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疯狂的纷纷涌进雪伊的房间,肆无忌惮的翻开东西,函宇持剑进门大叫:“如果你们找不到东西,我要你们全都死。”
那些人毫无惧怕,他们像一群毒蚂蚁一样,盯着雪伊房间里的一砖一瓦;似乎能找到什么。雪伊害怕的站在窗边,她总算知道这些天眼皮一直跳的原因。她在想,她能逃过此劫吗?函宇走来安慰道:“雪伊,别怕;这帮歹徒不足为惧。”尽管函宇紧紧地抱着她,她依然感到万般寒颤。
阿珍大叫道:“你们这般暴徒,敢肆意妄为,不要命了。”但她的话似乎没起到任何作用。
雪伊早已把那两件宝物藏在腰间,双眼一直看着暴徒们搜寻。她突然听到屋外爆响一声“啪……”她立即跑出去。
是雪兰,她的雪兰被砸了;泥土洒满地上,盖住了雪兰。雪伊心疼的用手去翻开泥土,将雪兰挖出来。它的根须断了,雪伊轻抚着它的叶蔓。
函宇总算知道久久没看到在屋里的雪兰,原来一直藏在这个角落。他不经冷笑,还真是杀不死的雪兰,生命力如此顽强。
他大叫:“是谁打烂的?”
暴徒们看一眼,便若无其事的离开。他蹲下:“雪伊,雪兰的根还在,我们还可以再种它。”
他的话让雪伊大吃一惊,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阿珍走来,接走雪兰,将它放在一个空废的花盆上。
突然屋里传来喧闹声,雪伊听到些似笑非笑声音;便往屋里跑,一个暴徒站在雪伊的床前,双手捧着一个木人,胸前扎满了无数根针;木人的胸前写着老夫人的生辰八字。雪伊惊呆了,阿珍愤怒的上前:“好大胆的奴才,敢诬陷夫人;说,是谁叫你们这么做的?”
函宇愈加愤怒,他拔剑欲刺拿木人的暴徒:“我要杀了你。”突然胸口被堵,喘不上气,他昏倒在地上。
雪伊大叫:“函宇,函宇……醒醒。”她的眼睛溢满了泪珠。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似乎彼此就要分开。不管她的声音如何大,函宇依然没醒来。
此时,三夫人带着一帮家仆进门,大声道:“雪伊,是你害了老夫人,你的心好毒啊,可知道她平日怎么待你?”她嚣张的将双手放在胸前,她觉得这件事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开心的一件事。云珠也相续进来,她傲慢的眼神,嘴角向一边歪。众人围在雪伊、函宇和阿珍周围,阿珍愤怒的眼神紧紧盯着三夫人,她猜想这件事定是三夫人所为;她的毒果不是一般人所能为。
“放肆,敢谋害我;别忘记了,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雪伊高举象征后宅之主的那柄匕首。
“雪伊,你醒醒吧;我奉老爷之命,追查此事,你敢违抗?”三夫人叫嚣。
“都给我退下。”雪伊怒吼。
众人眼看三夫人,他们虽然拿钱买命,却无不对这位貌美的少夫人垂涎三尺。
“谁若退下,我就一剑杀死他。”三夫人猛然拔来旁边一个暴徒腰间上的剑对着那些想退的人。
“你想怎么样?”
“要你伏法。”
雪伊大声笑:“伏法,哈哈……这一刻,我早就料想到,你们一直想要我死,这下可满意了?”她的眼神里没有求饶,没有眼泪,更没有屈服;而是充满仇恨,像利箭,更像宇宙要爆发。他们从没看到她如此之举,云珠突然害怕的向后缩脚。
“妖孽,自从你嫁进王家,王家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今日我就要替王氏部落除掉你这个妖孽。”三夫人张着能吞掉一头大象的嘴巴大声道。
“哈哈……卑鄙之人,无须讲理;说吧,想要什么时候杀我?”雪伊咬着牙。
“雪伊,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好好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哈哈……”云珠用手捏着雪伊的脸。她嫉妒这张脸,她从腰间拿来一把匕首,高举至雪伊的脸上。
“云珠,你的心,难道比蛇毒还要毒吗?”雪伊盯着她。
“野丫头,我要你生不如死。”云珠一巴掌扇过去。雪伊感到脸上毫无疼痛,因为她的心更痛,像炽热的火山,翻腾的岩浆。
“云珠,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你在诅咒我?”
“雪山娘娘一定会让你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呸,雪山娘娘?雪伊,说你蠢,你还真蠢,这世界如果真有雪山女神,我云珠就是王母娘娘。”
顿时,天空一片青黑,笼罩整个王氏部落;云珠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更加肆无忌惮;在这里没有哥哥,没有世奇;不会有人阻止她。她准备将匕首在雪伊脸上划;世奇从门外跑来阻止道:“云珠,你的心,怎么这么恨毒?雪伊好歹也是你的妹妹。”并上前推倒她。
“世奇……”云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去安抚仇人。
“弟妹,没事吧!”世奇上前轻声的问道。
阿珍将他推开:“让开,猫哭耗子啊。”
“阿珍……”他没有解释,他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没用。
他求三夫人:“阿娘,雪伊身怀有孕,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三夫人理直气壮:“哼……你的妻子是云珠,别痴心妄想了!”
