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双眼睛的对望,带着冷漠,带着孤傲,随即又恢复到黑夜的寂静。
舒珊琪冷漠的眼神里隐藏着一抹深邃。
冷笑天:舒珊琪,孤天剑的主人,必是那五个人之一,还有两个应该是独孤陌殇和万俟悠扬,不知道还有两个人是谁。一共只有四把剑,为什么天象却显示有五个人,能主宰天下的到底是谁呢?
管他是谁主宰天下,这跟冷笑天都没关系,就算覆了天下也罢,终究只是一场繁华,抵不过岁月的沧桑变幻。他只在乎他的外孙女,他唯一的亲人。
她如此倾力的救凌儿,她就这么想知道舒驳的事吗?违背杀手的规则救人,果然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舒驳是怎么教育她的。若我告诉她,她是不是就会立刻消失?冷笑天竟然有那么一丝不愿意让舒珊琪离开的念头。是因为她太像年轻时候的他了吗?他想应该是这样的。“凌儿的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治好,但我却该信守诺言告诉你关于孤天剑的来历。”
舒珊琪的脸上有过一丝惊讶,她不太相信冷笑天会这么轻易告诉她。也许他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冷漠。
“那么惊讶干嘛?”冷笑天,“你三番两次给凌儿灌输内力,对你的体力消耗挺大的。若我再让你跟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你不是去见易轻尘吗?他有那么恐怖?”舒珊琪可不可以将冷笑天的话理解为关心她?还是说这是一种江湖的道义?
冷笑天苦涩的一笑,“有些人,你用尽一生也不能清楚的了解。”
舒珊琪:“易轻尘是这样的人?”
“是,也不是。”冷笑天若有所思。
舒珊琪:“那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你可知道易轻尘家世世代代都叫易轻尘?”跟舒珊琪说话的时候,冷笑天的眼在望着破窗之外那一望无尽的黑夜,不过舒珊琪感觉到了他眼神里的落寞。
“你的意思是说不是这个鬼医易轻尘?”舒珊琪肯定听说过江湖中这么一个怪家族,世世代代都单传,世世代代都叫易轻尘,世世代代都学医,世世代代都不收外人为徒,好像有一个是例外,不过江湖中却没有人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冷笑天冷哼一声,带着浓烈的恨,就像舒珊琪对沈桀的一样。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他也有过曾经的曾经。“好吧,你给我说关于我爹的事吧。”
冷笑天长叹一口气才开口缓缓道:“故事要从你爷爷舒澄说起。”
舒珊琪的爷爷舒澄,是“夜鹰”组织里面的一个顶级杀手,他有一个八岁的儿子舒驳,也是组织里面的人。当他看见小舒驳第一次杀人时溅了一脸的血时,他的心被触动了。他觉得小舒驳不应该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他想脱离组织,组织也没说不放他走,只是让他执行最后一次任务,如果完成,就放他走。舒澄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执行的任务从没失败过,他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最后一次执行的任务就是刺杀当时欧阳家族的族长欧阳子夜。身为组织中杀手,从来不问为什么要杀一个人,只需要执行任务就行了。所以舒澄当然不会明白这里面是一场谋杀。
虽说舒澄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但他也是一个有名的剑客。同样因剑而出名的还有独孤神、欧阳子夜、万俟问等。当然最厉害的属剑神独孤神,亡魂剑的主人。
舒澄约欧阳子夜在都城最高山——天下山之巅,进行巅峰对决。他觉得这才是对一个剑客的尊重,虽然他是一个杀手,但他同样也是一个剑客。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谁胜谁负,或许是舒澄,或许是欧阳子夜,或许两个人都胜了,亦或许两个人都败了。高手之间的对决,错过了,甚是可惜,不过,却多了一份憧憬。
当冷笑天经过那里的时候,舒澄仅剩一口气,他临终前手中紧紧握着孤天剑,拉着冷笑天的手说,“把它交给舒驳,他会明白一切的。”说完之后,舒澄就永远的倒下了。不远处的欧阳子夜先舒澄一步离开人世,这样说来,舒澄还是要略胜欧阳子夜一筹。
欧阳子夜去世,欧阳家族的大任就落在九岁的欧阳俊烨的肩上,当时万俟家族刚被灭在他们欧阳家族的手里,虽然是欧阳子夜的功劳,可那是时年才九岁的欧阳俊烨的计谋。欧阳俊烨一鸣惊人,被人称为“小天才”。
天下名剑之孤天剑,舒澄就那么放心的把他交给冷笑天?
“可孤天剑明明是欧阳家族的传家之物,舒澄——我爷爷为什么要把它给你转交给我爹?”舒珊琪,“天下名剑多少人求之不得,而你却拱手让人。”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把孤天剑给你爹,舒澄说你爹会明白的。”冷笑天,“名剑招嫉,怀之不利。我又何苦给自己找罪受?再说,我欠你爷爷一个人情。”
“其实,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爷爷。”舒珊琪有一丝落寞,舒驳告诉她的事实在是少之又少。
冷笑天或许明白舒驳的用意,就像他曾未告诉冷筱依很多事一样。
舒珊琪:“江湖人传言你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想不到你竟如此重情。”
冷笑天:“你又何尝不是与江湖中传闻的大不相同?”
两个人都是世人眼中的无情之人,可是,世人有怎会明白他们内心的痛苦的?只有彼此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爹脱离了杀手的组织,却仍然逃不过杀手的宿命。”舒珊琪一声叹息。
冷笑天:“你错了,当时的你爹并没有脱离组织,他是后来,因为萧嫣容才强行退出的。”
舒珊琪:“我娘?”
冷笑天点点头。“那个名为‘夜鹰’的杀手组织就是你六年前灭的那个杀手组织。”
“那么不堪一击?”舒珊琪不是孤傲,是实力太强。
冷笑天:“那个‘夜鹰’比你想象中要强大,可能你只是灭了它的形态,却灭不了它的实质。”
“无所谓。”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东西对舒珊琪来说都无所谓,她是世界的乞儿,被世界遗忘的人。谁给她钱,她就替谁杀人。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她才会用她的命去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