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伊和阿珍回到房中,她曾听阿爹说过一百年前蓝越国灭亡,国王孤女阿拉吉婕公主流落人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找到她;她身上所带的两件宝贝,一只手镯和一枚指环从此消失于人间,人们都怀疑那位公主已经死了。
雪伊将手镯放在阳光下,手镯上的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雪伊被惊吓,她急忙缩手。
阿珍问道:“小姐,这只手镯真奇怪,戴在你手变亮许多?”
“真的?”雪伊看了看手镯,发现比原来确实亮了许多。
“我曾听说蓝越国有两件宝贝,只有流着阿拉氏族的血的人戴在身上才会发光。”阿珍说道。
“阿珍,今天你所见之事,莫要外传。”雪伊严重道。
“阿珍明白。”阿珍知道,这有关小姐性命危险,若有人要故意造谣,那天下之人将纷纷而来抢这一宝物,到时又要重蹈一百年前的大难。
雪伊内心一阵不安,难不成自己真是阿拉氏后人;那他的父母为什么要放牧?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可从来没听阿爹说过有关蓝越国的国事;阿爹不可能是世子。然而,自己与婆婆无亲无故,为何她的家传之宝戴在自己身上,会有如此反应;难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并非亲生父母?不,这不可能,她的阿爹阿娘是那么的爱她,她怎么可能不是他们亲生的。也许这一切只是机缘巧合,这种情况完全可能发生。但如果夫人真是阿拉氏后人,那么为何她不告诉任何人?她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阿珍端来燕窝汤,叫道:“小姐,喝口燕窝汤吧。”
“阿珍,我们将大祸临头了。”雪伊愁眉紧锁。
“小姐莫担心,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严重;只要手镯不见光,一定不会有事。”
“对了,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小姐,何事?”
“你猜婆婆为何自己不戴,也不给姐姐们戴?”
“莫非……”阿珍似乎明白雪伊的猜测。
“对,莫非婆婆就是那名公主。”
“听说蓝越国的公主各个貌可倾国,夫人如此佳貌,想必就是那位流落民间的公主。”
“阿珍,你真聪明;我与婆婆毫无血缘关系,她将如此贵重的手镯送给我;一来,可表示她对我的喜爱;二来,可以向世人掩藏这一个秘密。”雪伊说道。
“若夫人真是公主,为何不复国?”阿珍疑问。
“难道她在等待时机?”
“小姐,还记得你的那枚指环?”阿珍突然想道雪伊有一枚指环,但从未见她戴过。
“指环?”这些年来,她一直珍藏着,并没有戴在手上。当年阿爹嘱咐过,叫她千万不要戴;只有到万不得已才戴,所以她一直没敢戴。
雪伊从房间里抱来精美的红木箱,轻轻地打开;她将指环拿出来,发现指环变黑了;她焦急道:“阿珍,你看,怎么回事?”
“我听说那枚指环若是久久没有吸到阴气,定会一天比一天变黑,莫非小姐的这枚指环便是那枚国宝?”
“阿珍,如果是那样,我岂不是大祸临头。”雪伊惶恐不安的坐下。
“小姐,没事的,不会有事的。”阿珍抱着雪伊安慰道。她想不到,自己多年侍奉的小姐,有可能是蓝越国的后人。
“小姐,你看?”阿珍发现指环上的那颗宝石和手镯上的那颗宝石颜色相同,便把两个图案合起来,竟发现天衣无缝;顿时,有一股强光射在墙壁上,忽而墙上出现一幅地图;雪伊肉跳心惊的拿开指环。
“小姐,是一幅地图。”
“阿珍,如果没错,这便是蓝越国的藏宝图。”
“小姐,莫非你真是蓝越国的后人?”
“阿珍,莫要胡说,我生母乃汉人,而父亲更不可能是蓝越国的世子。”
“小姐,假设你不是你亲爹娘所生,假设你的父母另有其人。”
“不,不可能;他们待我那么好,不可能不是我的亲生父母。”雪伊蹙额心痛。
“小姐,莫要悲痛,万事皆有可能。”阿珍手绢给雪伊。
“那夫人又是什么?”
“小姐,一切皆因缘,你不必太悲伤。”
雪伊回想起和爹娘生活的日子,欢快无比;但每当她问起自己何年何月出生时,母亲总是含含糊糊的说道“大雪飘零”之时便是她出生之日;一个母亲怎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的详细生日,除非不是她亲生。而阿爹更叫人费解,每当她问起那枚指环时,他总回避问题。
王老爷身受重伤,一直躺在床上;世奇怕他一旦有不测,函宇将顺利继承首领之位;如果那样,他将永为臣下;他不甘心,他在策划如何在老爷有不测之前除掉函宇,以绝后患。
函宇从边境飞鸽传书给老爷,过不了多久,就会凯旋而归。函宇知道后,愤怒不已,一剑刺破了摆在桌上花瓶;花瓶落地“吭吭……”的响。
云珠踏进房门:“夫君为何如此生气?”