“阿娘,求求你放过弟妹。”世奇跪下。
“起来,你给我起来;我的儿子决不能这么懦弱。”她松开世奇的手。
“阿娘,求求你,放过弟妹;你若不答应,我就一直跪着不起。”
“好,那我就让你跪着。”
“婆婆,世奇知错了,您就让他起来吧。”云珠跑来跪下。
“世奇,你想起来吗?”三夫人问道。她想给世奇一个机会。
“你只要放了弟妹,我便起来。”
“好,大家给我看好了,我要让你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来人,将世奇压出去,跪着;直到他求我。”
“婆婆,世奇知错了,求求你不要让他跪着。”云珠磕头求道。
“来人,将这个妖女押下去,关入……大牢。”
两个家仆将雪伊押走,世奇跑去救她,但被众家仆拦下;阿珍挣扎着,被众家仆压在地下,快喘不出气。函宇则一直昏倒在地上,无人观望。三夫人摆手跟着雪伊身后走,云珠边看世奇边跟随三夫人走。
“云珠,你不会好死的。”世奇大叫。云珠心里一片乌云,即使天空已经被笼罩得只看见五步内的人,但心里的乌云胜似天空的乌云。
她没有搭理世奇,她只想让雪伊不得好死,她要好好的折磨她,还来那些年她失去的爱。
雪伊被押到大牢,看着四周黑咚咚铜墙铁壁,她无力挣扎;与其叫累着,还不如坐下来,养足精神。
牢房里关的都是些重犯,他们身穿褴褛的牢服,她从没进来看过,这里就像是专门为那些人准备的;她不了解这里的实情,看来她当后宅之主真的好失败。她一向主张的德政,看来只不过是闲人眼中的一江春水。
她向旁边的一个犯人问道:“哎……你好!能告诉我,这里平时都来些什么人?”
犯人不回答她,她无奈,只好坐下;她肚子饿了,她摸了摸腹中的孩子。大叫道:“来人,给我送饭来;饿着了小少爷,你们将不得好死。”
一个牢吏走来:“少夫人,别嚷嚷了;三夫人交代过,如果谁给你送吃的,就要了他的命。”
“你们这般狗奴才,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少夫人,你再叫,我就不客气了。”牢吏发怒。
雪伊知道这样也不能得来食物,便靠在铜墙上,慢慢地呼吸,来维持牢里仅有的空气。
牢吏走了,雪伊没了希望;听到牢外阿珍的叫喊声,想必她也进不来;不知道函宇醒来没有?他若知道她被关在这里,会来救她吗?她对着铁壁,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云聪,他的聪哥哥,他若知道此事,一定会冒死前来。她突然有了希望,她在设想怎样才能让他知道。
阿珍来到大牢看望雪伊遭到拒绝,便飞鸽传书给云聪;要他速速前来,救小姐。
函宇醒来了,发现屋里被翻得得乱七八糟,好多的箱子被打开丢在大厅上;他没看到雪伊,雪伊去哪了?他四处的狂叫。
他来到老爷的房间,问道:“是你叫人去的?雪伊呢?她去哪了?”
老爷故作无事:“函宇,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雪伊作茧自缚,你别太伤心了。”函宇傻呆了,这是他的阿爹?难道他也被三夫人收买了?他坐在地上,没有太多的感言,眼前的一切足以证明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拔剑欲刎,老爷前来阻拦。他眼睛久久不闭,泪如倾盆大雨。
“来人,扶首领去休息。”老爷叫道。
“放开,你们给我听好了;在这个部落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别想动雪伊一根汗毛。”他指着仆人们。便慢慢地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往门外走。
老爷望着他,消失在云里雾里;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为了钓大鱼,他必须这么做。
函宇出来,遇到阿珍。阿珍跪下:“姑爷,您一定要救救小姐,小姐是被冤枉的。”
“阿珍,雪伊呢?她在哪?”
“小姐被三夫人叫人押到大牢了。”
“大牢?”
“是啊,姑爷,您一定要救救小姐。”阿珍猛向下磕头。
函宇一听说是大牢,被震住了,双脚许久不能移步;他知道凡进大牢之人,必死无疑;他恨毒了那些人,欲将他们千刀万剐。
他跑到大牢,被牢吏拦下。他拿着剑怒斥:“闪开,不想活命的尽可前来。”众吏惊吓,都往两侧退下。
他来到雪伊的门前:“雪伊……”
雪伊跑来:“函宇……”两人握手痛哭。
“他们有没有伤着你?”
“没,函宇……我没有做……”
函宇打住:“雪伊,我一直相信你,知道你不会这么做。请你也相信我,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函宇,如今婆婆卧病在床,王氏部落到处都是三夫人的眼线,你不可胡来。”雪伊劝道。
“可我不能让你在这受苦。”
“函宇,你是首领,他们暂时不会伤害你;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想好法子,再来救我。”
阿珍送来饭菜:“小姐,他们有没有打你?”阿珍激动的握住雪伊的柔荑。
“阿珍,你还好吗?”雪伊抚摸着阿珍的额头,她自小跟随自己;两人虽为主仆,但胜似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