用竹子制作了一把摇椅,手里拿个大蒲扇,仰面倒在上面,那副慵懒的模样,就像一个无所事事的老年人。
但当时,王东岳他才刚过三十,现在也只有四十来岁,那时,他的女儿只有五六岁的光景,现在十年过去了,应该也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戴大哥一家做人特别好,说什么也要让出他们刚刚装修好的主卧来让周远扬使用,还拿出了崭新的被褥。
周远扬觉得在沙发上对付一夜就可以,可戴大哥一家说什么也不愿意。
戴大嫂亲自下厨房做了一顿丰美的夜宵,周远扬和戴大哥一家人共同吃了一顿饱饭,才上床休息。
这一天舟车劳顿,周远扬一夜无梦,睡得挺香。
第二天早晨,周远扬被村子里鸡叫和狗吠的声音叫醒。
他起床时不过五点左右,戴大嫂已经做好了早饭。
周远扬本想推辞,可戴大哥说什么也要留他再吃一顿。
这一家人给他留下的印象还蛮好,但是临分手的时候戴大哥跟他说道,“竹林村里的村民和他们家不一样,村里的很多人都有着外来歧视,你一个外人面孔,在村里最好不要闲逛,直接去王东岳家最好!”
说着戴大哥用树枝在地上简要画了一个去王东岳家的路线图。
周远扬记忆力很好,从哪儿拐,第几个房子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感谢了戴大哥一家人的款待后,周远扬出发入村。
出乎他意料的是,才刚走几步,在山口处,他就已经见到了那个久违的面孔。
这是一个皮肤黢黑,已经有些驼背的,小老头模样的男人。
如果不是周远扬十年前曾见过他一次,恐怕此时见到已经难以分辨出来。
遥想当年,王冬月可是英气勃发的军官,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英雄人物,那时他腰杆儿笔挺,气壮山河,可现在眼前这人俨然就是村里当地朴实的农民。
弯腰驼背,嘴里斜叼着一只廉价烟卷,趿拉着一双,破的不像样子的棉拖鞋,黑色的棉裤满是灰尘。
这副模样,显然是刚刚在山里边砍柴回来,肩上担着两垛柴,眼睛迷蒙一片。
他发觉有人在盯着他看,便回过头与周远扬对视一眼。
周远扬的生面孔显然让王东岳心生疑惑,但转眼似乎觉得有些眼熟。
毕竟周远扬是外来面孔,而在这个竹林村里面,几乎处在半与世隔绝的状态,一个陌生面孔,还是非常惹人注目的。
周远扬迈开步子走上前去,有些激动的说了一句,“王叔叔,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王东岳眼皮一跳,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诧,清了清含混不清的嗓子,颤巍巍的说道,“小伙子,我看你好生面熟,你是?”
他想了半天,却依然没有想起名字。
周远扬赶紧说道,“咱们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王叔叔,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我干爹你一定记得!”
“哦?你干爹是哪一位?不好意思,人到了中年,这个记性就越来越差了!”
周远扬笑了笑说道,“我干爹,名字叫丁柯威!”
这三个字一出口,王东岳肩上担的柴,直接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