“这函宇,尽强风头,如今就要大胜而归。”世奇大怒。
“夫君莫急,函宇定不能归来。”云珠胸有成竹道。
“哦,夫人有何高见?”
“高见到不敢,只是想问夫君忍心不忍心?”
“函宇与我势不两立,有我就无他,有他就无我;有何不忍?”
“夫君果乃办大事之人,做事毫无念旧情。”
“函宇与我从不为友,何来旧情?”
“熊氏部落乃我姑姑家,我有一个小表妹名叫玉珠,性格极像我那姑姑;我若写信告诉她,函宇有吞并熊氏之心,她定要了函宇的命。”
“你那小表妹果真如此?”
“我那小表妹小小年纪,练就一身绝技,功夫了得;十个男人,有九个被她打得鼻青脸肿;不仅如此,而且还计谋过人;不过这次她并没有来参战。”
云珠飞鸽传书到熊氏部落,欲激起两部再战,来赢得时间。
雪伊将指环戴在手上,指环慢慢的变亮,开始发淡淡的蓝光;阿珍急忙用布盖住,不让光出来。
“阿珍,你看,指环真的变亮了。”雪伊说道。
“小姐,如果这真是那枚国传之宝,那么您将可能是阿拉氏的后人,蓝越国未来的女王。”阿珍跪道;她要为圣洁的女王祈福。
“阿珍,起来;跪着让人看了不好。”
“小姐,如果你不是阿拉氏后人,那么你一定是雪山女神的化身;传闻十七年前,大雪飘零之夜,雪山女神化为一束黄光;进入一位刚要生孩子的女人身上;之后,女人便生出一名女婴,从此苗疆风调雨顺。”
阿珍所听之言,是从她母亲那得知的;母亲临终前,嘱咐她一定要将这个故事告诉给阿拉氏后人。她并不确定雪伊就是阿拉氏后人,但雪伊的聪颖和善良,深深的打动她,她要将这个故事告诉她。
“真有此事?”雪伊越来越觉得阿珍神秘兮兮。她想她怎么会知道有关阿拉氏的那么多事,她究竟是什么人?
“小姐,你若真不是阿拉氏后人,那你必将是雪山女神的化身。这世界上,除了阿拉氏后人,只有雪山女神才能戴那枚指环。”
“若不是这两种人,其他人戴了会怎么样?”雪伊好奇道。
“立即化为一滩污水。”这其实也是阿珍听母亲所说的,她也不确信。
雪伊将指环脱下,蓝光立即消失;难道传言是真的,自己真是雪山女神的化身?雪伊想起了前一次去雪山给函宇采药时,听到女神的声音,莫非真有雪山女神?她对这一切的突如其来感到惊讶,女神要她济世救人;雪伊瞬间明白这一切。
“小姐,你怎么了?”阿珍看到雪伊心不在焉。
“我困了,扶我去休息。”
“小姐,慢点。”阿珍扶着雪伊进去房间。
静躺在床上,雪伊透过帷幔,看到窗外的风景;她眼皮总上下跳动,也许是太困了;她静闭眼睛,听到函宇在喊救命;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做噩梦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卷起珠帘,向院子走去。发现有一只鸟在房顶上停着不走,她心有不安;接二连三的发生事;好久没收到函宇的捷报,还真有点想念他;不知他身体如何,战事是否可胜?
雪伊从膳房里拿来一点饭给它吃,鸟儿吃完后,将头指向西方,便飞走了。西方正是函宇所在的地方,莫非函宇出事了,雪伊担心道。
那是一只机灵的鸟,若有人托它话,它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人。
雪伊来到寒嫣院;夫人见到她,迎道:“雪伊来了。”
“婆婆,雪伊胸口发闷,您可知晓前方战事的情况?”
“雪伊,打战是男人们的事;我们做女人的,就不要操那份心了。”
“前方战事已经足有一个月半,可未曾听到一丝消息,雪伊担心……”
“好儿媳,函宇身边有两位猛将,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夫人挽着雪伊的手安慰道。
雪伊回到房中,屋里空空荡荡,除了阿珍;一切都沉浸在熟睡中;雪伊面朝雪山而归,乞求雪山女神保佑函宇,让他平安归来。
她跪了一天一夜,昏倒在地上;阿珍叫来大夫。大夫把脉,表情先是紧张,后是喜悦。他恭喜道:“恭喜少夫人,日月入怀。”
“什么,你说小姐她……”
“对,少夫人有喜了。”
“小姐,你听到了吗?”阿珍高兴道。
待雪伊醒来时,房间里堆满了补药;是婆婆送来的,听说雪伊怀有身孕,她高兴得连整个天下的补药都想拿来。